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水明月”,当然不能留,她不会给怨恨自己的人一丝报复的机会,即使她不动手那女人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她手上沾染的血腥是越来越多了……
只是她现在还需要“水明月”遮人耳目,遂只喂了她一颗慢性毒药,顺便让她给柳雪“递递消息”,而没有立刻结果了她。
这场决绝的戏无非是不想让风无痕插手水明月的事,同时也给了她一个离开的最好借口。他们之间有父亲、孩子、娘亲的残缺,现在她真的还看不到他们的未来,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能再成为束缚他的羁绊了,她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只是现在看来,还为时尚早,他应该还会再来……这个傻瓜,竟然派了一个破天高手护她左右,恐怕不久他就会自己亲自上阵。
是夜,客栈之中,床榻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习惯了风无痕的搂抱,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现在让她一个人冷冰冰的孤单落睡,叫她如何能睡得着。
叹了口气,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打开窗门,呆呆的望着月色下孤寂朦胧的冰魄圣山,回想着这段日子在那里的甜蜜温暖,心中空寂更深,她想他,很想很想。
“风风,凌剑是你引的,娘亲是你接的,你可曾后悔?”脑中记忆片段飞旋,心中不禁苦涩,喃喃自语。现在想来凌剑一事他该是早料到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我后悔,一千次一万次后悔。”黑夜之中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让她心头一颤;被人从身后搂住,那熟悉的胸膛留恋的温度迷人的气息立刻让她举头投降。转过身紧紧回抱住他,埋首于他温热的胸前,叹息道,“你不应该来的,既然你都决定告诉我了就应该料到我会离开。”
他该是后悔的吧,如果他不是想要对她毫无保留,今日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此刻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时。
“风儿,这样自私的想法每时每刻都在摧残我的理智,我多么想自己是没有任何污点的。但是因为是你,我不忍心看你失望后悔,所以我决定这一次堵上我们的感情。只是我太自负了,高看了凌剑,你的母亲更是一个意外……”如果他知道凌剑会如此这般对她,他一定会自己亲口告诉她,但伤害已成再多说已无用了。
“风风,爱我……”不想再听他心碎的声音,如尘热情的凑上自己的唇,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完完整整的拥有他。
极致的欢愉,心头的苦涩却像是绝了堤般无尽的宣泄,淹没了他们的欢愉。
疯狂,再疯狂些;激烈,再激烈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一点点那漫天无边的苦涩。
“风儿,别离开我,好吗?”
她吻遍他的全身,却只是闭嘴不语。
“风儿,我等你,不管多久……”
她泪水沾湿了枕巾,热情供他索取,依旧不语。
“风儿,你是那么的爱我,你的心也是那么的痛,为什么一定要离我而去,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我不要什么宗门江山,不要孩子,我只要同你在一起。”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体里疯狂冲刺,希冀能稍稍取悦于她换回丁点机会。
“风风,你天生就是天下君主,风儿不能害了你,不能让你成宗门叛徒,让你一辈子过见不得人的灰暗日子。一国之君没有子嗣,你将如何受人奚落,江山如何能稳,风儿怎么忍心?你的责任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轩辕圣门的,是整个天下的。你是能够展翅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风儿不能做那束缚你展翅的绳索……”
“我不管什么都不管,什么宗门,什么天下,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你,只要你,风儿。你不是束缚我飞翔的绳索,而是我胸膛里跳动的心脏,我会带着你一起飞翔。你若是走了,我的心就不跳了,何谈飞翔?相信我,两年,只要两年,等我处理交代好门中事物,我就带着你隐世逍遥,相信我……”她的声明大义让他害怕,该怪谁呢?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都舍不得对方受一丝伤害……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曾经他彷徨于是否能得到她的爱,现在却又因为她太过于爱他要离开,他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种微妙的奇怪情绪让他像是一头迷了路的雄狮,胡乱在她的身体里东冲西撞,寻找方向。
