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下,傅冲就一个哆嗦,热水刺激的伤口痛痒难当。
傅冲忍住疼痛,低头看水中的伴生石,晶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仍然是黑黑的一块儿。
“难道只能解毒?可它治过我的伤口啊。”
傅冲拿起伴生石观察了一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奇怪!”
又等了片刻,仍不见伴生石有什么反应,傅冲赶忙从水中跳了出来,老老实实的清洗完伤口,敷上了向成给的药。
左臂伤口最重,被寒齿虎爪子刮着,深可见骨,不过幸好骨头没有断。
包扎完伤口,傅冲便出了屋子。见向成父子早已经等在桌前,一盆飘香四溢的肉汤摆在桌上,让几天没吃过热菜的傅冲肚子咕咕直叫。
“快来,刚炖好的鹿肉汤,喝了暖暖身子。这鹿肉补,对伤口有好处。”
向成招呼着傅冲坐下,又对旁边的向北道:“快谢谢你这位哥哥,不是他,你这学费不知道啥时候能攒够。”
向北端过一碗肉汤,捧到傅冲面前:“谢谢哥哥,你喝。”
傅冲摸了摸向北的头:“向叔,你说这学费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落雁城的大成武院,我想送小北去修武,但是学费确实是太贵。不过有了这寒齿虎皮,应该够了。”
“向叔也要去落雁城?我正好也要去。”
“那我们正好一起,你先好好的养两天伤,我们再一起去就是了”
傅冲摇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办,所有想明天就走。”
“这么急哪成,你这伤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向叔不用担心,这点皮外伤对与我们修武的来说,不碍事的。”傅冲闻了闻眼前的热汤,“好香!”
“哈哈,光顾说话了,来,趁热喝吧。”
肉汤确实鲜美,傅冲正喝的起劲儿,却闻到一股酒香,不禁赞了一声:”好酒!”抬头,却看向北正温了一壶酒端了过来。
“兄弟也这麽好酒?不过你今天有伤,却喝不成啦,我就一个人享用喽!”向成爽朗的一笑。
“向叔,你这是什么酒?我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
向成酒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我这酒,其实你喝点也无妨。”说完就给傅冲递了一杯。
傅冲端过嗅了一嗅,然后一饮而尽,就觉味蕾被各种味道调动了起来,时候酸味十足,时而甜若蜜糖,时而辛辣,时而糙苦,百味陈杂,但偏偏合在一起让口中有一种醇爽之感,待咽到肚中,更是翻腾起腹中一股畅快,让人忍不住长出一口浊气。
向成乐见傅冲一脸享受诧异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
“咋样?”向成问道。
傅冲吸了口气,满是欢喜道:“这酒太棒了,不知道什么来头?“
向成满意的摸了摸腮胡,不紧不慢道:“这酒,还真有些来头。”
“向叔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熟络之后,傅冲说起话来,也就直来直去,没有什么扭捏了。
“哈哈,你听说过百果酿没有?”
“百果酿?”傅冲摇了摇头。
“这百果酿很少见,你没听过也正常,这种酒又叫猴儿酒。”
傅冲好奇心被勾起,“猴儿酒?难不成猴子能酿酒不成?”
“哈哈,就是猴子酿的。”
“啊?那为何又叫百果酿?”
