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惊世骇俗的做法,定然闪瞎了无数后宫女人的眼吧?
虽然他们已经知道秦湘就是当年的秦湘,不是那个秦岚,但让她们接受这样的秦湘,只怕这心理上,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吧?
“母后的心态早已非比寻常,那些人心里怎么想,已然影响不到她。”
人生在世,倘若能修炼到这种半隐居的状态,可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小米想到这里,心里暗暗升起了一个想法,既然秦氏如此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她或许可以帮她建造一个独属于慈宁宫的玻璃花房,这样一来,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能吃到青菜这种时令蔬菜,相信秦湘定然会喜欢这个礼物。
这个想法一旦生成,就在小米的心中扎了根,而她自己,越发期待将来入宫以后的生活了。
秦湘是金国历史上第一位种菜的皇太后,那么她呢?或许可以去慈宁宫搭个伙?哈哈哈,光是想想,就有意思的紧。
这样的日子,才是过日子吧?
与其每天应酬那些女人,还不如好好侍弄这些蔬菜瓜果来的有意思,嗯,这个想法,她一定要变成现实。
墨潇白看自家女人低头沉思的认真样,便晓得她要做什么了,“你想做什么,可以,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可不想将来被你们婆媳来惊世骇俗的想法给吓死!”
小米脑门后头适时的落下一条黑线:“我们没那般的夸张好伐?好歹都是成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胡闹呢!”
“记得你说过的话!”墨潇白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信誓旦旦,可是他的内心,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些不安,看来母后的做法,激起了她不少想法啊,这丫头,自小主意就多,做生意更是有一套,就不是不知道这以后在后宫行走,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哦,对了,听说邪莲哥哥的王妃被暗自处决了?”
当初秦岚安排给墨邪莲的王妃以及侧妃,甚至于府中的管家,几乎都是血盟的人,自打血盟被毁之后,墨邪莲私下里也将那些个女人给处置了,如今的连王府较之从前,也算是焕然一新,从头开始了。
“嗯,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墨潇白眼眸一眯,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这丫头,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吧?
小米翻了个白眼,“邪莲哥哥和你一样大,如今都二十四岁了,你们都已经老了好伐,也该给他找个伴儿了吧?”
“老?你居然说我老?”
小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胡子若是不剃,更老。”
想当年,他还故作少年老成呢,这些都忘了?以前不嫌弃,怎么?现在开始嫌弃了?
据她所知,古代男子成亲的年纪一般都在十六七岁,或者十八九岁,过了二十岁的,可不就是老了吗?
墨潇白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没嫁过来呢,就想操心小叔子的婚事了?”
小米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邪莲哥哥比较苦。”
“比爷还苦?”
小米闷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自然是比你苦。你这些年好赖有娘亲,有我们,即使在军营五年,我哥哥、墨尘、明扬他们也都暗中和你在一起。”
“可是他呢?连枕边人都是不能信任的探子,还身中剧毒,每天想的都是如何从秦岚那里弄到更多更有价值的消息,秦岚防他防的比狼还凶残,他即使待在她身边,也未曾得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
“为了能够接近自己的娘亲,他不惜为奴为仆,不惜得罪自己的哥哥……”
“难道,这还不够苦吗?十几年啊,这日子,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仅是想想,就觉得难熬,仅是想想,就觉得苦,如今他重生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可是他真的就开心了吗?
这么多年压抑的生活,生生的将一个纨绔邪佞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郁,缺乏阳光的青年,这样的他,如何不让人心疼?
听了小米的话,墨潇白黑瞳深处,闪过一抹黯然,他偏头看着她,良久,薄唇吐出几个字:“他,已经走了,离开京城了!”
米儿蓦地瞪大眼睛,“走了?走去哪里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约莫一个时辰之前,我突然接到他派人传的信儿。”
一个时辰前?那岂不是她在宫门外晃悠的时候?
“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信上说什么了?”
