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看到姓陆的,他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季卉嘟喃着,双手拢了一下披肩。
邵正勋转头,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季卉,说:“钟家是将门,在港市有一定的地位,陆家富甲一方,能不精通交际方面礼节?”
季卉迎视着丈夫的目光,思索他话中之意,言外之意是说,陆承这种场面上不可能会做出失礼的事来。
深想。
陆承这种场面应该有自知自明,如果他敢在这儿胡说八道,那就是在钟家脸上甩了一巴,而且邵家跟陆家还是亲家关系,他总该知道留些面子才对。
思索一番,季卉的心才算稍稍的平静下来,这么说来,今晚应该可以平静度过。
毕竟明天是女儿订婚的大日子,她实在不想再中途生出什么变故来,只希望平平安安的。
只是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就越是发生。
其实不是陆承,而是陪同陆承而来的玲花掀起了翻波浪。
事情是这样的。
寿宴有一个环节是舞会,邵博烟跟着钟铭跳了一会舞,中途休息了一下,这时,陆承和玲花走了过来,一脸带笑走到了钟铭跟前,眼角流光溢彩。
“钟铭,我们一起跳个舞吧!”
钟铭正和身旁的友人愉悦攀谈,玲花的声音插进来的时候,停住说话,移了视线过去。
玲花笑吟吟的望着钟铭,他却是淡淡的看向她,身旁的友人见有人来邀请钟铭跳舞,也很识趣的告别。
邵博烟站在钟铭身旁,陆承则站在玲花身旁,四人时眼观鼻,鼻观口的。
钟铭冷淡的打破僵硬,“我有点累了,如果你要跳舞的话,可以邀请你的搭档。”
还特地的看了一眼陆承。
这样的拒绝玲花完全不矛理会,依旧笑面如花解。
钟铭发现了邵博烟的神色,欲要离去,但陆承却率先开口了:“钟少,我妹妹可是为了想与你跳上一支舞而来的,钟少可不能不给面子。”
钟铭皱起眉头,便说。
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今天父母吩咐,只能陪博烟。钟铭找了个理由回绝了。
可玲花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与他跳舞。
有舞伴也可以交换一下的,再说你就看在曾经的情份上,跳支舞总归没有问题吧!邵小姐可以与我哥一起跳。玲花慢悠悠的说着,那样子铁定要跳了。
玲花突然倾身凑近钟铭的耳旁,只用两人可以听见到声音说。
“如果今晚没有如我的愿,说不定我会伤心,一伤心就会哭,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哭,我肯定会说你抛弃我,然后然后……”
钟铭冰冷的眸光像激光似的射向了玲花,如果目光能杀人,那么玲花早已死了几百次了。
邵博烟看着钟铭的脸色突变,有所顾虑,开口劝解:“钟铭你不如陪玲花小姐跳一曲舞吧!我正好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钟铭瞅了一眼邵博烟,也不再拒绝,只道:“那我就陪你跳一曲。”
玲花脸上露出愉悦光芒,钟铭和玲花倒是解决了僵持。
但邵博烟和陆承却没有可跳舞的一丝余地,她直言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就再找个舞伴吧!”
博烟,既然这样,你就去休息吧!钟铭说。
其实他不愿意邵博烟跟陆承跳舞。
你们跳吧,我去那边坐坐。邵博烟道。说完,便转身离去。
陆承并没有因为邵博烟拒绝他的邀请,而表现出不悦,反倒是去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们去跳吧!”
之后转身也离开,方向自然是跟着邵博烟,钟铭望着两人的背影,就算再不放心,他也摆脱不了玲花。
他只有先解决当前的危机,才能追过去,毕竟在这个场面,他笃定陆承不敢乱来。
之后两人进了舞池。
“玲花,你究竟想缠到什么时候?”钟铭有规律的摆动着脚步,目光落在玲花的脸上。
虽然有音乐,但是他声音的音量,恰到好处的传到玲花耳里。
“如果我说到今晚为止,你相信吗?”玲花睨着眼睛斜视他,脸上的笑,灿烂的刺人眼睛。
对钟铭来说,是这样的。
“玲花,这是你说的,到今晚为止。”钟铭说。
其实现在钟铭也只有选择相信了,在这种时刻,他担心玲花真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不过归根到底,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更是忌畏而已吧!
听见钟铭迫不及待的要跟她不再有任何牵联,闪烁着色彩的灯光照亮了她嘴角苦涩的笑容。
望着舞池里光鲜的宾客,玲花问:“你很喜欢邵小姐?”
