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秦岚就是个女人,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历史上像武则天、吕后那样雄心勃勃的女人又有几个?在我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别人铺路,而这个别人……。”小米目光湛湛的注视着前方:“说不定,已经融入金国的朝堂之上了。”
白雾、白龙面色一变,“不会吧?”
“不管会与不会,咱们必须得警醒着点儿,金国现在看似牢不可破,实际上也有他的弊端存在,比如国库空虚,比如人才缺失,更比如周边几个小国日益壮大,这当中尤其是这个宋国,那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倘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来一个内忧外患,那么金国的灭亡,是迟早的。”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这个女人,就算我再有能力,也对这些朝堂之事一知半解,但愿潇白哥哥这些年的筹谋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吧?”
小米叹了口气,“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要昏迷个两三天才能缓过来劲儿,这样,你们两个也别闲着,一个帮助白芷盯紧这个秦岚,看看暗中有什么人与她来往,一明一暗,才更稳妥。至于白龙,你去八皇子府,秦岚身边的那些人都被抓了,墨邪莲或许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你必须保证他的性命,他毕竟,是亲伯母的儿子,不管他的心向哪一边,看在曾经帮助我的份上,我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好,那我们这就去安排。”小米点点头,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离开后,不由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修铭……
当文德帝将那些人带到乾坤殿的密室中,刚要审问的时候,白公公及时来回禀:“启禀皇上,北王殿下来了。”
文德帝想也不想的就招呼他进来,一旁的宁王、明琪看着跪在地下一脸惶恐之色的四个人,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人,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墨潇白走进密室的时候,文德帝首先问道:“米丫头怎么样了?”
听他这般问,潇白也知道有些事或许可以逃得过别人的眼,但父皇这里,定是瞒不住的:“中毒了。”
文德帝目光一寒:“是皇后所为?”
墨潇白颔首,“两次毒,一次在长春宫,一次是那杯酒,米儿懂医,遏制住了毒素的蔓延,可这毒终究太凶猛,她晕过去了。”
“那你不照顾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墨潇白面色淡然的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安排好了,之所以来这里,也是为了某些事。”
文德帝猛地醒悟过来:“你想要说的,可是今天晌午的那件事?”
“不止是那一件,可以说,我今天说的几件事,都与那个冷潇殿有关。”在来的路上,他接到一封信,自称是米儿的手下,心中所写,基本上印证了他所有的猜测,所以此次前来,更觉得不是猜测,而是在陈述事实。
“冷潇殿?”提到这三个字,文德帝有些坐不住了,并指着跪在地下的这四个人道:“这四个人便是从冷潇殿里抓回的,既然你有目的,不如你来审问,我们来旁听。”
墨潇白也不客气,这件事由他来陈述,的确被他们没头没脑的审问要精准的多。
想到这里,不由走到那四人的面前,沉声问道:“你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冷潇殿,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莫要有任何的隐瞒,明白?”
那四人一听脱离了冷潇殿,登时激动的用力颔首:“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王且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回殿下的话,草民之前是屠夫。”
“回殿下的话,草民之前是山里的猎户。”
“回殿下的话,草民两人是同门师兄弟,之前在宿羊山学武。”
一听这几个人的身份,墨潇白眉头霎时拧了起来:“那你们是怎么到宫里的?”
“草民是被一众紫衣人给抓到这里来的,因为当时是昏迷着的,所以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运送过来的,但是,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水牢里了。”
“那醒来之后呢,可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有,手腕上有明显的划痕,每天他们都喂我们喝药,一种颜色呈紫色的药,特别的恐怖,喝完药之后,我们就会变得力量强大,而后,而后,就被那些人带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女人……。”
“可记得日子?”
“刚开始不记得,根本就不知道每天是什么日子,后来,逐渐摸索出来,他们每隔二十八天,就会将我们带到那个房间一次。”
“你们一起的有多少人?”
“我们几个也不是一起进来的,陆陆续续的进来,陆陆续续的失踪,总而言之,那个水牢当中,从来没有缺过人,但同样的,死的人,也不计其数。”
“因何而死?”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四个男子汉的脸陡然一变,墨潇白见状,朝他们点点头:“无妨,有话直说,这里无需有任何的隐瞒。”
“纵欲过度而死。”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了口。
文德帝、宁王、明琪三人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继而问道:“这么说,与你们***的那个女人,就是那里面的头目?”
那汉子点点头:“应该是,那些人对她很是恭敬,不过,那个女人长得很是恐怖,她的身体,一半有胎记,一半很干净,有胎记的那一面,是从头到脚,半个身体皆是胎记,便是连肉下的肤色也是青紫色。”
墨潇白听到这里,面色冷了几分:“除此之外呢?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那个女人每个月会到密室四天,四天之后就会离开,这四天之内,她每天要与至少十人……。”话到这里,汉子特意的看了墨潇白一眼,继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女人,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性,与她交合不但不会累,反而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四处波动,还,还有,她虽然每天与那么多人一起,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疲倦,便是与她在一起的男人,一个个也精力充沛,与他在一起之后,即便是待在水牢里,也不会感觉到冰冷,而她亦是通过这,挑选身体好的人服侍他,那些身子骨弱的,一早就被淘汰了!”
“对对,我有一次听到一个醉酒的紫衣人说,这个女人似乎是什么,至阴之体,与她交合之后,有武功的人会提高数倍不止,也因而,虽然有些人被迫来到这里,但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竟然很是兴奋,说什么至阴之体万年难遇一个,此生能与之交和,那就是死了也甘愿。”
“那些死了的人,好像被做成了傀儡,至于怎么做的,就不清楚了。”
“对,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负责那里,好像,叫什么,修大人。”
……
当四人逐渐放开将密室当中的事一一道出来的时候,文德帝的脸已经沉的能滴下水,便是连宁王与明琪,也是眉头紧皱,因为,在他们听来,这件事不但匪夷所思,也是他们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听说什么所谓的‘至阴之体’,但同时也觉得这后宫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在我们去之前,水牢当中有多少人?”相对于其他三人的震惊,墨潇白显然早有预料,面无波澜的继续审问。
“有三四十个,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就剩下了我们四个,还有,那里面的紫衣卫加起来也有五十人左右。”
问到这里,墨潇白突然转过身看向文德帝:“父皇,还需要儿臣继续问吗?”
文德帝朝他摆摆手:“不用顾忌朕,继续问,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后宫之中隐藏如此之深。”
“你们几个,在里面呆了多久?”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默默的算着,而后,同时抬头:“这个,还真没细算过,总得有个好几年吧?我们四个,算是那几十人当中的元老了,之前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唯独我们几个相安无事,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因为这当中不乏武功高强的江湖上,无论是个头上还是功力上,都比我们要厉害的多,可偏偏到最后,活下来的,总是我们几个。”
“可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
“能大概描绘出来,因为她总是遮着脸,别人或许画不出来,我们几个服侍她的时间最长,偶尔,她会有所疏忽。”
“除了床弟之事,此女可还有别的特点?比如说什么癖好?或者武功,亦或者其他方面的……?”
中间的汉子听他这般一说,猛地抬头道:“有,她有时候会自称‘本宫’,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后宫,你又不是妃子,怎么还自称‘本宫’哪里想得到,这里,竟然还真是皇宫。”
天知道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那么多身穿铠甲的侍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尤其是如今坐在他们正对面的竟然还是当今的皇帝、宁王、驸马爷,甚至于皇子,这是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