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看去城里打工来钱快,就把地转包了出去,行李卷一撅,进了通江市。
进城的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到劳务市场找工作。阿p站了一上午,站的腿都酸了,也没人和他搭腔。看比他来的晚的都被人领走了,阿p气的想骂娘。琢磨了半天,想好了句脏话,刚要开口,见一个年令和他不相上下的女人,直奔他走来,离阿p还有六七米远,冲他莞尔一笑。女人的笑很甜,阿p的气登时就没有了。
女人走到阿面前,甜甜地叫了声大哥,问他是不是要找份工作。要搁平时阿p会一顿连珠炮给顶回去:废话!不找工作,我来这里干么?大概是怕说话声音大了,吓跑了面前的美丽女人,阿p没吭气,只是使劲点了点头。女人又是甜甜的一笑,说:“大哥,就是你了!走,咱们去‘好再来’!”
“好再来”是个饭店,阿p明白了,这女人一准是饭店的老板,店里八成是有什么出力的活。
到了“好再来”,女人没把阿p领到厨房,却拉着他进了雅间,喊来服务员点了六个菜,还要了一瓶“大泉源”酒。这可把阿p闹糊涂了,这女人该不是有毛病,花钱找人陪着吃饭。不会这么简单吧,会不会是骗子,吃饱喝足说是去趟洗手间,你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跟腚看着啊,顺尿道跑了,叫自己花大头钱买单。听说这样的事情城里多着呢,不行,这当可不能上!没想到女人好象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是甜甜一笑:“大哥,你把心放肚子里,尽管放开了吃放开了喝,老妹子是正经人,不能干那些缺德事……”
“那你到底……”
“哦,怨我没说清楚,我有事要你帮忙,事情办成了我给你1000元报酬。”
“1000元?”
“放心吧,大哥,保证不用你出大力!”一听这话阿p更毛了,不用出大力就能挣到一千元,不会是杀人放火送炸药包……可他越是着急,那个女人越是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劝他喝酒,她越是不说,阿p越是害怕。女人看要不把话说明白,阿p是不能动筷子,就开口说道:“我叫葛甜甜,十年前嫁到了田家,成了田连杰的媳妇。结婚后我和田连杰感情一直不好,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就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可法院几次传他到庭,都因为田连杰在南方做生意,没来应诉。他哪里是没有时间啊,是故意拖我呀!大哥你也知道,女人的好时候才几年?我想请你当一回田连杰,把一张离婚书领来……”
“什么?假冒田连杰,骗离婚证书……不行,不行!我就是再缺钱,也不能干违法的事!”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说着,葛甜甜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我和田连杰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都很少同床,要不,结婚10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从结婚那天起,我就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我不让他碰我,他就把小姐领回家,当我的面和那种脏女人作爱,还故意大声呻吟,刺激我……我要是和他离了婚,就可以找自己喜欢的男人,享受一个女人该享受的一切……”看阿p没吭声,葛甜甜又说:“我求过很多男人,希望他们帮我脱离苦海,可他们都不肯帮助我。我观察你一上午了,看的出来你为人正直热情肯帮忙,才把你约到这里来,你知道,和一个陌生男人敞开心扉需要多大的勇气,可是……”
“我不是不想帮你,可……”
葛甜甜“扑通”给阿p跪下了,“大哥,求你了,帮帮我,事成之后不但给你1000元钱,如果大哥不嫌弃,小妹我情愿……”阿p最见不得女人下跪,何况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急忙哈腰搀起葛甜甜,“你可别这样,我去就是了。不过,我听说离婚都要拿结婚证,那上面都有照片,我去还不得露馅啊!”
“我忘了告诉你了,你长得和田连杰像亲兄弟,连我不仔细瞅都分不出来,他们能看出来。再说了,这次咱们不上法院,那日子拖的太长。”
“那,上哪?”
“民政局,协议离婚,打速决战!对了,大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富贵。”
“哦,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记住,你改叫田连杰了!”葛甜甜见阿p答应帮忙,不由破涕为笑,亲亲热热地挨着阿p坐下,端起了酒杯,一连敬了阿三杯酒。
第二天,阿p以田连杰的身份和葛甜甜一起来到民政局。接待他们的是位50出头的赵阿姨。她拿过有关材料,朝阿p望望,阿p顿时紧张起来,他怕被认出来。还好,一切都很顺利,赵阿姨,只是问了两人的姓名、年龄、住址,然后进入正题,进行调解。可葛甜甜坚持要离婚,阿p也一口答应并且表现得很大度,财产绝大部分给女方。赵阿姨见调解不成,就让两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签完字,就大功告成了,阿p瞅了葛甜甜一眼,葛甜甜正含情脉脉地瞅他,阿p顿觉身上的血往头上涌,胸中有一股豪气,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帮一个小忙,而是解救弱女子于水火之中,便拿起笔爽爽快快地签了字。
赵阿姨拿着材料进了里间,好半天才出来。她径直走到阿p面前,严肃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阿p还陶醉在兴奋之中,毫不犹豫地答道:“黄富贵!”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对劲,再一想,才回过神来,“啊,我叫田连杰!”
“那你签字怎么签黄富贵呢?”
“啊!”阿p见露了馅,屁股底下顿时像装了弹簧,一下子蹦了起来,也顾不得葛甜甜,拔腿冲出办公室。
后来,阿p才知道,葛甜甜之所以找他当替身,不是田连杰对她不好,而是她自己有了情人。她怕在法庭上被田连杰说出真相,法官不判离,才想到找个替身搞协议离婚。
阿p1000元没得到,反遭有关部门好一顿批评。大家都说阿p功亏一篑,眼瞅1000元到手了,签名签漏了底。可也有人说,阿p那是故意的,因为他在调解时发现那女人太贪,想把财产都划拉到手,所以才那样做的。
阿p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咱没结婚却已经尝到了离婚的滋味,除了我阿p,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