林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外头夜色很暗,即使灯火通明,看起来也是幽深一片。
就是在这个时候,楚宣那张有些苍白的,棱角分明的脸进了她的视线内,然后便是一双铁臂紧紧的锁住了她,像缠绕着猎物的山藤,密密麻麻的透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楚宣搂得很紧,所以林翕很诧异,她只是稍微挣扎了些,就挣扎开了。
楚宣的眸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幽深晦暗,他的唇色苍白,可眼底却是通红一片,从地上起来,他锁住她的肩膀,声音嘶哑低沉,“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
“你疯了吗?松开!”,他的手劲很大,林翕被他捏的有些疼。
“你疼吗?”,楚宣定定的看着她,放开了禁锢她的手,蹲在她跟前,他的语气像软毛儿一样柔,“为什么要把自己置放在危险里,而且,你明明知道?”,那种毒甚至连神医也没见过!
她像一株没了气息的花儿,静静的躺在那里……
林翕不知道和楚宣怎么解释,说她的躯体可以自行排毒,只是时间的问题?可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林翕也有些急了,指着肚子问,“它还好吗?。”
楚宣扯了扯唇角,似哭似笑,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神色,“你身体很好,它也好,只是我有些不好。”扯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你瞧瞧我都瘦的形销骨立了,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
“咕咕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开口道,“我也有些饿了。”
因为天太黑了,而且林翕也算是大病初愈,吃的很清单。一叠精致的小笼包,青菜豆腐馅里裹着鸡汤,蘸着浓郁的醋汁儿,林翕吃了个精光。
吃饱了饭林翕才抬眼看周围,“这里?”,点了灯她适才看清楚,这里并不是宫中,而是处在一片郊野,还很熟悉的模样。
“你的故乡,瞧你都忘记了。”勾了勾林翕的鼻子,笑道,“咱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在回宫里。”
楚宣说住,就真的住了,可林翕一直以为,是小住,也就七九天的样子,却没成想直直的待了快三月,她的肚子也显怀了。
前几天还有人来伺候,可待她身子安稳后那些人也都消失了,只留下这对小夫妻呆在这里。
“楚宣,没柴禾了。”林翕早上起来烧饭的时候,连枯枝都没有了,在布裙子上擦了擦手,就指挥者楚宣去打柴,“前几日下了雨,山路有些滑,你且注意点。捡柴的时候莫捡那些湿的,不好着。”
楚宣一身的华贵衣服也换了下来,蓝色的粗布麻衣配着白生的小脸,愣生生一个壮实的小白脸。平日里穿华贵服饰倒看不出来,人衣相称,如今一身短竭,倒让他那张白脸越发出众了,还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迷倒了村中不少的妙龄少女。
“还有什么少的,我回来去集市里顺便买了。”,山里的樵夫基本上都有一件破旧的褡裢,因为要背柴,防止划破了衣服。楚宣他没有,硬是把自己一件崭新的衣服混在泥水里泡了三天才制好了这么一块破布。
“没什么了”,林翕摇了摇头。
将那东西在后背系好了后,摸了摸自己妻子的小手,“我会早些回来,今日有礼物送与你。”说罢便带着家里的草帽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