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旧不习惯解释什么,将双臂放在身后,缓缓走向覃牧。覃牧定了定开口第一句就是关于这几日人员安排问题,是否有万无一失的全面监督罗克强的一举一动,直到简将这里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很平常的语气讲出来后,二人的交流才畅快一些。
之后,发生的故事就一个比一个神奇。也着实让覃牧有种目不暇接的味道…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两处奔跑,可还是有忙不过来的事情。本欲坐在桌前静思最近研究成果,但一个电话的汇报就说健康中心出了问题。用糟糕二字都不能形容,完全是失控状态。于是等覃牧到了健康中心,所能看到的就是又是鲜血一地,原因是,某个实验者又出了状况。
拿着枪的保安们倒还很镇定,毕竟当初跟着覃牧一路打拼下来,有不少也是有黑道背景,见到这样的场面也认为是拼事业的一个环节。但对于那些研究人员却未必,一个个早就噤若寒蝉的傻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被咬伤脖颈的同事流着血的样子。覃牧明白,如果不是他的铁腕手段,这些人不会还站在这里。
道理早就说完了,而协议早就是说好的,任务没完成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这里一步。任务一旦完成,每个人将会领到大笔酬劳。在这期间,不会有半点自由。哪怕是死人了,也不过是计划外的失误,因为谁也不会料到有这么一天。
覃牧推推眼镜,耳旁传来手下人的汇报,知道眼下的状态已经被控制住,这些突然冒出来发神经的实验者都已经被击毙。而至于其身体内是否真的被感染传说中的嗜血病毒,就得等化验报告。但当覃牧真正拿到关于今日的事情的完整汇报时,他又无奈了。辛苦了好些日子的成果,现在一个都不存在了,至少是在这里。现实发生的案例几乎没有一个能证明数据的可靠,甚至还走样的厉害。好不容易有了点累积的成果了,这连续的出这样的事儿,真让他感觉自己干的事儿好像不单单是改变基因的,而是完全成了生化武器。
吩咐好下一轮的实验人数,他便与研究人员重新制定下一轮实验的药品剂量及实验方向,重新讨论实验的可行性。几乎可以说会还没有开完,他就接到了一个研究中心的电话。内容很诡异,就是,罗克强犯毒瘾了,而且还有许多画面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离开前,覃牧决定还是将简留在这里,为了种种问题所需,毕竟有了她可以减少伤亡。
几乎是带着不舒服语言的行为,覃牧依旧迈着急切的步伐回到了研究中心,可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也呆住了。
仿佛所有没注意过的各种东西都在天空飞着,更有的直接叩响透明的墙壁。走廊中的器械推车也撞击着天花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举着。躲过了一旁飞来的花盆,覃牧找到了所有人都更为惊讶的中心,那就是罗克强的房间。
这里更为混乱,好像除了人能够只配自己的行为,其余的物品都发了疯似的做出自毁的行为。因为用力太猛,当连着插座的线路被强行拽断,期间冒出火花一片。
被捆缚在床上的罗克强皮肤呈深红色,头难忍痛苦的左右挣扎,因为据检测大脑后分析说,其大脑神经出现跟吸毒者一样的状态。就是覃牧来了,手下人面对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罗克强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就算是毒瘾来了,但没有覃牧的吩咐,谁都不敢妄动。
当又一轮痛苦来袭,覃牧只听得身后出现凳子砸破玻璃的声响。看着场面极其混乱的他连忙走向医务室,快速的配好了一定剂量的毒品,然后飞也似的毫不犹豫的就给罗克强注射了一针。
不一会儿,好像这个世界迅速安静了下来。
还在这间病房,几乎除了人之外的金属器械都统统漂浮在空中。且很安静的悬浮着,没有了方才的躁动,就像是狂风暴雨后海面的宁静。
至于说在自己身边有没有出现奇迹,覃牧以前否认,可他现在是承认了。在十分确定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也没有借助神秘力量的支撑,那些不管重的还是轻的的物品,就这样明晃晃的悬在了空中。甚至如卫星一般,缓慢的以罗克强的大脑为中心而轻轻转了起来。由高到低,由大至小,由远至近,就这么如漏斗一样的外形稳稳的漂浮在他的头顶。起初是以为器械的线路而导致能够飘多远,但最终线路都主动离开插座,并彻底自由的在空中飘浮,就让所有人都开始回忆自己知识库中的天文学。
小宇宙可以自成体系,以前只是传说中的话,如今真的看见了。
所有人都看傻了,忘了此时是怎样,也更想不起来该做什么,只知道这么呆立着。
有人试图将悬在空中的书本拿下来,但不一会儿,那书本好像又轻轻浮了上去,即使是将书本踩在脚底,但那个力量也能足以将人轻轻抬起。只是持续不了多久,人便因为站不稳而掉下来。
