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短短的话,虽然有一丝诡异的气味,但还不能完全断定邵博寅指使白初晓,于是盛世的律师于墨即时站起身。
“法官大人,请允许我讲几句。”
法官点点头。
接着传来盛世委托的声音:“这段话正显示当时白初晓小姐所说的,我当事人答应白初晓不会给予追究任何赔偿,也包括法律责任,这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知道内情,有人要陷害盛世。”
这时辰天的律师又站起来:“辩方律师,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有人陷害盛世,为什么你们不起诉?而且这段话里的‘当初’,那就是说明时间不确定,可以看成是偷盗前的时间,如果偷盗前的时间那么这一切无非就是盛世总裁指使的。”
于墨即时反驳:“因为我当事人答应过白初晓,不让她背负罪名,所以也就没有闹大这事。正如控方律师所说时间不确定,那也可能指我当事人劝逼白初晓承认她偷盗设计的时间。”
两方僵持辩论着,最终陪审团在法官跟前说了几句话,法官点着头,最终宣布
“此案因当事人白初晓的缺席,无法做出最后的裁决,只能找到当事人白初晓后再审。”
这场官司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是唐心妩没想到的,同时也是众人没想到的。
带着复杂的心走出法庭,刚走出,见邵博寅和于墨在交谈,她滞住脚步,邵博寅的眼角扫到她,于是告别律师,来到她跟前。、
“一会你和我从后门出去,外边现在很多记者睹着。”
她点了点头。
这时翟逸辰从另一边走出来,看见唐心妩和邵博寅,一脸冷漠。
正在这时,记者蜂涌而上,镁光灯四起,接着人有问:“邵总,请问白初晓怎么失踪了?”
邵博寅一脸无色:“这个我也是刚知,我希望她早点出现,给大家一个清朗。”
这时邵博寅的随从即时挡开记者:“对不起,请让让。”
这时记者追问向唐心妩:“唐小姐,你真的是和邵总在一起了吗?”
唐心妩一脸无措,邵博寅依旧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样子,但并没有回应。
“有人拍到,唐小姐已经去了邵家,而且还有你们在路上相拥的画面。”
却在这时邵博寅顿住脚步,冷眼扫视问话的记者,大家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噤若寒蝉。
就在众人以为邵博寅会出声呵斥时,却意外传来他的话:“现在我单身,她也单身,我们就算在一起不犯法。”
“这么说你们真是在一起了?”
“无可奉告。”邵博寅一句话阻杀了众人的话。
这四个字给众人留下无限暇想的空间,同时港市也多出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就在邵博寅和唐心妩离开前,有记者又问了:“唐小姐,有消息说你的孩子不是翟总的孩子,请问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突然,邵博寅顿时阴沉着脸,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立即将记者赶移,留下道给两人离开。
唐心妩脑中一片混乱,孩子的事是谁爆出去的,翟逸辰吗?
于是在离开前,转首看了一眼,怔在原处的翟逸辰,只见他正用阴冷的眼神望着她。
此时记者改睹住他,问的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看着他的样子,她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水。
如果他爆露了怎么办?
“看他也不会帮你。”耳旁传来邵博寅有些冷的声音。
“要是他爆露了,那后果真不敢想象。”她低吟着。
“放心,这事我会决解。”
唐心妩带着忐忑的心回到家,坐在客厅里,脑海中回荡着的是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
他们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翟逸辰向外界透露的?还是苏婧宁?
知道孩子并非翟家所出的人屈指可数,在这廖廖可数的人群里,只有翟家最有可能会放出这个消息,难道真是翟逸辰?
她记得那天电话里,翟逸辰已露了破罐破摔的苗头,而且这次的抄袭事件雪球越滚越大,他是想搅在一起?
如果他真是打这种算盘,那么之后有她不敢想象的暴风雪了。
从法庭回来的邵博寅,就进了书房,在书房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里头出来,在去客厅的中途,和厨房里走出来的刘嫂撞了个正脸。
“阿寅,阿妩一直端着一个姿势坐在客厅里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刚才叫她,喊了三声她才恍过神来,是不是去了法庭上吓到了?”齐嫂一脸忧心的朝迎面走来的邵博寅说。
邵博寅到达刘嫂跟前,停下了脚步,浓眉微微蹙了两下,沉吟几秒看着嫂说:“你去忙,我看看她。”
走过刘嫂,直往客厅走去,到达客厅后,果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唐心妩心神不宁,缓步到她身旁坐下。
感应到身旁沙发的起伏,唐心妩转头看过去,出色的五官在她跃入眼底。
四只眼睛对视,在邵博寅深眸倒影出来的人影一副心神不宁,他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一直坐在这儿,想着刚才记者的问题?”
