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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杨诚转危为安 蔡襄化险为夷(1)

1.洛阳江畔日外

民工们疾呼:卢公子被水妖勾魂,推下江去了。快救他吧!

游龙:快,救人要紧!

许忠:且慢,江中是龟精蛇怪聚居之地,阴气十足。你应先饮下仙人所赐的水酒,才能避邪。

众民工争着从桶里舀出水酒给游龙:这水酒能祛邪,快喝酒吧!

游龙(对许忠):你也喝吧!

许忠(边脱衣服):我已养成天天喝水酒的习惯。你快喝吧!

游龙连喝三大碗,急脱下衣服,跟着许忠“扑通”跳下江。两人手持民工扛石用的竹杠向江中游去,潜水而下。

江中不远处有个大洞穴,上面“水灵洞”三字闪泛着诡异的荧光。洞门由四个水妖把守着。

卢瞻低垂着头,被绑在洞外假山旁的木柱上,由两个水妖看守着。

许忠与游龙潜水到假山旁边,先后从背后勒死看守小妖。两人急忙解下缠在卢瞻身上的绳索,托着卢瞻浮出水面。正要向江边游去,却被四个水妖发觉。四水妖一齐向他们围来。

两个小蛇妖施展金蛇游身掌,向许忠猛扫过来。许忠以八卦掌迎击,打翻一小蛇妖,用竹杠对准另一小蛇妖的腹部猛打“七寸”,那小蛇妖吐血身亡。

两只小龟妖施展蟹钳功向游龙猛扑。游龙正托着卢瞻身躯,许忠见状忙接托卢瞻。

游龙以金蛇擒鹤掌向一小龟妖的头上砸去,龟头急缩在龟甲内,摇身便跑。游龙弯下腰用竹杠向另一小龟妖的尾巴捅去,只听小龟妖怪叫一声,狼狈逃窜。

许忠与游龙用竹杠架卢瞻僵直的身躯于上,浮上水面,向江岸游去。

三小妖怆惶逃进“水灵洞”内禀报龟、蛇二精。

蛇精眼睛晶圆,暴跳如雷:为何不早禀报?

三小妖吞吞吐吐:我们以为两个凡人不难对付,不必惊动大王。谁知他们武功十分厉害,竟然打死我们一个弟兄,抢回青衣少年。我们打不过他俩,所以迟,迟,迟了一步禀报。

龟精:事不宜迟,快追还来得及。

许忠、游龙托着卢瞻游到江边。只见江上突然狂风大作,雾气弥漫。

江边围着一大群民工,争着要把卢瞻扶上岸。

江中水柱冲天,波涛翻滚。龟蛇二精露出狰狞面目,施展妖术抢人。卢瞻又被江波卷下江。许忠与游龙紧拖住卢瞻不放,两把竹杠同时射向龟精蛇妖。龟蛇精急闪身避过竹杠,勃然大怒,蛇须一闪一闪,龟头一伸一缩,顿时化作无数龟蛇一字阵摆开直向江边扑来。这时半空中出现铁拐李和张果老。铁拐李的拐杖在空中摇摆,变成无数支箭射向龟蛇阵;张果老一扬乾坤袋,布下天罗地网自上而下洒向龟蛇阵。龟蛇妖化成一阵旋风溜走。江面上空黯绿色电闪不断……

二仙在半空作法,无数道红光击穿绿光圈。霎时,雷声大作,江中水花四溅。铁拐李摇晃着拐杖,青蛇卷曲随着拐杖旋转。张果老骑着白毛驴把龟精踏在驴脚下。

江蛟王见江水急剧摇曳,率领众蛟跃上水面,咆哮如雷。铁拐李急忙打开葫芦盖,张果老急取乾坤袋抛向江蛟王,江蛟王见状率领众蛟钻下江底。龟精蛇妖趁势逃脱,钻入江里。

一声巨响,江面上烟消雾散。铁拐李和张果老消失在半空中。

许忠和游龙将卢瞻托上江岸。民工们争着把卢瞻伏卧在石椅上,卢瞻只吐两口水,依然不醒人事。

卢锡夫妇闻讯匆匆赶来。

卢妻痛哭:瞻儿,快醒醒!一个月怎么遇上两次厄运?老天爷太不公平!

