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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神陨落

“如果你要杀我就没必要送我来医院,而且匕首没有割在我的气管或动脉上,否则我没办法与你说话。”昊仁眼睛都未眨一下,仿佛流血的不是他。

“算你狠!我会尽快搬走。”雯姐移开匕首,复杂地看了昊仁一眼。后者脖子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就连流出的鲜血也逐渐减少,再看不出半点痕迹。

“放屁!老子昨晚说了:我要你,你是我的!”面对利刃,昊仁没有屈服,但雯姐说要离开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他付出仅有的一滴血神之力,差点死去,她竟然想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很霸道的气势,可惜你没有相应的实力。我见过吸血鬼,他们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血奴,甚至令它们生不出半点反抗意识,但你似乎不行,我要走你拦不住。”雯姐的匕首不知道收到那里去了,双手抱臂,露出女强人的笑容。

这个让昊仁梦魂牵绕无数夜晚的女王笑容,此时令他想掐死眼前的女人。他是血族皇裔,最高贵的血族,又怎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初拥。只要他一个意念,就能在雯姐灵魂深处刻上他独有的印记,命令她做任何事而且生不出反抗意识。问题是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需要他永久牺牲一部分精神力,这对于如今还相对弱小的他是极不划算的。何况三年的接触让他真心爱上这个女人,又怎么舍得控制她。

“雯姐,有几点要提醒你,否则你以后的生活会很困扰。”昊仁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后岔开话题。

“什么事,是吸血鬼的弱点吗?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肮脏的生物怎会没有弱点?”雯姐见他转移话题也不在意,极尽嘲讽。

“第一,你我现在是同类,请不要再用‘肮脏生物’这样的字眼侮辱我,那也是在侮辱你自己。第二,我们毕竟与普通人有区别,即便表面上看不出差异,也请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否则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你说的弱点,老实说我至今还未发现。第三,你的身体被血神之力改造后会不自觉亲近我,因为现在你我之间的血脉联系要比父母与子女之间还要紧密。你没有对我下杀手也应该与此有关,因此雯姐你如果发现自己对我有一丝丝好感,那只是血液造成的错觉,不要误会。”昊仁听到女人的嘲讽后连生气的心都没有了,哀叹遇人不淑。

“白痴才会对你有好感!”雯姐一记粉拳打在昊仁头顶,造成了几秒眩晕效果。

“昊仁不是你的真名吧?”

“抱歉……是真名!”

“你现在这样子还能叫昊仁?”

“叫我安斯艾尔吧,我曾用过这个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雯姐潜入昊仁的房间……

“不要……衣服我自己会穿!臭女人,滚出去,这是我的房间。”昊仁靠在床头拼命挣扎,可惜他现在身躯变小,昨晚凝聚的微量血神之力又不舍得使用,以至于在雯姐的强势辗压下,惨遭“强穿”。

“嘿嘿!小安斯艾尔,姐姐疼爱你嘛!”雯姐眼中全是星星,望着昊仁精致粉嫩的脸蛋,陷入类似某导购员一般的狂热中。

“错觉……那是你体内血液造成的错觉,你不可能喜欢我。你要克服这种错觉,否则有一天你会成为它奴隶,失去自我。”

啵!昊仁反对无效,遭遇强吻,肥嫩小手在脸上擦了又擦。眼前这个疯女人的眼神与前世巨龙看到珠宝时相仿,吓得他噤若寒蝉。雯姐对昊仁的反抗视若未见,俯下身躯准备在那滑嫩的小脸上再次留下爱的印记。昊仁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这是血神之力的副作用,雯姐会不自觉亲近她。尽管他多次提醒她克制自己,她也自称杀手出身,定力非凡,却乐此不疲。

“喂!臭女人,还来……”

啵!话未说完,昊仁又一次被强袭。

“从今天开始,实施家法!不许说‘臭’这个字,否则香吻一次。”

雯姐说完还要再来一次,作势欲亲。

“喂!喂……你又不是老子的老婆,凭什么定家法。”

啵!再次被袭,昊仁彻底放弃“反抗”,如深闺怨妇般盯着雯姐。

“敢自称‘老子’,香吻一次。咯咯!”雯姐看着昊仁幽怨的眼神,俏脸上满是得意,仿佛骗到小萝莉的怪蜀黎。

“你……”

啵!昊仁刚要开口,又被侵袭。

“不会吧!‘你’字也不可以说,干脆杀了我得了。”昊仁惨叫一声,闭目等死,准备接受“痛苦”且“屈辱”的香吻。

“咯咯!刚才这一下是姐姐想亲你,不算家法,谁叫我的小安斯艾尔这么可爱呢。”

闹也闹够了,雯姐重新恢复职场女强人的气势离开别墅。昊仁心脏病已痊愈,却变成了小孩,找工作是不可能了。通过两天的尝试,他得出一个结论:在不消耗血神之力的前提下,他体内正常生理能量最多只能维持6个小时成人状态,而且要保证饮食营养充足,不进行剧烈运动。正常生理能量耗尽后,要么消耗血神之力继续维持,要么自动缩小,大约12个小时候后生理能量才会完全恢复。

身为前心脏病人,昊仁当了二十五六年的宅男,不想再宅下去。只是6岁小孩的身体能干什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刚念小学,难不成要他再去……想想都觉得可怕。