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头贴在他的胸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嗯,你说是不是翟家的人放出来的消息?”
“只是记者捕风捉影,翟家一样顾虑这事对他们的影响,你要知道,这事一出,他们在港市也就成了一个笑话,有这层顾虑在,根本不用担心。”
这层理由唐心妩不是不明白,但是时过镜迁,现在的翟逸辰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她抬起头,看着有点青色胡渣下巴的他,“那天我打电话给翟逸辰。”
邵博寅即时垂下头,目光沉涔的凝视她,虽然没有问为什么打电话给他,但是他的眼神却透出了那种意思,这点,唐心妩自然了读的出来。
她说:“那天我听到辰天起诉盛世,想劝他罢手,所以打了电话给他。”
他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手心干燥,但却是温热,温度从指尖源源不断的传达到她的微凉的脸上。
目光幽深:“以后不管发什么事,我会解决,不能担心,更不能独自去找谁,这些都没有用的。”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因为这事多少都有我的成份在其中。”
全心陷入他的温柔,直到邵博寅放开她,才恍过神,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同样是动了情的眸子注视着她,语气低沉说:“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做任何事前,一定要先跟我通气。”
她眨着清灵的大眼,点了点头,“好。”
“好了,不用担心,刚才记者说的那句话,我会查清楚究竟是哪儿流出来的,这事能保就最好,如果真不能保,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你已经有了对策?”她问。
“万不得已时会启动另一套方案。”邵博寅拧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
“什么方案,能告诉我吗?”
他低下头,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心急了,一直以来你都是最淡定的。”
被取笑了的唐心妩,睑下眼皮,嘟喃说:“人家还不是心头放不下来。”
邵博寅再次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个轻吻,之后磁性的声音缓缓在她的头上响起,“这套方案我还在制定,等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她掀起垂下的眼皮,眼神里带着怀疑的成份,但见他这样说了,也只得做罢,不过叮嘱一句。
“那你可要记着,不能瞒我一人。”
他点了点头。
在邵博寅的安抚下,唐心妩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邵博寅因为公司有事,先行离开,她则在家休息。
在家里休息其实也感到百般无聊,于是拿出江意珍的时装设计稿,修改起来。
说起江意珍的时装设计稿,设计好了,但总觉的差了什么,上次回邵家,她把设计图拿给了江意珍过目,江意珍也觉的没达到她的要求,所以拿回来改。
现在在空,她正好利用这空余时间,做些修改。
只是坐在客厅半个小时,脑海中依旧没有任何的灵感,叹声的往沙发背垫靠去。
恰巧目光扫向阳台,阳台上种植着各种花草,此时开的正旺的是蝴蝶兰。
紫色的蝴蝶兰是那样耀眼夺目,牵动着她的视线,将手中的设计稿及笔搁下,起身走向阳台,站在它跟前,风拂过,花瓣摇曳生姿,较宁静的时候,多了一份媚态。
她随手拿起阳台上的浇水器,给它洒水,沁染着水珠的蝴蝶兰,除了优雅高贵还有一份清新。
看着这蝴蝶兰,突然一种想法跃上心头,她赶紧放下浇水器,回到客厅,拿起被她搁置在台面上的设计稿,低头修改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她给江意珍设计的系列终于出炉了,拿着设计稿,脸上挂着笑意,立即给江意珍拨电话。
那头响了两声,接通了,随着传来一声十分柔软的声音。
“喂。”
“奶奶,我是唐心妩。”她的语气有掩藏不住的喜悦。
“哦,心心呀!从法院回来了?”江意珍的语气倒突转有些冷淡。
接触了几次江意珍,唐心妩也算是了解她的心思,如果她在乎一件事,不会直接表达出来,而只会绕着圈子说些无关的话,或是表现的极为冷淡。
所以,她刚才那一句,足以表达出她的心思,唐心妩就直接把结果说出来,“因为当事人白初晓突然的失踪,得延迟再审。”
“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这么爱折腾,我阿寅还从来没上过法庭,竟然碰上这么一回,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