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瞬间警觉起来。在大汉走出了大约10米之后,他也悄悄地爬起来,单膝跪在拐角处时刻注意前面的情况。
大汉去了后面的车箱。不多时,哪里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惊呼!
干,这是孟茵的声音!
墨非立即一跃而起,也顾不上叫罗罗娜,直接往后面的车厢奔去。
就在此时,寂静的车厢内,他又突然听见,前方大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枪响!
碰!
马币的,这什么情况?!墨非心中暗骂,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枚一元硬币,往罗罗娜熟睡着的俏脸上扔了过去,之后继续前往孟茵所在的方向。
跨过两节车厢后,他看到,之前睡在自己对面那个大汉,此刻正用一只胳膊将孟茵压在床上,另一只手上的弹簧刀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刀刃与肌肤接触的地方,已经有丝丝鲜红渗出,孟茵痛得脸庞略微扭曲,但还在强忍着没有屈服。
由于她刚才的一声尖叫,周围已经有不少乘客被吵醒,但他们眼看着一个女生的性命受到大汉的胁迫,却没有一个人敢见义勇为,上前营救。
甚至现在,他们全部都在装睡,车内不断响起孟茵挣扎时的呻吟声,而四面八方的人们却丝毫不受声音影响,一个个睡眠质量极高。
如果人们都有这样的睡眠质量,安眠药生产厂家早就该关门了。
孟茵之前正在会周公会得兴起,冷不防就被大汉用刀抵住脖子,根本没有起身反抗的机会。
而且她一早就知道求救不会有什么效果,现在是后半夜,等警察上车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她感到一股绝望,但却仍然不肯屈服,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大汉。
“少主,家主有令,让我们带您回去。”大汉语气冰冷,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少主?”孟茵从喉咙中露出一声颤抖的冷笑,一双杏眼中尽是嘲讽:“他;他们还愿意这么叫我?这次,我若是跟你们回去,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吧!”
“少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对于孟茵的质问,大汉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依旧用“命令式”的口吻冷冷地警告她。
同时他掏出对讲机,略微提高嗓音,冲里面喊道:“咸鱼,让驾驶员现在就开始停车!”
“收到。”对面传来另一个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广播关闭。
墨非心中暗笑,这他么弄得还挺专业啊,看这模样,说是绑票的,又不太像,估计多半和孟茵的家室有关···听他们喊她“少主”,难道这个小妞,还是哪个家族企业的富二代?
毫无疑问,现在孟茵非常危险,看这几个人连枪都用上了,很可能她只要说一个不字,他们就会痛下杀手。
如果是原本的自己,遇见这类事根本就不会管。但现在···看着孟茵处在命悬一线的处境下,墨非忍不住扪心自问,这个时候···真能做到不去管她么?
虽然,他们之间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交情。
但——他又想起了昼噬说过的话。
你难道不想自发地改变一下自己么?我已经给你创造机会了,而且,这是普通人永远也别想得到的机会——你就不想抓住看看么?
这些日子的接触之中,她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对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人吧?你难道就不想让这个“为数不多”渐渐变多么?
孤独一生,真的就是你追求的?还是,只是你在环境的催逼下,无奈之中想出的一条自我保护的方法?
·····
“嘿,我说你们。”墨非站起身,从旁边的小餐桌上抓过一个玻璃水杯,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们绑票,说实话我本来也不想管,但我要在终点站的下一站下车,你们就这么让车停了,考虑过我的感受了么?”
大汉皱了皱眉。他似乎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就是睡在自己对面铺的那个,不过···什么叫“在终点站的下一站下车”?这是什么思维方式,这个男的脑子有问题么?
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眯起眼,冷声道:“少管闲事,你可以活的长一些。”
“闲事,哈哈——”墨非听后,仰天大笑:“有一点你似乎搞错了吧。如果你的女人被人抓过去用枪顶着,你会把这当成闲事么?”
“噗——”被压在床上的孟茵差点喷了,她一脸鄙视地盯着墨非,虽然知道他这是找个理由在为自己出头,但这个说法,也太····
大汉已经十分地不耐烦,闻言低喝道:“家主有令,少主之前在外面和什么样的歪瓜劣枣鬼混,他一律不管。只要少主跟我们回去,主上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按理说对于知晓我们家族存在的“外人”,应该立刻予以“处理”才是,现在不对你下手,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再继续妨碍我们,就休怪我们手上刀枪无眼!”
让孟茵没想到的是,墨非居然被大汉的一番话唬得一愣,接着目光黯淡下来,身体竟开始缓缓地后退——她最开始眼中写满了失望,不过,当她看到他伸手,隔空“锁定”了桌上的玻璃杯后,瞬间释然。
大汉看到墨非怂了,并没注意到对方手中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回去吧,我们不会为难——嗷!!”
他话音未落,墨非已经将那只玻璃杯,隔空摔到了他的脸上!
大汉被砸得满脸鲜血,瞬间陷入暴怒状态,举起手枪对准墨非就是一枪!
啪!
子弹擦着火星从墙面划过,但由于剧痛对身体的干扰,以及流下来的血遮住了部分视野,这一枪打偏了。
墨非双线操纵被打碎的玻璃渣,一段化为一个圆柱形的塞子,堵住了枪管,另一边则化为一把匕首,直接扎进了大汉压着孟茵的那只胳膊上!
“额啊!”大汉那汗毛浓密的大手,从虎口处被扎了个透心凉,当即一声惨叫,不顾自身伤势,瞄准墨非的前额就要开第三枪!
“不!”
看到这一枪已经瞄准了墨非的眉心,不到3米的距离内面对子弹,以这个男人目前的实力,他是绝对无法避开的。想到这孟茵只来得及从床上伸出一脚,本想踢飞对方的手枪,但她对距离估算错误,这一踢,还差了一截!
碰!眼看火舌喷出,孟茵闭上了眼睛——
轰!枪声响,激起一阵爆炸。在宁静的午夜,这声音尤其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