在家墨迹一上午,昊仁没能想到好去处。小孩子身体饿得快,中午时已饥肠辘辘,看着比小身板还高的灶台,他绝了做饭的念想,泡面解决。无聊地翻着网页,查看微信上老同学们的留言,毕业不过三年,彼此间的感情仿佛已不如当年那般真诚。一条条留言,不再用电话或QQ及时通讯,不再花精力面对面。

“咦!他是……”

翻看王胖子的留言时,一张相片引起昊仁的注意。相片背景是一堆废墟,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蹲在地上发呆,显得既孤寂又凄凉。王胖子是昊仁大学室友,两人性格都相对内敛,交情还算不错。大学毕业后两人就没见过面,只是在网络上寒暄过几句。

“王胖子,这张相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如果是恢复前世记忆以前,昊仁会选择在网上留言等王胖子回复。两世的记忆碰撞令他感触良多,决心好好把握生活,尽量少留遗憾。他脱光衣服变大后,直接拨通了王胖子的电话。大家都有留电话,换号也会在网上及时更新提醒,只是这还是他毕业后第一次给王胖子打电话,而且还光着身子,基情……无限。电话接通,对面沉默了几秒,传来急促地呼吸声。

“耗子,想不到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为了方军?”电话里传来王胖子感慨的声音。

“呃……”昊仁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兄弟,不用为难,我不是也没给你打电话吗?我混得不咋样,总想着等混好了再怎么的,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胖子说不下去了,两个不善表达的老同学三年之后第一次听到彼此的声音,居然如此的唏嘘。

“王胖子,我又失业了……我记得你还在蜀州,我们抽时间出来聚聚吧!”昊仁完全忘了打电话的初衷,期盼地说道。

“好!好……我们出来见见!老子混得不好,累得像狗,没什么好掩饰的。”王胖子满口答应,情绪很激动。

“……”

两人都不健谈,王胖子还在上班中,不易长时间通私人电话。挂电话前,王胖子说聚会时间由他定,准备好了会给昊仁打电话。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望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昊仁还记得当年初到这里时感叹大学四年太久。眨眼间毕业已三年,才发觉大学四年真的好短。七年前入学时十八九岁,现在……六岁?他今天回到这里不是想重游校园,而是被那张照片勾起了藏在心中许久的回忆。

昊仁就读的大学名为蜀州学院,简称蜀大,是蜀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的唯一一所全日制普通本科院校,实行“省市共建、以市为主”办学体制的综合大学。学校始建于1978年,校名为“蜀州大学”。2003年,经教育部批准恢复为普通本科院校,暂更名为“蜀州学院”,并保留“蜀州大学”校名。

方军是王胖子的同班同学,据说是一名富二代,与他们住同一宿舍楼。平时彼此见面还会点头招呼,虽没什么交情,相处还算融洽。昊仁关注方军,是因为他是昊仁曾暗恋女神的男朋友。

犹记得那年,大家都是大一新生,彼此还比较腼腆。昊仁从校园网图片上看到一位身穿米黄色连衣裙,身材纤细,娇美面容,长发披肩的女孩后,差点心脏病发作,吓得同宿舍兄弟们一阵鸡飞狗跳。在他的恳求下,兄弟们勉强答应保密,否则他可能会因此退学。

女孩叫刘莉莉,名字不起眼,在大一上学期就被评为蜀大校花。校园里流传校花已被某富二代拿下,同宿舍楼的兄弟们个个呲之以鼻。当校花被方军挽着手回宿舍与他的室友认识时,昊仁宿舍里的四人默契地闭嘴,连过去围观的兴致也没有。就这样,昊仁的大学初恋还未开始就宣告结束。王胖子是方军的同班同学,却也是宿舍里诅咒方军次数最多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在嫉妒,事实上有谁不嫉妒?

时间就这样在大家羡慕、嫉妒、咒骂中悄悄流逝,转眼间大家就大二了。某天校园里流传方军与校花在校外租的小别墅倒塌,胖子听到后当即咒骂,打炮也能把房子打塌,这得多卖力。很快大家就不敢再瞎说,因为校花被埋在里面,据说尸体被翻出来时已不成人形。校花的父亲闹到学校,最终方军被开除,他家里拿出一大笔钱赔偿才算平息。昊仁原以为这事会轰动许久,却没想到被大家视为女神的刘莉莉很快就不再被人提起,仿佛从未有过这人。

沿着河畔,昊仁回忆着当年的总总。现在想来,刘莉莉死去时他也不怎么伤心。两人连话都没说过,没有感情基础,要真为她寻死寻活反而不正常。走着走着,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田,貌似离收割期已不远。几十栋小别墅被稻田包围在中间,显得尤为扎眼,仿佛大海中的孤岛。

大学附近的农耕地理论上是不可以用于住房建设的,但当初征收田地的正是蜀州市政府,然后高价卖给开发商。本以为蜀州市政府早已上下打点好一切,却没想到突然收到天府省政府的雷霆之怒。上面发火下面遭殃。蜀州市政府的土地征收计划紧急叫停,甚至要将已卖给开发商的土地收回。这事发生在昊仁上大学以前,他也是听校园里的学长学姐们谈论的。开放商当然不肯,投资一大笔钱,大部分还是银行贷款,房子地基都打好了,你才要收回土地,这不是坑人吗?

双方持续扯皮,光谈判就谈了两三年。等到昊仁上大学,传说中的拆迁队伍闪亮登场,不止一次在学生们面前展示过他们的“臂力”,令这群还未走上社会的花朵认识到原来咱祖国还有一支战斗力这么给力的队伍。方军租的房子坍塌,据说就是强拆的结果,闹出人命各方才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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