这一下更让人好奇了,也更觉得自己因为加入到这样的团队而自豪。如果从这里面研究出人体新奥妙,那那所有人都会成为见证历史的一份子。尤其是,这个小子应该就是外星来客吧…面对这样的总体性结论是覃牧后来得知而且很意外的答案,他承认,这个小子的来历的确这里人清楚的不多,所有人都清楚他是来自健康中心,但几乎所有人也不会真正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无论怎样,冠以这样一个外星人的外衣,确实比一个实验者通行很多。
这样漂浮的状态维持了长达三个小时之久,直到因为检修线路而顶灯一闪一闪,罗克强突然醒来,所有物品这才同一时间落了地。研究人员静静的重新摆设器械,各项工作这才正式步入正轨。
更让人意外的是,罗克强醒来后面对研究人员竟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大,但听者还是明白他在说什么,清晰的表达自己要喝水的愿望,顿时让工作人员急忙给他拿来了水。之所以让所有人吃惊,只是因为他来这里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人们都看到他时常张着嘴,但说话却是第一次。
其实更为兴奋的是覃牧,他本以为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也都是无用的,就算是活下来一个幸运者,但除了外形之外,其余的跟一个植物人并无太多的区别。纵然配方的发明者有自己实验的构图,好像外形是比较走样,跟罗克强大致比起来有些相似,但之前的实际情况,覃牧始终都认为罗克强也只是一件废品,只差安乐死而告终。
可白天经历了一切,和刚才有人告知罗克强能有语言的互动,覃牧也上前与之简单对话了几句,眼神与常人无二,就让覃牧立即跑回自己的办公室,重新研究原设计者的真实意图。
在罗克强身上发生的一切,让他有幸一窥原设计者都德的真实想法了。
说是从帕罗给他的资料,只是都德原稿件的一部分。但此时重新将这些稿件解读一遍,覃牧微笑的肯定,都德其所有的目的全都在这里。
不得不说都德是个千百年来难得科学狂人及不折不扣的疯子,他自己所做的设计图纸和构想并不是给他人看的,甚至是外人拿到他的亲笔手稿都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一是每一块跟每一块所研究的东西并非连贯,看似是在一起,可要弄懂就得先明白其他部分讲的是什么。仿佛所有内容都有一个密码,只有他可以将这个密码解读;二是就算有人能将所有研究的程序连起来,也并不清楚他要研究出什么。也就是覃牧有搞科研的底子,也具备十几年研究生化基因的改良,因此他能够用一种最笨的办法去一步一步实现都德理论的真实性。
柳暗花明又一村,罗克强的出现,是他明白这一切程序的真实顺序。而帕罗要的,却也是能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的最终极结果,就是最顶端生化武器,一种能直接改良人体大脑的药物。
不是灵魂附体就是如着了魔一般,覃牧如痴如醉的在研究中陷入了疯狂。犹如在漆黑的夜空中行走的太久,好不容易手持一束光明,他便不顾一切的借此寻找着自己最想要的。
守着罗克强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发现,他便忘了白天,也忘了黑夜。一遍遍重新修改着之前药剂中的剂量配比,也一遍遍审核药物对于人体的新的耐受力。而他凡是从这里拿出去要进行实验的药剂,一批比一批更猛烈。面对一批批被重新刷新的数据,其他人员感到压力越来越大,而他仿佛只是看着数字的变化,其余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翻车事故的发生,这个城市的人们才隐约感觉到了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一辆装满尸体的车开在半路便翻了。事后很巧的被一群摄影爱好者拍了个正着,并迅速上传到微博中。正当人们开始将问题指向拉着尸体的车的标识‘覃氏集团’时,接连又爆料出这辆车的目的地焚化场几乎每天都会见到这一车车的尸体。于是牵动所有人的神经的唯一问题就是,这些尸体都是从哪里的来的?
网民开始躁动了,各种说法喧嚣尘上。随着爆料者一步一步的深入,尤其是据说这个看似一手遮天的健康中心的背后股东其实有政府的加入。这一下激起了这个国家人民情感中心的情感中心,就连仇富、亡国、忧民、国政性等一系列消极心态也一并出来狂喷。只因为尸体状态之惨、数量之大、来源之惑和背景之复杂。
仿佛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解恨的爆破口,找到了一只大虫子,网民集体表示此事必须得有政府直接介入、立案调查,否则难以给悠悠众口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一下,几乎所有公检法单位都一并上了领奖台,就连记者每每采访不顺,都有网民积极配合的去将那个不配合的公务员人肉出来,并将其话语放在网络,供看者评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