墨潇白眼看小米这般的紧张,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我也不清楚他为何如此突然的要离开,甚至于连交接都未曾安排,就这般直截了当的走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就来了。”
“那他信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告诉我想出去走走,开开眼界,诚如你所说,大概压抑的太久了,如今是自由之身,自然是想去哪里去哪里!一点都不带负责的,那么多烂摊子就这么给我丢下了,委实是可恶!”
墨潇白的抱怨,米儿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他:“你说,他会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啊?以他的为人,断不可能做出这般不负责任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
墨潇白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瞥了自家女人一眼:“你倒是了解他。”
米儿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拜托,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好伐?况且,这马上就是中秋节了,他好像真的没什么理由说走就走吧?你说,他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还是说……,知道你想给他找个伴儿,趁机溜走了?”
对于某女的想象力,墨潇白眉毛一抽,“不管是因为什么,他总之就是走了,而且,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找伴儿,因为他曾经告诉过我,不需要我插手他的感情,所以,你的想法根本就不搭边,女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真的要将所有的时间都停留在自个儿小叔子的问题之上?”
米儿嘴角微翘,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恶趣味:“怎么?吃味儿了?”
墨潇白也不否认:“是又如何?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我是知道啊,那又如何?我从八岁就注定是你的媳妇了,除非你不要我,这辈子,只怕都只能与你有关系,他既然是你的亲弟弟,知道的也不算晚,怎么可能真的对我有意思?你所谓的意思,与我所说相差太多,别把人想的太龌龊了,有时候人的情感可以分太多种,便是连自己都分不太清。”
米娆的这一番妙论,险些将墨潇白给绕晕了,“得,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怎么?你找他有事?”
“嗯,他不是受了伤?还有之前的余毒,我想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既然走了,那是没什么办法了。对了,他可有说要去哪里?”
原来是这样,墨潇白暗暗松了口气,“没有,金国这么大,世界这么大,他想去哪里不行,放心吧,这么大个人,还用你操心?说不定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给你带个弟妹呢!”
小米诧异的眨眨眼:“这样也行?他可是位亲王啊,难道婚事不是讲究门当户对?”
“什么门当户对,爷可不屑与此,你看看京城里的那些个女人,哪一个能配得上他?以前的王妃倒是相配,可你看看那是什么人?人生在世,图的就是幸福二字,怎么喜欢怎么来,他的婚事我既然说了让他自己定,就断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墨潇白的这一段冲击性的话委实让小米心花怒放:“哎呀,你真的这样想?”
“坎坎坷坷十几年走过来,经历的人生的几个大起大落,已经充分体会到出身不能够决定一切,寒门出骄子也不是个例,反而这些贵族豪门中间出现了太多的败类、恶瘤,想要寻求平衡,就必须不能默守陈规,既然如今的金国是我当家,那自然就是我说了算。”
小米眼眸一眯,趁热打铁:“那我哥哥的婚事,是不是也可以,嗯哼?”
“你哥哥的婚事?”墨潇白垂眸看向她:“怎么回事?没听他提起啊?有心上人了?身份还不高?”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难道你忘了?他上次在宋国边境出事,不就是被我那未来嫂嫂给救了?我那嫂嫂是南疆苗族族长的女儿,南藤你见过吗?那是她的亲哥哥,有那么一位优秀的哥哥在,妹妹能差到哪里去?而且,依着人家那个苗族的规矩,他们俩已经成过亲拜过堂了,虽然在中原婚姻不合法,但是在苗族,他们俩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小夫妻了!”
经小米这般一提醒,墨潇白立即恍然大悟状,“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给忘记了,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哥要娶她了?”
小米摇摇头,“那个榆木疙瘩,喜欢人家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耗着,耗了这么久,今个儿我将他们凑到了一起,至于成还是不成,晚上就知道了。我爹我娘那里应该问题不大,不过,爷奶那里,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过关,到底是未来的侯爷夫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进侯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