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萸当时我也喝了不少酒,你知道的,我替你挡了多少酒……”
程又萸完全听不进江涤城的话,纵使当晚,她是还记得江涤城替她挡了好些酒,可是她依旧没有办法再相信江涤城了。
决心要离开,但是拿不到装着她衣物的袋子,见此,她突然撒开江涤城的手,转身直直的往门口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江涤城心中警铃大响,丢下手中的旅行袋,迈大步子追了出去。
“程又萸,你给我回来。”
充耳不闻的程又萸出了房间,蹬蹬的跑下楼梯,坐在客厅里,目光却盯着二楼的陈圆圆看见程又萸的神情,起身走向楼梯口。
“萸萸,怎么了?”
程又萸跑下楼梯,伸手拉住陈圆圆的手,气喘着,说:“妈,我有事跟你说。”
然后拉着陈圆圆往客厅沙发上走去,刚坐下,江涤城已经下楼来了,一脸急色的说。
“妈,我跟萸萸发生了争吵,你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伸手就去牵程又萸,想把她牵回房间。
可是程又萸轻巧避开,抢着说。
“不是争吵,江涤城别再瞒下去了,我不可能再为你兜了。”
“程又萸,算我求你,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协商,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就永远收不回来的,我不希望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
程又萸笃定的说。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对,陈圆圆脸色凝重起来了,皱起眉头,以大家长的气势说:“都给我消停。”
两人打住了,但是程又萸却低下头,满脸气恼,一旁的陈圆圆看了她的样子,便说:“萸萸,你说,什么事。”
程又萸抬起头来,看着陈圆圆,眼神认真:“妈,真的很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不是存心瞒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陈圆圆听的一头雾水,皱眉说:“萸萸,你倒是先说什么事啊!”
她看着陈圆圆,一脸愧疚,“妈,其实我和江涤城结婚是假婚来的……”
陈圆圆怔忡,眼珠子只盯着程又萸,良久闪了闪,“你说什么?假婚?”
程又萸点头,随后把她跟江涤城之间的交易说了出来,听的陈圆圆那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倏地站起身。
“你们,你们……”陈圆圆的手指指着两人,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来责怪,只有一声叹一声。
叹完,在客厅里打转,步伐凌乱。
程又萸坐着一动不动,望着陈圆圆,等她的斥责。
江涤城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他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噔”一声,陈圆圆原地站住脚步,面向两人,严词正色。
“我不管你们结婚背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们领了证,就是夫妻,是夫妻就没有假婚,所以不管你们怎么想,都不准有离婚的念头。”
说完,还特意的看向江涤城:“江涤城,你听见了没有?”
抬起头的江涤城一脸无色,应了一声:“听见了。”
“还有往后不准再给我弄什么绯闻,如果听到你的绯闻,那就别怪你妈心狠手辣。”
“妈,放心,从此以后我收心,好好跟……”说到这儿,他看向程又萸,“跟萸萸过。”
听到这话,陈圆圆满心欢喜,走向程又萸身边,坐在刚才她坐的位置,执起程又萸的手。
“萸萸,你听见了吧,江涤城以后不敢乱来,再乱来,我打断他的腿。”
语气温和。
程又萸那清冽的目光迎上陈圆圆,“妈,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假扮的,所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那平静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这让陈圆圆皱起眉头。
程又萸的话让陈圆圆皱起眉头。
“又萸,你怎么可能这样任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当初你跟涤城结婚的时候就该想的到,进了江家,就不可能说离就离的。”
