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也许将来会和爱情一样,成为人类永恒的主题。
——刘慈欣
此时的墨非哪有时间跟她废话,强忍住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运用意海,操纵那一大片碎玻璃,将它们从冰面上拔了出来,并在空中凝聚成12把飞刀的形态,以钟表上12个点的位置围住少女,准备一轮齐射,将其扎成筛子!
见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少女看起来很生气,她撅起小嘴,秀眉紧蹙,报复似的一跺脚——
轰!
原本对一个普通少女来说,应该算是卖萌的动作,在她手上却成了杀招——在她脚落地的一瞬间,以她的鞋跟为中心,整个房间的地面以极快的速度结冰,墨非站立不稳,咚!地一声重重摔到在地上!
墨非头部受到重击,感觉一阵眩晕,眼冒金星,但此刻哪怕一丝一毫的停滞,都会给对方制造进攻的机会,给自己留下杀身之祸,他催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操纵那12把匕首同时向着少女扎了下去!
此时早已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即使是女神对他出手,他也一样要杀之而后快!
3秒之后····没有惨叫声,利刃扎入身体,撕裂肌肉,或者器官的声音,血液喷涌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略微清醒的墨非重新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一刻他绝望了。
少女在那一瞬间造出了一个冰柱,将自己保护在其中,那12把匕首,全部插在冰柱坚不可摧的外壁上,而且更糟糕的是——
它们全部被冻住了!墨非无论寄宿以多么强烈的愿望,使出多大的力量,都无法将其拔出。
哗啦啦!随着少女再一跺脚,冰柱应声碎裂,那包裹于其中的12把匕首也同样跟着碎裂···那些兵器都是玻璃做的,脆弱得很。
墨非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长叹一声,不再反抗——他完败了。他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对方的死亡一击,来结束他这遍布全身的,该死的痛苦。
真冷啊···让我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吧,哪怕那里是地狱的大锅也好。
少女看出了他的意图,禁不住捂着嘴咯咯直笑。她走到墨非面前,一张脸白得如同盛开的雪莲,她将纤手放到嘴边,对着他轻轻滴吹了口气——
刷——一股冰冷至极的触感,瞬间蔓延全身,那一瞬间是极其疼痛的,对神经元的巨大刺激使他觉得身体好似被万千根针扎透,他想喊,想反悔,想再爬起来尽力一博,但,都已来不及!
·····
D市,第七人民医院。
“嗷啊啊啊啊!”
“镇静剂!”
一个穿着护士服,满脸褶皱的大妈朝身边一个年轻的实习护士喊道。在她对面大概3米的位置,一个黑色短发,身材高挑健硕,浑身套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男子,正发出狂狼般的怒号,他身边两个身材极其壮硕,膀大腰圆,体重至少90公斤的女护士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任凭他的腿脚向前乱蹬,却不能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这名男子,看身材,体重也就在67-72公斤左右,被合起来180公斤的重量压制住,他已经无法再移动寸步。
实习女护士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只注射器,大妈看了一眼她这鸟样,不满地眼珠一翻,露出大片吓人的眼白,不知道的第一次看见那模样,还以为遇见了僵尸。
“自己上去给他扎,别什么事都等别人帮!”
实习女护士用力点点头,拿着针头,挤出一丝笑来,战战兢兢地移向眼前的青年男子——
“啊——!”
“呀——!!!”
对方突然一声低吼,吓得她发出无比刺耳的尖叫,瞬间身体已经跑到了病房门外。
“小刘,你他女马给我回来!”护士大妈同样身为女性,已经忘记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条协定,恨铁不成钢,开始问候实习护士家里的其他女性了。
“小刘”站在走廊里,惊魂未定地手捋胸口,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红着脸重新走回屋里道:“对不起,护士长···”
护士长大妈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小刘啊,当初找工作的时候,你可能觉得去哪当护士都一样,但现在你看到了,在精神病院干,你就要有这份觉悟。”
说罢,一指架住男子胳膊的两名肌肉女:“我不指望你锻炼成小邹和小杨那样,她们都是自幼习武,拿过市里铅球冠军的,你现在练也来不及了,我只希望你胆子能大点,至少面对病人的时候,不能慌了手脚,你看,今天病人家属来医院探望,你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见人吧?”
“护士长,我···”“小刘”欲语还休,扭捏了一阵,最终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刚做了个什么艰难的决定。
她试探性的问道:“护士长,我,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人道,但,我,我可不可以用电击枪····”
她上一秒刚说完,下一秒护士长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电击枪。
小刘一双单眼皮的杏核眼瞪得滚圆,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刚刚轰然崩塌了。
“不用这么吃惊。”护士长盯着眼前挣扎的越来越微弱的男子,恶狠狠地道:“不用考虑什么人道主义,他们原本就是废人,社会的垃圾!若不是还有亲朋好友犯傻为他们往医院里顶钱,这些人早就该死了!”
“咔喝——噗。”护士长大妈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越说越起劲:“精神病院是福利机构你知不知道?我们拿着微薄的工资,却整天冒着生命危险给这些疯子服务,搞不好连自己都要出个三长两短,你要说这些人身体残疾也就罢了,下不了地干不了活我不怪他们。”
“可你看眼前这个货,四肢健全,长得还有模有样,他干什么不能干?要我说,这都是装的,装疯!要是家里不给他交医药费了,你看他还疯不疯?”
大妈来自农村,她虽然身为护士长,但很显然,她对精神医学这方面的理解基本等于零。作为正统医学系神经学科毕业的小刘,进入社会后家里没人脉做不了医生,就只能在这个精神病院当个实习护士,对于前辈的话,她只能选择沉默。
小刘拿起电击枪,走到男子眼前,默念了一声对不起。
滋滋滋——
“啊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后,男子被电晕了过去,小刘将镇静剂打入他裸露右臂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