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好,可是太香了。在这样的味觉冲击下,我想这菜我吃不过第三口就该觉得腻人了。”薛冬歌本想说些好听的,可是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只怪她在口舌之欲方面的反馈向来真实,因为从小爸爸无论研发什么菜品的时候都让她品尝,之后让她说出最真实的感受。
“你画画的时候我可以从旁指点,相对的,你帮我试菜。”左岸边说边端起桌上的菜,之后进了厨房,将菜倒进了垃圾桶。
因为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薛冬歌将左岸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禁暗自咂舌,心说这人的厨艺虽然不错,却不懂得珍惜食材,怪不得他做什么都差了那么一点儿。
“你同意教我画画了?太好了!等等,你让我帮你试味道,难道你……”薛冬歌在兴奋之余,突然意识到左岸可能发生的事情,心说这么难遇上的事情不会被他碰上了吧。
“是的,我失去了味觉,这对一个厨师来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左岸说着露出了一抹苦笑,随后展眉,好像他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左岸,师傅的去世,你受到了影响对不对。承认你很难过,真的就那么难吗?”薛冬歌此时才意识到,左岸对父亲的死,真的没有他所表现的那样淡然,只觉一丝心痛涌上心头。
“你想多了。”左岸说着转过了身,将一块肉放入了锅中,似乎要继续进行烹饪了,一副赶人的架势。
“那……我以后叫你师傅?我明天可以来你家里画画吗?”
“严格的说,你应该叫我师兄。”左岸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对薛冬歌的第二个问题并没有给予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如果没什么事情了,那我走了。”薛冬歌自觉没趣的默默的走到了门口,之后弯腰换鞋,她刚要伸手打开门锁,就又听到身后传来了左岸的声音。
“除了偶尔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我基本都是在家的。”
“奥!师兄再见!”薛冬歌闻言立刻开心的道了别,之后走在小区中的步伐比照来时的犹犹豫豫多了许多欢快的节奏。
左岸的意思,是欢迎随时骚扰吗?
薛冬歌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左岸的家门口,她在秋风里瑟瑟发抖了半个钟头,仍是没敢敲门。
原因是现在刚刚七点整,她昨天忘记问左岸有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万一打扰人家睡懒觉就不好了,万一他有起床气……
薛冬歌在门前来回晃了百十个来回,正在犹豫再过多久敲门,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再不进来,我就打电话给保安,让他们把你轰出去。”
“额……那麻烦师兄给我开门……”薛冬歌冷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心说这个熊孩子早知道她来了,为什么还眼看着她喝冷风。
“钥匙在左面第三个花盆的下面,你自己进来吧。”
左岸的声音懒懒的,还没等薛冬歌答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薛冬歌把画板带子往左肩上面挂了挂,之后把右手拎着的一兜子颜料和画笔也挪到了左手,待她单手费力的挪开那个沉重的花盆,找到了那枚闪亮的钥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