陈圆圆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绞着双手的程又萸低下头,现在满脑子都是混乱,刚才她也是急上火,才没想后果说出那翻话,现在想想就算她真要离,也不能如此直白,这种事必须暗中进行。
豪门的婚姻,在某种程度上都牵扯在家族上,已经不是个人的事了。
看着程又萸低下头,陈圆圆的声音软了下来。
“萸萸,我知道城城劣迹让你心里不舒服,甚至也不想接受,但是你相信我,我看的出城城对你不是没感情,刚才他也保证了以后收心跟你好好过。”
“萸萸,你就给他一个机会。”
陈圆圆的声音是带着肯请的语气,程又萸就算想拒绝,话也说不出口。
陈圆圆侧头朝一旁的江涤城丢了个眼色,会意过后,江涤城顺着陈圆圆的话走。
“妈,你放心,以后我会收心。”
陈圆圆笑起来。
“萸萸,听到了吧,城城能这样说出来,就表示他真的有决心,你可能不知道,城城的爸爸在跟我结婚前也很混,就跟城城现在一样,完全是个花花公子哥,可是跟我结婚后,收心了,老老实实的,从来没有在外沾花惹草过。”
“咱江家有这种家风,所以你大可放心,给大家一个机会。”
听着陈圆圆这一番番苦口婆心的话,终究还是抬起头来。
陈圆圆一字一句都是善劝,可是程又萸不想再把这种错误的婚姻进行下去了。
“对不起,但是我对他没有感情,要真的做夫妻我恐怕没办法……”
陈圆圆快速的截断她的话。
“萸萸,婚后相爱的事例很多,我猜这小子估计也是婚后发现你的好,对你产生了好感,要不然,他才不会满口答应收心。你想想,爱玩的人谁愿意有人把自己绑死,除非遇到心动的,才愿意被心仪的人绑住。”
坐在一旁的江涤城听见母亲这翻话,顺应说:“妈说的没错,我觉的你不错。”
程又萸倒没想到江涤城会如此坦白,但就是这样的坦白,让她产生的怀疑,抬头看向他。
“不用怀疑,我没说违心话,而且我们已经是真夫妻了,我是该负起责任。”
江涤城解答着她的疑惑,可是这翻解释,恰恰让程又萸理解成了歧义,愤愤然反口说回去。
“不需要你所谓的责任。”
然后想到他最后一句,尼玛,他当着他妈的面说什么真夫妻,他是不是想广播天下啊!
果然,陈圆圆听明白了,心想着两人看来是有夫妻之实了,如果这样的话,更不能离婚了,说不定肚子里就有了她的金孙。
刚才听到真像后的气恼,顿时消散一半,暂时不发作,等一切水到渠成再说。
暗暗窃喜,笑容可掬的拉住程又萸的手,说:“萸萸,城城的意思是他喜欢上你了,所以他要负责。”
面对陈圆圆,程又萸实在无法在真夫妻事上说,平常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在这方面上,她还是难以启齿。
看着程又萸没回应的份上,她也不逼的紧,适度的转移话题:“萸萸,来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妈带你出去逛街。”
程又萸确实又饿了,知道这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这事算是给陈圆圆压下来,但是程又萸的心里并没有消弥,她现在需要等机会。
江涤城呢?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敢掉以轻心,心想着,在举动上,他必须做出万分的端正,不能让程又萸抓到一丝暇疵,有机可乘提离婚。
程又萸吃过早餐后,提出要去上班,因为她的坚持,陈圆圆也不好硬拉着,特别是刚才还说着要离婚的人。
江涤城想送程又萸去公司,被嫌弃拒绝,可想而知她对他的厌恶程度。
望着离开的程又萸,江涤城挫败的叹了口气,然后也说要去公司,但被陈圆圆叫了回来。
“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江涤城只好止住步伐,也明白母亲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但他也做好了准备。
折回客厅,和陈圆圆面对面坐下。
“江涤城,你可真是胆子太大了,竟然拿结婚做晃子,敷衍我跟你爸爸,你是不是忘记家刑的历害了。”
陈圆圆面容严肃,目光带着杀气。
“妈,你们每天逼着我相亲,而且你给我安排认识的人相亲,我是被你们逼上梁山的。”
陈圆圆气的举起手,起身,做势要打,江涤城双手合掌,“妈,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孩子打了,你这样让萸萸看到,她会怎么想?”
“你也知道要面子了?既然要面子,就不能做出这么浑蛋的事来,你说你什么不好做,竟然假结婚,你这是祸害人家姑娘,真是气死我了。”
陈圆圆越说越气,气的口干舌燥,拿起桌面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压火。
“妈,我现在不也是真结婚了,我们也是真夫妻了,你就别恼了。”
听到这儿,陈圆圆举着杯的手一滞,斜眼瞅了瞅他:“你们昨晚成的真夫妻?”
