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了八年的女朋友田甜终于约我到红玫瑰咖啡厅见面。哈哈,坚持了八年的抗战胜利了!睡过站了。我头没梳脸没洗,捞起件上衣就朝外跑。坐上出租车看了看表,离九点还有十七分钟,路上如果不堵车,还来得及。哪想到肚子开始钻心地疼,还咕噜噜叫。坏了,一准是不争气的肚子抗不了昨天晚上那顿庆功宴,为了多攒些钱以博得田甜的欢心,我已经基本和油水拜拜了,昨天一高兴,忘了这碴儿,狂吃了一顿。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再说也不能让咕噜声影响田甜的情绪呀!
见路边有个公共厕所,我低声喊司机停车,喊了四五遍他才听到。司机说我装深沉,嚎唠一嗓子不就站下了!他哪里知道,我这会儿哪敢用力呀,稍有一点过激行动,还不把溢洪道的闸门震开了!我猫着腰,用手捂着肚子,迈着小碎步,钻进了厕所。还没蹲好,肚子里的东西就淅沥哗啦窜了出来。
这时,有两个人边唠嗑边走进厕所。我的脑袋泠不丁大了,要不叫是在厕所,一准会两腿一软坐地上:进来的是两个女人!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们走错了,进了男厕所,再就是自己刚才慌不择路钻进了女厕所。为了验证,我把刚刚拉得紧紧的蹲位的门欠了个小缝,朝外扫了一眼。只一眼我就明白了,厕所里没有小便池,自己真得钻进了女厕所。我忙用上衣把头盖的严严实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看见,看见她们准喊,一喊准来人,来人自己准挨揍。挨顿胖揍是轻的,一顶流氓的帽子是牢牢的扣头上了。如果田甜知道我有过进女厕所的历史,奋斗八年取得的辉煌业绩也就付诸东流了。
我开始做准备:先把屁擦净,再把裤子提上,然后等她们离开就开溜……可当我把手伸进裤兜,我晕了,嘿,早晨走的急,没揣手纸。我把身上所有能揣纸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没有!不揩腚没法提裤子,不提裤子怎么往外跑?不跑谁知道啥时会再来人?我把所有的脑细胞都开动起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问她们俩要点。可咋开口?我这标准的大老爷们喉咙,就是捏着嗓子也听得出来。嘿!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给我个娘娘腔!有啦!我掏出钢笔,在新版一元钱的下角写了几个字:大姐!没带纸,卖点给我!署名是一个女哑巴。我把钱递了过去。女人接过钱,哈哈大笑,说:“这哑妹妹还真懂事,一点纸还用买,给你!”把一块钱和一团纸递了过来。“这哑妹子真逗,还女哑巴,男哑巴敢进来咱仨不挠他个满脸花!”我感激涕零,刚要说谢谢,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哑巴,怎么能说话,嘎巴好几下,才把到舌头尖的话咽了回去。揩了屁股提上了裤子,脚下也用上了力,只等……俩女人也真磨蹭,边提裤子边唠嗑。我闹不明白,到大街上唠也比在厕所里闻臭味强啊!她们终于朝外走了,我长长出了口气,谁想到我的手机响了,一准是田甜见我没到,用电话催呢。我不敢接电话,两位大姐还没走出厕所呢,要是让她们听到在她们旁边方便的竟是个男人,我可就惨了。眼看俩人只差几步就走出厕所了,我提溜的心也只差一点就落下了,俩?女人忽然一齐转过身,说道:“不对!哑巴不会说话,怎么还拿手机?这里有问题!怪不得刚才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自己是女哑巴!”
我晕了,看起来天底下不光我自己聪明啊!两个女人离我的蹲位越走越近,我知道藏不住了,干脆站出来吧,备不住两位大姐一高兴按自首论,岂不……只要她们给我个说话的机会,我就会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向她们说清楚。谁知道她们压根儿不让我说话,俩女人一齐朝我扑来,我知道这时候最最关键是把脸保护好,就用手护住脸,可仍无济于事,她们是四只手哇!我憋足了力气,喊了一声:“我不是故意进女厕所的……”
?我感觉有只手在推我,边推边说:“醒醒!都几点了?还睡?”女朋友田甜一脸怒气,“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却在家里睡大觉,还说什么女厕所?坦白,咋回事?”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梦!此时肚子正咕咕叫,还一个劲疼。怪不得会作梦上厕所!我没敢承认作梦进了女厕所,一准越描越黑。只是对田甜说,我作梦构思了个故事,想叫《进了一回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