卢锡劝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抓紧抢救。嗯,还有一丝气息!

……

张果老摇身一变,变成一农夫牵着一头白毛驴变成的黄牛往江边走来。

众民工:牛来得及时呀,卢公子有救了!

于是许忠和游龙急忙扶着卢瞻驮在牛背上。卢瞻吐了一肚子水后,被扶在草地上,依然昏厥,不省人事。

游龙时而按着卢瞻的胸腹,时而用嘴巴往卢瞻的口里吸气吐气。卢瞻灰白的颜容逐渐恢复红润,但身体仍然僵直不动。

铁拐李摇身变成一个民工,捧着葫芦:这是从南岸那口井打来的水酒,让他喝喝看吧!

众民工:对!水酒能祛邪,让他喝喝看。

许忠扶着卢瞻,让他躺在自己身上。游龙接过葫芦忙为卢瞻灌酒。卢瞻逐渐苏醒。

众民工脸露喜色:卢公子终于救活了!

卢妻惊喜:阿瞻,你醒过来了,吓死娘了!(转身)

谢谢你们救活我儿子!谢谢!

卢锡十分感动,拱手作揖:感谢二位壮士!感谢二位老伯!感谢大家救活了犬子!

游龙:卢公子是许壮士舍生忘死抢救的。是二位老伯及时救活的。这么多人关心卢公子,说明卢主事深得民心。我这粗人是戴罪之人,报答不杀之恩理所当然。容后了解是非曲直一定给先生一个交代。

卢锡:壮士为人豪爽,望能弃暗投明,维护正义,支持建造洛阳桥。

游龙:公子患难之际,卢主事想的是公事,佩服佩服!只因我的主人有恩于我,不便轻率告白,待我弄个水落石出后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卢锡:既是如此,望不再犯!(对李勇)李勇,你速去将游侠的丈二蛇矛拿来归还他,并送他过江!

李勇:是!

卢锡:许忠,你也送游大侠过江吧!

许忠:卢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游龙跪礼:谢谢卢主事宽宏大量!谢谢大家!

2.洛阳江水灵洞黄昏内

蛇精气急败坏,在洞府里乱砸东西。

龟精劝解:蛇妹息怒,当心怒气伤身!

蛇精两眼晶圆,焕发绿光:气死我也!好不容易把卢锡之子弄到手,却被抢去,大失威风!

龟精:凡人若非神仙相助,能奈我何!

蛇精:本想以此要挟卢锡放弃造桥,如今却束手无策!

龟精:我已邀请洛阳江蛟王来府第共商对策。

蛇精:以前咱欺负他,现在又占居他的王宫,他能俯首听咱摆布吗?

龟精:只要陈说利害关系,不怕他不听话!

水妖殿前跪着通报:禀报二王,江蛟王求见。

龟蛇精:快,快请进!

水妖传话:有请洛阳江蛟王进见!

江蛟王步入殿内,一失足差点跌倒,龟蛇精忙扶起让坐。

江蛟王:未知二位王爷,宣小王进殿有何要事?

龟精:今有要事请蛟王亲临面议。只因蔡襄要在洛阳江上建造大桥,筑砌水下石坝封锁咱通往东海去路。如今已奠基二十多个桥墩。桥若建成,不堪设想!形同监狱屏障。蛟王为何置若罔闻?

江蛟王:小王蹲居江内数百年,习惯成自然。外面有二位尊王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千变万化,何惧凡间造桥?

蛇精:蛟王此话是赞许还是讽刺?话中有话。我俩客居此洛阳江近千年,但思亲犹甚!想往北海寻找主人,说不定能成仙得道。而蛟王玉躯高大,每年率子孙往东海朝拜,难以挤身过桥洞,届时捶胸嚎啕,惊天动地,也只能望洋兴叹!

