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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温情 /忘了说我爱你(2)

没想到,老爸当上房奴,一当就是十几年。家里的房子每次装修都由老爸一手操办,为了房子没少操过心。后来,妹妹找到了她的心上人,他们在城里买了套大房子。忙于生意的妹妹、妹夫设计好装修图纸,然后交给装修队来完成。装修的事不用老爸动手,但是“监工”的活还是落在老爸肩上。老爸每天都要监督装修的进度,时不时还要当跑腿去买这买那。在这次装修过程中,老爸还不幸擦伤了胳膊,边养伤还要边继续做“监工”,那道伤痕现在还非常显眼。房子装修完毕,出于健康的考虑,妹妹妹夫决定过一段时间再入住。老爸只好继续每天去照看,偶尔还会在“恶劣”的环境里过夜。被妹妹的房子“捆”住了,老爸也没了自己的时间,几个棋友也常常说:“老路啊,什么时候不当房奴了,和我们几个老哥下一盘。”

前不久,我也贷款按揭买了套房,房子不是太大,交了首期每月要还两千块,而且要还漫长的二十年。这一次,老爸的感触特别深,“小勇,你这二十年都要为了房子,真成了房子的奴隶了。”为了分担我的压力,老爸还在人才市场找起了工作,目标职位是工厂门卫、仓库保管。老爸求职回来,我笑着说,“老爸,您也要跟着我当房奴啊。我给您一个机会,我的房子马上要装修了,您去当监工吧。”

老爸无奈地摇摇头,又欣慰地笑了,为儿子做房奴,他开心哪……

心酸的学费

金色九月,开学的日子如期而至,孩子们又开始“背着书包上学堂”了。相信有些孩子玩兴未尽,还留恋自由自在的暑假时光。而另一些孩子却迫不及待等待新学期的到来,捧着散发着油墨香的新课本,和同学们一起听老师在讲台上谆谆教诲。

而年少时的我,不属于贪玩的前者,也不属于兴奋的后者。每当新学期到来,家境困窘的我最担心却是,父母能不能及时为我准备学费。每每我的担心总会不幸“言中”,学费危机常常糟糕地上演。要么是母亲四处求人借钱为我缴学费,要么是父亲走路子磨破嘴皮让学校为我减免学费,而最坏的结果往往是学费欠奉,先上学日后再缴学费。

毫不隐瞒地说,少年的虚荣和自卑,让学费欠奉的我在学校里备感压力。每年都是最后一个缴学费,甚至学费几乎要拖到学期末,才能迟到地缴纳。仿佛每一天都潜藏着退学的危机,好学的我随时会被校方下“逐客令”。幸运的是,校方有着足够的耐心,一直都没做无情的决定,而我的学费问题总会在学期末之前“奇迹”般解决。

虽然关于学费我年年都体验心酸,父亲却依旧是个碌碌无为的人,他不曾为了家庭而加倍努力,依旧让日子在贫困中浑浑噩噩地度过。而柔弱的母亲却有着不服输的气质,总是千方百计地去找活赚钱,来改变经济状况。母亲的力量有限,却给生活带来潜移默化的变化,比如饭桌上的“内容”丰富了,比如我有了更多可爱的零食,比如父亲又多了件像样的外套。更重要的是,开学时我不必最后一个去学校,更不必“赖”着学费去上课。学费缴了,年少的我仿佛瞬间硬了腰板,也多了一份平等中孕育的底气。

说到母亲的努力,不得不说说母亲挑沙的经历,那是母亲能找到不多的活儿之一。特别是新学年到来前的暑假,总会是母亲最繁忙的时刻,每天顶着烈日挑沙赚钱。所谓挑沙,其实是劳动者用扁担和箢箕将驳船上的沙石,一担一担挑到岸边。在装卸并不便捷的状况下,挑沙无疑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活儿,但是对于劳动者却是一项苦差。我曾经为挑沙的母亲送饭,但是幼小的我并不能承担百余斤的分量。那一刻,我开始有一些心疼母亲,只能拜托别人来替换母亲。可是母亲却不愿麻烦别人太多,总是匆匆在碗里扒拉几下,又重新回到了挑沙的行列。