江涤城无语,伸手扫了扫头发,身子往沙发里陷进去,母亲对这种事最好八卦的,真是不知道他母亲有这种僻好。
“儿子,是不是昨晚那醒酒茶你没给萸萸喝,而你又喜欢上萸萸,所以就想了歪心思把人先拿下,以后她就算想离开也不能够了?”
果然是母子,想法都能撞一块,江涤城很服,笑着说:“妈,你应该去当编剧。”
“你还真说对了,以前就有导演请我写电视剧,不过你爸不愿意,说我写出来的东西估计会祸害人……”
说到这儿,听见江涤城呵呵一笑,陈圆圆止声,“你敢笑你老妈,那是你爸思想太迂腐,你看看,现在那些明星,简直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想来我的思想还是落后的。”
江涤城听不下去母亲的话,而且也没时间听这些叨叨。
“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去公司了。”
陈圆圆的声音消弥,死死瞪着江涤城,知道他不耐烦。
真是儿大不由娘,听她说两句唠叨也不耐烦。
算了,还是讲正事,把媳妇儿稳下来,不愁以后他不听。
“我问你,你真的是对萸萸动心了,想收心跟她好好过日子。”
江涤城看着陈圆圆,“妈,刚才我不是说了。”
其实这种话,他还真不想重复几遍,特别是对着自已的母亲。
“那你最后那句什么负责任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涤城皱起眉头,陈圆圆立即补充了一句:“我告诉你,女人最不喜欢听的就是事后负责任的话,你如果真想赢的她的心,这话以后不准再说。”
江涤城的眉头没平,反而拧成了一团,良久嘀咕一句:“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陈圆圆伸手指着他,“你真是白在花丛中打滚了,女人的心思还摸不清。”
江涤城很不在意的撇眼,没有女人值的他去费这个心思。
“女人都喜欢真心实意爱她的男人,如果你的心意是真的,别藏着掖着,大胆表达出来,她慢慢的就会感觉的到,也慢慢会被你感动,女人其实很简单,就看你们男的有没有这份心,如果你真想得到萸萸的心,就好好表现。”
陈圆圆为了儿子,可谓把家底都搬出来了。
江涤城一听,来劲了,探头问:“妈,那以前爸是怎么表达这份心的,他也是因为表达心意,你才动心的?”
“别想打探你父母的事,不过我告诉你,你第一步就是跟外头那些女明星们断绝来往,清干净外头的风流债。然后一心一意对萸萸才是真。”
程又萸从江家来到公司后,在办公室里,长时间的走神,甚至总编祁南生走进来也不曾发觉。
祁南生见状,手指往桌上敲:“叩叩……”
程又萸惊觉抬起头,看见祁南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闪了闪眼,回神说:“总编,有事?”
祁南生在她对面坐下,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
“一大早失魂落魄的,捉摸什么啊!”
“没事,想着那煤矿被封,心里觉的很痛快。”程又萸扯了个借口说。
祁南生也不捅破的笑了笑:“这次煤矿事件出来后,我们杂志社的销量涨了百分之三,超过同行其他杂志社销量了。”
“恭喜恭喜。”
“应该说同喜。”
“对,对。”程又萸点头笑。
两人一阵对视笑后,祁南生突然说了一句:“这次真得感谢江少,要不是江少帮忙,这次的采访根本不能完成,你们也不能回来。”
祁南生说到这儿,看向程又萸,“又萸啊,其实我觉的江少对你真的不错。”
程又萸有片刻的恍惚,懵懂的眼神不知透过祁南生在找什么,耳里只有祁南生的声音。
“我也看的出来你对江少来说,很重要,昨晚听到你喝醉了,立马赶过来,来到之后还替你挡酒,昨晚江少也喝了不少的酒。”
最后一句,拉回了程又萸的思绪,“昨晚是你叫他过来的?”
“当时看你已经喝的差不多要醉了,我让人打电话江少过来接人。”
程又萸失神的皱起眉头,祁南生见状追问:“你不愿意他过来?”