龟精:哎呀!皇帝不急太监急,主人不急客人急?洛阳桥一建成,蛟王愿屈居水牢。他安然自在就算了吧。

蛟王十分着急:二位尊王息怒,小王愚钝,确无他法。二位吸取日月精华,满腹经纶,妙计万千。恳望赐教!

蛇精微笑:我们相聚千年,虽有摩擦,但唇亡齿寒。可说是天赐缘分。一旦要离开此地,看着蛟王如坐针毡也于心不忍!如今之计,须联合起来破坏人间造桥!

蛟王:对,对,对!应该联合对付。乘桥尚未建成,冲毁所有墩基,让凡人措手不及!

龟、蛇精:原来蛟王已胸有成竹,一言为定!

蛟王:今晚立即行动,不冲垮桥墩基誓不罢休!

龟妖、蛇怪:君子所见略同。哈哈哈!

3.晋江章府夜内

章拱之兄弟俩与任、游二侠在豪华的内客厅饮酒。

章拱之:游大侠安然返府,本官如释重负,今晚设宴为你压惊。来,敬你一杯!

游龙:败将无能而侥倖不死,乃愧对二位老爷!怎敢承受如此礼遇!

章望之:卧底来信,说你临危不惊,视死如归,不愿供出主谋。游侠义气冲云天,令人感动!受此礼当之无愧。

任飞:哎呀,主人如此盛情,难道令大家扫兴?干,干杯!

游龙与三人干杯,并回敬。

任飞无限感慨:我两人虽舍生忘死,但未能完成重任。二位爷非但不究不力之罪,反而设宴抚慰,真乃君子风度!我俩没齿难忘!

章拱之:钱财乃身外之物,只因未能物归原主,心中忧郁不平。既然天不从人愿,算了罢!

游龙:他们说建桥之款是百姓募捐,并非抢劫。我在工地亲眼看着成千上万民工正在忘我奠基,看来造桥是真。既然是为民造桥,为何要抢劫民资,甚至是官家钱财,实令人费解!

章望之:游大侠果然直率。我正在揣测,为什么卢锡不杀你反而放你回来,确有用意。一者,捏造事实,让你信以为真。把你洗脑后不杀你,你自然感恩不尽;二者,放你回来,令我们之间互相猜疑,瓦解斗志,造成互不信任;三者,若有人跟踪,我们就暴露目标了。

游龙:那两位送我过江,并没有跟着我来。

任飞:三爷分析有理。游大侠,你我都是粗人,千万不能中他们的诡计!

章拱之:听说游侠还舍生忘死投江救了卢锡之子。

任飞:唉,不杀也罢,怎能救他儿子?

游龙:我感念卢锡不杀之恩,救了他儿子,一命还一命。按照江湖规则,不就扯平了?

章望之:既然救了不该救的人,就算了。以后决不能敌我不分。

刁二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膏:二位爷,二位大侠,尝尝这新鲜的红膏。新招来的这位下人烹调可谓到家。煎得香喷喷,好吃又补元气喽!

章望之:新招来的,二爷同意吗?

刁二:老爷没同意,小的怎敢……

章拱之:好像有告诉过我,但人还没有见过。

章望之:叫他进来!

刁二:是。

刁二带着杨诚进来:快拜见二位老爷!

杨诚:拜见二位老爷!祝二位老爷升大官发大财,钱银滚滚来,大厝筑成排!

章拱之:好小子,嘴还甜!

章望之: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杨诚:奴才叫“红膏”,是晋江埔人。

章拱之:红膏?怪名字!

章望之:你是卖红膏的吧?

杨诚:对,老爷真灵,一看就准!

章望之:红膏好价钱你不卖,为什么要来当下人?

杨诚:小的命薄。相命先生说我今年会遇上贵人。真的,刁二爷是哥们,他抬举我来为县太爷效劳,真是三生有幸!

章望之:看你憨头憨脸,却油腔滑调。不是好人!(对刁二)把他抓起来,明天我亲自审问!

刁二面如土色:他是好人,真的!

章拱之:非常时期不能轻易让陌生人进府。关起来,待审问结果再说!

刁二:遵命!