“这猴子酿酒只是个说法,百果酿是说这酒的来头。这燕境天太冷,一般植物存活不了,但坚果可以,不过就是太少。一般都是被猴子采去囤积起来,这才慢慢有了这酒。”
“这真奇了,要不是特意存酿,怎会成酒?”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向成喝了一口猴儿酒,接着道“坚果屯多了,它就会烂啊,那果肉什么的都压到下面去了,时间一长,就成了这猴儿酒。”
傅冲惊奇于猴儿酒的奇特,想来着这种酒产量肯定很少,得来也肯定不易。他想的没错,向成收集了附近近千公里内几乎所有的果藏之处,才得这两坛。
傅冲起身跑到屋内,拿出一个酒壶递给向成:“向叔尝尝这个。”
向成拿过酒壶,也不客气,喝了一口,不禁“咦”了一声。
没有猴儿酒的百味陈杂,也没有普通的酒的那种辛辣,甚至没有作为酒的醇香,向成只觉一股凌冽的冷气直冲肺腑,使得全身毛孔都为之一紧。酒入胸腹,只觉一股热气上涌,通透四肢百骸,感觉就像舒舒服服泡了一个蒸汽腾腾的热水澡,全身舒畅。
“你这酒奇啊,没啥味道,但就是喝了还想喝。”说完又抿了一口。
那可是我和义父十年雪藏之酒,哪有不好的道理,傅冲心道。“哈哈,向叔若是喜欢,这壶送你,这是冰莲果所酿,雪藏十年方成。”
“你这礼物有些贵重了啊。”
傅冲扬了扬碗中的猴儿酒,一口喝干,露出享受的表情,“向叔这酒,也不是寻常之物啊。”
傅冲喝的尽兴,躺到床上,便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傅冲感到一阵书酸痒,睁开眼,却发现伴生石正一闪一闪的发出蓝光。
让傅冲惊诧的,是他留下来的那块寒齿虎的甲质皮。因为甲质皮正转变成蓝色的液态,绕着蓝光不停的旋转,液体经营剔透,看上去就像一泓清水、傅冲忍不住伸出左手,点了液体一下。
这一点不要紧,液体竟然顺着傅冲的手指附了上来。
傅冲赶忙甩开,却发现根本甩不掉。一阵刺痛传来,液体竟然开始往傅冲的皮下渗透。
傅冲张嘴要叫,又赶忙用右手捂住嘴巴,要是吵醒向成父子,就有些不太妙了。
液体转眼功夫就全部渗透到傅冲的皮下,麻痒非常。傅冲能感觉到液体在皮下流动的感觉。
不大一会儿,傅冲吃惊的发现手腕处的皮肤竟然出现了层层甲质状的东西,痛感转强,犹如灼烧。傅冲一把抓起旁边的衣服,死死的咬在嘴里。甲质的区域越来越大,傅冲的整条手臂就好像被放在炭火上灼烧,偏偏还无法拿开。
汗,早就浸透的全身,傅冲牙关紧咬,满脸青筋暴露。
甲质蔓延,占据了傅冲整个左臂。
灼烧感稍减,傅冲还没放松一下,却又转变成了刺痛,就如万千的虫子在啃咬他的手臂。
傅冲左手紧攥,全身蜷缩,把左臂压在身下。此时的傅冲恨不得把左臂整个卸下。
甲质伴随这刺痛感的增强,慢慢的变的透明。傅冲的手臂也恢复了正常。
伴生石此时起了变化,原本闪烁的蓝光稳定了下来,开始慢慢的变的微弱,直到熄灭。
痛感终于消失,傅冲全身一如水洗。
左臂被傅冲压的已然全麻。看着跟刚才毫无区别的双手,傅冲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确实存在过。
他解开伤口处的包扎,一层层灰色的死皮脱落了下来,伤势又一次痊愈。
傅冲摸了摸背部,那被寒齿虎尾巴扫过的伤痕也消失不见,但刚才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傅冲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拿出七彩凌月刀,往左臂上轻轻一划,竟然只划出一条白痕!
“这?!”傅冲心里涌出狂喜。他知道寒齿虎甲质的硬度,自己炼体巅峰的力量配上灵兵都无法击破,自己的这条左臂若是碰上级别差不多甚至高上一级的对手,根本就不会受到伤害。
不过遇到实力太高的对手,应该是没有多少用处的。毕竟甲质皮只能防皮肉伤。只是不知道甲质皮对抗真气的能力如何,等自己开了丹田气海,一定要试一试,说不好,这条手臂以后就是对战中的杀手锏。
他思量了一会儿,又重新包扎起伤口。若是让向成发现自己的伤势一夜间全好,就太惊世骇俗了一点。
清楚掉这些痕迹之后,傅冲精疲力尽,一头扎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