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回来啦!”薛冬歌闻言勉强制止住还在撒泼的疯猫,扬起小脸给左岸一个灿烂的笑容。
左岸见状心中莫名一动,这种家中有人等待的感觉,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体味过了呢。
“你的画。”左岸抱过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左小欠,之后将手中拎着的画塞到了薛冬歌的手里,心说左小欠还真是喜新厌旧,当初他如果出门个两三天,左小欠一定会上火的。
“谢谢。”薛冬歌一脸虔诚的接过了画,想要拆开外包的纸壳看看,硬是给忍住了。她怕左岸生气,心说他能拎着师傅的画已是不易,还是不要做惹他生气的事儿了。
“想看就看。”左岸实在看不过薛冬歌纠结的表情,于是状似不在意的开始逗猫。
薛冬歌闻言如同得了****,三两下就撕开了纸壳,当年在那个酒店,她是第一次看到师父的画。
她不知道一个人的画竟然有洗涤人的灵魂的作用,她当时虽然穿着衣服,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赤裸裸的站在画前,在接受神的洗礼一般。
她想,或许她一直知道自己身在泥沼,却不愿出来,因为即使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走下面的路。
是师傅的画,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让她想要遵循自己的本意,那大片的迎春花好像在向她诉说生活的无穷乐趣,她觉得自己好像要随着画中的花瓣飞舞起来一般。
‘春尽欢’,这幅画的名字令薛冬歌心头莫名激荡。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连只能绽放一时的花朵都晓得好好的享受生活,她凭什么在这里虚度青春,而去纠结如何取舍呢。
即使一辈子都当个无名小卒又如何,只要画出的是自己想画的……
左岸看着薛冬歌微湿的双眼,不觉握紧了拳头。
他承认,一幅画带给一个人的冲击,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他承认,他的画不如左志谦的。
所以他才更不想画画,连这种卑劣的人的画都能够给别人带来生的希望,他的画却……
“左岸,你为什么不画画。”薛冬歌因着有些激动,不觉问出了口,如果找不到症结所在,那么左岸的心结就永远都打不开。
“你们应该都以为我是因为气我爸害死了我妈,所以才无法画画了……”除了尹江,左岸从未跟旁人提及过此事,可是看着薛冬歌湿漉漉的眼,他竟是本能的不想欺骗她。
“难道不是?”薛冬歌闻言立刻睁大了双眼,左岸这是在对她敞开心扉吗?这是不是表明,她对于左岸来说是特别的呢?
“你知道我妈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