“当然。”钟铭答的飞快,没有任何的迟疑。
“你喜欢她什么?”玲花眼怔怔的看着他。
正拿了一杯橙汁准备喝的时候,邵博烟听到身旁脚步的声音,蓦然抬首,印入她眼帘的是陆承一脸的淡漠。
恰时,她在他眼眸中看到了捉摸不透的深沉,今晚他实在诡异,平常的他可不是这样的,他究竟要做什么?
怔注片刻收回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累了自然想休息。”
看来你很受钟国忠夫妇喜欢。陆承随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邵博烟蹙了蹙眉,冷若冰霜的说:“你……你答应过我什么,希望你能做个言出必行的人。”
陆承冷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什么都还没做。”
“你……”邵博烟气结了。
“我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又担心我说出什么来,对不对?”
想较于邵博烟的浮躁,陆承倒是淡定自如,他转头睥睨着邵博烟,眸子犀利如把箭,穿过她的心间。
面对他的眸光,邵博烟,心轻轻弹颤,滞了滞神才道:“难道你今晚来就没有一点私心?”
陆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当然有啊!不过呢,我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你难堪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变的很温柔,温柔到了邵博烟都有些恍惚的境地了。
一时之间她傻愣在那儿,半响才反应过来,她问:“既然这样,为何要带玲花过来?”
我没舞伴呀,只得找妹妹陪我出席,这个性质跟你找你哥当男友一样的。陆承朝她闪了个魅力无边的眼色。
你堂堂一个大总裁,身边美女如云,随便用手指勾一下,那些美女自然就巴上来了。
陆承听来,绽开笑颜。
哈哈,你还真会形容,将那些美女说成蚂蟥了。陆承笑道。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愉悦。
可是舞池中那两人却恰恰相反。
自进入舞池后,钟铭和玲花一番谈话后,眼睛是没有离开过邵博烟的身影。
玲花发觉钟铭心不在蔫的跳舞,就不耐的说了:“钟铭,你专心点跳舞好不好,你都快踩到我了。”
钟铭一时之间,只得道歉,可就在这时,钟国忠派人过来喊钟铭了。
钟铭只得停下舞步,听到来人的话,对玲花解释,“我父亲真的找我有事,我先忙去。”
说完,转身急步跟着佣人而去,被抛在舞池里的玲花突然大吼一声。
“钟铭,做人要讲信用,刚才我也答应过你了,到今晚为止,可是一曲舞都还没跳完,你就迫不及待的打发我?”
玲花的脸色也已冷了下来。
突然,整个场面都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状况?
钟铭,你太过份了!玩弄了我的感情就想这样一走了之,钟家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家,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玲花大声喧喊,声音非常响亮,全场的人不想听到都难。
唰唰的,所有人的目光朝玲花及钟铭射过去,而邵博烟正与陆承在拌口,听到玲花的话,顿时感到天昏地暗。
而坐在正中央的钟国忠和他夫人及一些贵宾,听到玲花的大喊,也错愕的望过来,钟国忠夫妇俩脸上突然一阵苍白。
陆承听到玲花的话后,立即赶过来,斥呵一声。
你在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那脾气怎么就不改改,丢人现眼。陆承一副气愤的样子。
可是这在钟铭和邵博烟眼里,完全是在做戏,而且季卉也这么认为。
她认为两人‘狼狈为奸’谋划的,但幸好,没有撮穿她家烟烟的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是受伤人,每天过的很痛苦,每天泪水洗脸。玲花说到最后,还呜呜的哭起来。
叫你别说了。陆承又是吼了一句。
接着他转向钟铭,说:“钟少,真是抱歉,玲花最近忧郁症犯了,一旦不如意,就会发脾气,有过激行为,希你别见怪。”
“跟他道什么歉,我这样都是他害的,他这个骗子,骗了我的感情,又把我抛弃。”
玲花满脸泪水,情绪真的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冲动。
“怎么了?”突然一道中气十足,带几分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钟国忠夫妇走了过来,一脸愠意。
钟老,真是抱歉,晚辈的妹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还请迟老见谅。陆承一脸恭敬的语气道。
可是语气恭敬,但话却不尽然。
是人也想的到,为何带一位有病的女子前来出席,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吗?
“钟老,我这个妹妹是因为犯了忧郁症,为了帮助她快速恢复,我只好带她出来散心,谁知她竟然跟钟少认识,而且我也才知道钟少就是让我这个妹妹犯忧郁症的结症。”
陆承继续说。
只是这话,反而坐实了刚才玲花的话,而且也成功制造出一阵混乱了。
顿时,交谈声四起,无非都是关于刚才的那番话而议论。
钟国忠虽然惊讶,但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遇过,于是显的非常淡定。
“玲花,上次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钟儿为了我们的逼迫,不得不让你假扮他的女友,这使你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