“恩……风风,若是真到那时你还能抽得了身吗?我们……已经……结束了……”他的激狂震颤着她的灵魂,极致销魂的欢愉下面掩藏的是两颗破碎的心。结束了,结束了,这三个字像是无数把刀子同时插入他们两人的胸膛,好疼好疼。
“风儿,不许你胡说,我们永远都不会结束。我可以放手,但也只限于两年,两年之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不顾一切将你纳入我的怀中,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相信我,风儿……”他慌了,乱了,急了,痛了,他们之间没有结束这个词,永远都不会,就算是死了也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纠缠,纠缠,再纠缠,谁也离不了谁,只因他们是一体的。
“若是娘亲还是以死相逼你当如何?杀了她么?风风,放手吧,不要让我恨你……”风风,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孩子,又成了你身上唯一的死穴,还有父亲性命的牵绊,娘亲生死不明,我不想成为柳雪对付你的棋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风儿,我的感情就这么多,全都给了你。你若要走,就把他们一起带走。我已覆水难收,你若当真舍得,我成全,只是不要奢求我会收回这段我们用尽一切倾注的感情,这对我何其残忍?风儿,两年,只要两年,难道你连一个等待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要求他放手?她明明不在乎那些事情,无非是太爱他了而已,这样的她叫他如何放手,如何放手?不放……死都不放……情绪上的波动直接反映在身体的动作上,这一次的来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都要激狂。
“啊……坏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恩……你根本就是要我对你的宠爱上了瘾离不开你……啊……”她被逼疯了,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人都快把她给疯了,这个混蛋,大混蛋,最会利用他自己来对付她的大混蛋……如尘随着他的身体猛烈颤动,那略显破烂的床塌从他们落床之时就不断发出一阵阵一浪高过一浪的摇晃吱呀声,为着这一曲《疯狂的一夜》交响伴奏,达到高潮。
终于在他半威胁办诱哄的缠绵热浪中,她投降了,答应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一起手牵手,隐世逍遥于天地之间。
如果有人说她错了,毁了他的光辉前途,说她是红颜祸水,她也认了,因为她挣扎了,努力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这被称之为红颜祸水的命运,只因他太爱她了。若是她不答应,或许不用等到两年后,现在就会让他毁了,他既然说的出就一定会毁了自己。她是如此爱他,怎能看着风无痕因为她而毁了自己……
第二天,他说不放心要送她,她说好,结果一送就送到了晚上。
第三天,他说他正好有事同她顺道,她说好,就这样一直腻了十几天。
第十六天,边关,他最后一次亲吻了她,咽着苦涩不舍温柔笑道,“风儿,经过这些日子还想着要放开我吗?若你还想放手,为夫不介意再送送你,送到你不想放开为止。”
这个男人呵……对她真的是挖空千万种心思来套牢她,诱哄着她自私一回将他收入囊中不再放手。
她没有回答,而是径直上了马,连声再见都没说就挥舞马缰绝尘而去。
但他听到了她狂奔在大草原上的爽朗豪迈大喊:轩辕璟恒,我爱你,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他像个孩子一样笑的痴傻呆然,她说不会放开他了,她永远都是他的……
“驾……”
林**上,偶有山野樵夫背柴打猎经过,一白一黑两匹骏骢优雅穿梭于山林平原绿水之间。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如尘现在已经到了风齐边境,离郴州是越来越近了。
水明月在柳雪手上,人定是在归海,她已然想起四年前同柳雪见面之时柳雪身后那名气息有些熟悉的灰衣少妇,暗骂自己笨连娘亲在她眼前被柳雪带走都不知道。
既然她人在归海,齐函又是和风袭、归海交界,就先回了齐函,她真的好想风清歌啊……还有青衣,千沫哥哥,梁坤,还有清风寨、郴州城里的“狐朋狗友”。
只是没想到,才离开不到三个月,齐函变天了。
曾经易王府的贵客——风千沫,因为易王“临死”前收了他做义子,在易王“死”后就世袭了他的王位,凭着易王的身份和自身实力很快就爬上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