闪神的程又萸迎视祁南生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纳闷他怎么会出现。”
两人随后说了一些话,祁南生才转到正题上,意思是国际影后孙菲回国,让她想办法拿到孙菲第一手采访权。
程又萸想,这么大牌的明星,拿到采访第一权并不容易的。
“又萸,我会这样做是因为打听到了孙菲是和江少同个学校,江少和孙菲也认识,要不然通过江少,可能拿到她的采访权。”
似乎看出了程又萸的想法,于是再提点一句。
程又萸怔怔的看着祁南生,那眼神似乎要看穿她。
因为鲜少跟祁南生打交道,跟她熟络,也是最近才开始,从她这番话后,足见功利性。
程又萸打探的目光祁南生自是感觉到了,扯个笑容,“又萸,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认为我是在利用江少,我可以说,这不是利用,而是不错失任何一个可以拿到新闻的机会,这恰恰也是一位媒体人必须做的。”
祁南生的坦白让程又萸心里舒坦了些,还算光明磊落,她并不喜欢被人当枪使,特别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
但祁南生起码存在尊重,于是说。
“主编,这事我得问问。”
“行,你先问问,有什么情况跟我说,我们随时做出相应的措施。”
程又萸点了点头,祁南生随后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她又觉的很烦。
实在不想跟江涤城有过多的接触,想到昨晚的事,气打一处来,但脑海里不知不觉响起今早他的话。
我以后会好好跟萸萸过。
以后我会收心
我会负责
“唉。”烦到双手扯了扯头发。
不管了,反正他已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打死他也换不回原们,现在只有从他身上要回一些补偿吧!
这么想着,她就给江涤城去了个电话。
“夫人。”接电话的是孙斌,程又萸怔忡,但很快回神说。
“江涤城不在?”
“江少正在会议室开会。”
“那行,等他开完会让他给我一个电话。”
“我会替你转达。”
程又萸挂了电话,收拾情绪,开始搜查孙菲的信息,网上孙菲的评论都非常正面,绯闻甚少,有一位谈了多年的男友,男友好像还是某娱乐公司的总裁。
难怪没有绯闻,原来有一个出色的男友。
正当她看孙菲信息看的津津有味时,江涤城回电话了。
她立即拿起电话,接下:“喂。”
“你找我。”语气透着几分喜悦。
“嗯。”程又萸淡应一声,想到那事,心里就别扭,而且来气。
“你说。”
“你认识孙菲是吧!”她压下那股别扭及怒气。
那头突然一阵沉默,“认不认识?”程又萸追了一句。
“怎么了?”
江涤城的声音突然有点淡,程又萸没多想,追问:“你认识的话给我中间牵个线,帮我拿到她采访的第一权。”
“你们要采访她?”
“不采访她采访你吗?不过你也不用采访了,因为你的事港城全部人都清清楚楚,没人感兴趣了。”
程又萸还是不忘的调损他。
“她是国际明星,我跟她不熟。”
“你们不是同校的吗?以你的名气,肯定能勾上她的,这次你就算牺牲一下色吧!当偿还。”
“程又萸你真是……”
江涤城明显被气的牙咬咬。
“别废话,你的办法多的是,而且又同校,不可能不认识,这次是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你应该解决。”
那头滞了好几秒,才得到回应:“行,我给你去想办法,但是你最好听清楚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帮你约人,而不是用色来帮你。”
“好啦好啦,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得到第一手采访权就是好方法。”
程又萸听见他答应后,心里头受用了一些,语气也转至温和。
江涤城随后挂了电话,程又萸从这开始心里才好过了些。
只是下午,程又萸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是她那个父亲打来的电话,程又萸不想接,直接挂了。
以往从没见他联系她这么紧,自从她嫁进江家后,倒是一个星期打一个电话,现在变成间隔两三天一个电话了。
司马昭之心,她又怎么会不知?
想从她这儿在江氏那里讨好处,没门。
只是她低估了她父亲的决心,在她下班走出大楼门口的时候,程枫一的助理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