母亲为我赚学费的经历给了我一份温暖,也不至于让年少的我继续自卑和惶恐。但是,对母亲的心疼却贯穿了我的生活,那份浓浓的爱让我在心底永远铭刻……

回家的人

冬日的凌晨,夜色还没散尽,黎明的曙光还在沉睡,只有街灯努力地绽放着。若不是要接远方的朋友,我断然不会如此早起,更不会主动去与冷空气“亲密接触”。

坐在开着暖气的公共汽车里,每每到站后车门短暂的开启,也让我吸纳了足够的寒气。我知道,这样的凌晨,最好的归宿还是温暖的被窝。可是,经过一所大学门前时,我看到了一条蜿蜒百米的队列,队列里全是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学子。队列的最前面,是一道紧闭的卷闸门,门上写着“XX铁路售票点”的字样。

春运到来,紧张的火车票,让回家心切的学生早早地开始行动。售票点开门估计在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之后,届时又是怎样壮观的场面,此刻的我便能清晰地想象出来。等待订票,然后期待回家的日子,这便是寒风中学子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而我,故乡近在咫尺的我,不必排队订票的我,不必担忧距离阻隔亲情的我,在春节迫近却浑然不知的时刻,顿时被一种湿润的情绪击中。我知道这种情绪叫思念,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回家,回家的念头开始在心底扩散,充盈着一个回家的人和一颗回家的心。

“常回家看看”,只是歌里的声音,纵使家在邻近的城市,回家也不能成为常事和易事。更多的时候,繁杂的生活阻断了回家的路,回家的人只能在梦里亲近双亲和故土。家熟悉的气息,在脑海,在眼际,在翻开的记忆里,却触不可及。没有漫长的海岸线,我不能回家,没有群山峻岭,我依旧不能抵达。

但是,当春节的气息近了,再近了,我无法再拒绝回家的声音,无法再逃避做回家的人。

家乡的红辣椒,无拘无束的烟花爆竹,最道地的家乡土话,还有除夕夜可口的菜肴和饺子……春节的家乡处处都是诱惑,处处都是温馨,疲乏了一年的心被抚慰,迷茫了一年的步伐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以年的名义回家,以家的名义快乐,以快乐的名义在正月里歌唱。年永远是我们留恋的海港,家永远是我们停泊的港湾,快乐永远是回家的人独享的专利,爱永远是不朽的唯一的主题。

幸福小户型

朋友卫丽是一家外企的小白领,老公蔡诚是文化公司的业务员,两人薪水都非常有限。他们像歌里唱的那样,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蜗牛的家”。可是,飞涨的房价显然在和他们开玩笑,他们薪水的涨幅远远落后于房价飞跃的速度。

没有自己的房子,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那种家的感觉无处可觅。于是,拥有自己的房子,成为卫丽和蔡诚共同的心愿。在他们努力工作、勤俭节约下,终于按揭十年买了套房子。房子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那种,开发商有个好听的说法:精装小户型。整个房子的面积不到五十个平方,身临其境的我们时常担心会碰到家具或电器。但是,对于卫丽和蔡诚不一样的是,每月付出的是按揭还款,而不再是交给房东的租金。一个完整的十年后,他们将彻底拥有这个小户型的家。正因为这样,卫丽也少了房子小的烦恼,反而和每个女主人一样,经营着自己的家,享受着自己的幸福,憧憬着更美好的明天。

当然,卫丽其实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她的幸福本应有不同的版本。她曾经找到过优秀的钻石王老五,她可以在别墅的阳台看风景,还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的一切交给保姆去打理。可是,钻石王老五能给卫丽丰厚的物资,豪华的婚礼,却不能给卫丽更多贴身的陪伴。卫丽只能每天翘首期盼他的归来,日出到日落日落再到日出,而纵使这样也往往期盼成空。

别墅的舒适抵抗不了空巢的落寞,卫丽放弃了钻石王老五,选择小小业务员蔡诚,我们说卫丽选择了更低的版本,这样的牺牲不值得。但是,卫丽却说如果爱朝着幸福的方向,那才是真正的升级。房子只是爱情中或大或小的“病毒”,相爱的人便是最好的“杀毒软件”,没有共同解决不了的难题。

当我们还为卫丽只拥有小户型惋惜时,她认真地说:“与其在别墅里眺望,不如在小户型里依偎。”卫丽说得经典,其实小户型也可以拥有幸福,相守的爱确实不能用房子的面积去衡量。

一路同行是爱人

有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他已经记不清了。没有她的新手机号码,没有她的电邮地址,也没有她工作或者婚姻的讯息,他和她的距离远得那么未知,仿佛隔着一个浩瀚的太平洋。