刁二叫家丁拉着杨诚出去。

杨诚:我不是卖身,你们不能关我!

刁二(低声地):兄弟,忍着点。府上只有老爷们说了算。

4.洛阳江夜外

夜空,一大片乌云遮住月亮。

阴风阵阵,龟精、蛇怪伙同洛阳江蛟及众水妖自江中腾空而起,露出诡异、狰狞面目,施展妖术,呼风唤雨。一道道绿光如同闪电射向江面桥墩基。

霎时,妖雾弥漫,风驰电掣,将基石掀翻得七零八落。木桩随着江浪飘流……

龟精,蛇精与洛阳江蛟狂笑。

龟精:只要咱同心协力,洛阳桥就不能建成!

洛江蛟:如果凡人不甘示弱,敢再奠一座基,我们立即冲垮一座基,让它荡然无存!

蛇精:凡人奠一座墩基,须耗费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而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摧毁它。

龟精:蛇妹的意思是,不必兴师动众一个一个来。待他们把全部墩基都奠好,才一口气摧毁掉,方显得我们举世无敌!

蛇精:对,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让他尝一尝苦头!

洛江蛟:高见,高见!

5.洛阳江造桥工地日外

民工们望着桥墩基七零八落,有的气得眼泪夺眶而出,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默默无言。

卢锡大吃一惊,低头沉思。

许忠:莫非我们大闹水灵洞,水妖报复?

宗善和王实蹲着观察。

宗善:水下石坝系沙石筑成,虽然坚固,但木桩不能打深,江浪冲击,基石必然摇晃松动。

王实:加上基底深浅不一,墩基不牢固,上无压力,一冲即垮。

卢锡:你们分析得都对。当务之急是要鼓动士气,亡羊补牢。

义波:尽管要再耗费成倍的人力、物力、财力,也绝不能气馁而半途而废!

卢锡:立即动手,重新清基!

……

另一工地上。

朱雀:我早就告诉你们,造洛阳桥会触犯海龙王、龟蛇精。桥墩基石都被冲垮,应验了吧!

吕叼:许多人说建洛阳桥是劳民伤财,我有点怀疑,可看到这情景,不信不行啊!

朱雀:大家还是卷着铺盖走,别傻干了!

民工甲:你们两个不想干就自己走好了,为什么要煽动?

民工乙:这两个小子从没说句好话。大家的心情已够难受了,还在伤口洒盐!

朱雀:何必心疼呢?大家一走了之算了。

吕叼:现在走还来得及。得罪神明,非同小可,以后灾祸临头,想逃就来不及了。

民工甲:你们两个一定是受坏人指使,净说坏话。

民工乙:基石被江浪冲散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你煽动民心是何用意?

民工甲:把这两个好吃懒做,造谣破坏的家伙送到义桥坊!

朱雀、吕叼:好心没好报!你们不听就算我们白说,还想抓人?

众民工:走,去理事堂评理!

6.晋江章府地下室夜内

地下室灯光昏暗。杨诚双手被绑在木架上,遍体鳞伤。

一个家丁抽打着杨诚,杨诚愤怒的眼光仇视着章望之。

章望之坐在椅子上:谁派你来的?快说!

杨诚不耐烦:已经说过了。是我娘叫我来的。

章望之:谁指使你娘?

杨诚:她听信相命先生的话,害我在这受苦!

章望之:这不是真话,快说出指使你的人!

杨诚:这是真话,如果要假话,你教我!

章望之:还嘴硬?(对家丁)打!狠狠地打!

家丁挥动皮鞭……

章拱之匆匆走进地下室:慢,别打啦!

章拱之(轻声地):我派手下到埔打听。埔果然有一位卖红膏的就是卖螃蟹的,姓洪名高枕,的确是他。

章望之:算他命不该绝,松绑!

家丁急忙为杨诚松绑,扶着他。

章拱之(对杨诚):念你真诚投靠,今后会重用你。本县赏你五十两银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谁也不能说!

杨诚:原来贵人是你不是他!

章拱之:休得无礼,他是三爷。对你动刑也是万不得已的。

7.工地上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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