他和她曾经的爱恋,让身边的朋友艳羡,也被他写成浪漫的故事,发表在报纸的情感版,感动整个城市的读者。可是,爱情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那些浪漫的情节没有继续的可能了。“分手了依旧是朋友”,他们的分离多少有些不舍的成分,但是爱的向左走向右走,让曾经的美好都飘散在风中。他酸楚地想,或许一个悲剧,换来的是两个全新的喜剧的开场。接着,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虽然没了曾经的怦然心动,但是心底的暖意足够让他不再摇摆。

想她,不再是他每天的功课,斑驳的记忆只会偶尔泛起。他悄悄把她藏在心房的一个角落,却销毁了她所有的照片、他曾经写给她的情诗,还有那些承载着爱的小文的样报。割断了通往过去的路,他依旧会想她,浅浅的淡淡的,再不会像潮水般汹涌。

可是,他和她的重逢来得却毫无征兆。那样的一个夏日午后,看着街头的阳光恶毒地泛滥,身在超市里的他在一片清凉中无比惬意,惬意得让他几乎忘记了来超市的目的。于是,他只好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享受着清凉的温度,也希望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当他从一个货架转到另一个货架时,他看到一个衣着鲜艳的孕妇,推着购物车边走边看。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的爱人,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该添个宝宝,将两人世界升级到三人世界。可是,当那个孕妇转身时,他看到了她,略略发胖的脸型,一丝母性特有的温柔之外,昔日让人怜惜的清纯若隐若现。

他走向她,她故作镇定,也不逃避,彼此连寒暄都没有。他自然地帮她推着购物车,她专注地选择着各类生活用品,和未来宝宝需要的食品和衣物。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以为,这是一对幸福的夫妻,其实他和她之间有着深深长长的鸿沟,时间和空间的空白让他们咫尺天涯。

他陪她逛遍了超市的每个角落,购物车的分量越来越沉。他却越发彷徨,他不知道自己来超市的本意,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何以慌乱。买完单,她很坚定地和他道别,不再接纳“陪你走一程”的建议。她拎着大袋小袋,拖着臃肿的身体,钻进一辆扬长而去的的士。他有一丝怅然,为短暂的重逢,为仓促的别离,为自己想不起的此行的目的……回到家中,爱人嗔怪地说:“糊涂虫,你买的剃须刀呢,还是下次我帮你去买得了。”他摸着自己硬硬的胡茬儿,手指有略微的痛感,痛得那么真实。他想起了,自己要买的是剃须刀。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忘了。他有些混乱,混乱中渐渐明白,一路同行的只能是眼前的爱人。

山外青山楼外楼

在喧闹的都市,有很多梦想要追求,有很多事业要完成。但是,一个家,一个挡风遮雨的房子,还有日日团聚的亲密家人,却是心底永远都舍不去的美好。

一栋好房子的标准,或许是不错的房屋结构,或许是良好的设置配备,或许是完善的物业管理。但是,我最早期的想象,却是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有很大很大的阳台,站在阳台上,举目望去,是秀丽的山、清澈的水,还有如诗如画的田园生活。远离喧闹、闹腾、嘈杂都市是最大的心愿,背靠青山、门含绿水那更是梦境般的希冀。谁不向往,诗人陶渊明 “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和淡定呢?

城市就在不太远的远处,便捷的商业圈也转瞬即到。但是身在家中,和喧闹的隔离,却颇有“大隐隐于野,小隐隐于市”的豪迈。现代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从来都脱离不了城市的繁华,甚至不由自主地眷恋商业的气息。但是,在忙碌之后,却盼望一种与世隔绝的安宁,让不被打扰的幸福蔓延。毫不掩饰地说,我们和城市有着若即若离的情感,但是家却融化了我们对城市的依赖。一杯红酒、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有习习山风和湖水的气息,这样的日子怎不会在拥有时幸福,幸福里陶醉,在陶醉中停驻。

山外青山楼外楼,山是自然的山,水是自然的水,风有山的呼吸,风有水的涌动,日常的感动便是对家的眷恋和牵挂。在繁杂的奔波后,在职场的勾心斗角后,在疲惫和无助后,家便是清秀的大自然,大自然便是绿油油的家。大自然安抚了苍白的心,家收纳了迷茫的人,所有的悲伤都被空气蒸发,只有快乐占据了空荡荡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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