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樊大公如此气质优雅,风度翩翩走来,到底是装得若无其事,还是真的没啥事,那日,他撂开轿帘,她分明见他单手捧腹,一脸菜色。
樊贞徐步走到卫长蕖,凌璟,顾惜昭,上官玉儿四人的面前。
他啪嗒一声,收拢了手中的折扇,嘴角噙笑,目光深沉的看着卫长蕖。
“卫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卫长蕖见樊贞紧盯着自己,也不怯弱,瞪大一双眸子,迎视着他,打着哈哈道:“樊公子,没想到你也来参加竞酒大会,真是巧啊。”
“若是樊公子有空,改日再去珍膳坊坐坐。”
樊贞听到卫长蕖后面一句话,心里膈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僵滞。
“多谢卫姑娘盛情相邀。”
“好说,好说,樊公子不必客气。”卫长蕖笑了笑,继续打哈哈。
凌璟见樊贞紧盯着卫长蕖,眸色微沉,心中划过一丝不悦。
樊贞看卫长蕖的眼神,他尤其不喜。
那深沉的眸色中,饱含了浓浓的兴趣,眸底藏着好奇,探究之色,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樊贞看卫长蕖的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知道,樊贞想打什么主意。
凌璟眸中的冷意一闪即逝,继而,长臂一伸,横绕过卫长蕖的身子,揽肩将她抱住。
“蕖儿,你何时与樊公子这般熟识了,嗯?”一张绝世出尘的脸倾向卫长蕖,靠在她的耳畔,温声如玉问道。
卫长蕖从樊贞身上收回视线,侧目,含笑看着凌璟。
“呃……这个嘛,我与樊公子仅见过一面而已,还不算太熟识。”
凌璟很满意卫长蕖的回答,勾起唇角,笑得春风拂面。
待卫长蕖说完,他抬起另一只手,温如玉润的指尖靠近她小巧玲珑的琼梁,在她的鼻尖儿上宠溺的点了点。
“小蕖儿,真乖,爷喜欢。”
大庭广众之下,璟爷举止暧昧,大喇喇向樊贞宣誓,他对自家小娘子的所有权。
樊贞见卫长蕖十分柔顺,任由凌璟揽着,眸色沉了沉,沉了又沉,心中隐隐不悦。
瑞亲王世子又如何,只要是他樊贞看上的女人,他就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抢夺过来。
凌璟见樊贞依旧杵在卫长蕖的面前,心中不悦之意更甚,他凤眸微转,古墨色的眼瞳中,冷戾犀利,挑眉,迎视他,悠悠道:“樊公子,你的座位在那边。”
“多谢璟世子提醒。”樊贞收回心神,含笑,冲着凌璟拱了拱手。
“区区小事,不必客气。”凌璟慵懒道。
樊贞看看凌璟,又看看卫长蕖,见二人举止亲密,他隐于长袖下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心中恼怒异常。
那种感觉,就好似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了一般,令他极为恼怒,不爽。
樊贞为人内敛,心中恼怒,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
冲着凌璟,卫长蕖谦和的笑了笑,然后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樊贞转身,走了几步,上官玉儿冲着他的背影挤了挤眼,不削嘀咕道:“这家伙,真虚伪,真恶心。”
听了上官玉儿的话,卫长蕖,凌璟不言,两人微微一笑,算是默认她的说法。
一炷香时间,一晃而过。
巳时三刻,一声锣响,竞酒大会正式开始。
众人等了片刻,便见两名小厮抬着此次竞卖的酒酿上了展台。
那酒酿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绸,略有些看不清楚。
紧接着,一名腰肥肚圆的中年华服男子走上台,男子站定,看了看众人,拱手作揖,客气道:“诸位,请稍安勿躁。”说罢,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待场面安静之后,男子才又道:“今年竞卖的可是宝酒啊,堪称是琼浆玉酿。”
“别光在嘴上说,赶紧将那红绸揭开,让大家都瞧瞧。”中年男子话落,立马,就有人起哄。
“对,没错,别废话,赶紧将红绸揭开。”又有人道。
“是不是琼浆玉酿,大家看过就知道了。”
场面顿时失控,吵嚷声不休。
待众人议论一阵之后,中年男子又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众人先安静。
众人应承中年男子的手势,一时之间,皆闭上了嘴巴。
中年男子见场面安静下来,这才笑容满面的走到展台前,继而,他抬起一只手,拎着那红绸一拉,便将那红绸拉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诸位,这便是今日竞卖的玛瑙酒了。”
“此酒色泽澄红,透明,犹如血色玛瑙,故而得名,其味道香甜,甘醇,饮后回味无穷,时常饮用,具有延年益寿之功效,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佳酿。”
“竞卖会有幸觅得此佳酿,但是数量不多,仅有两百瓶,价高者得。”
趁男子说话的空档,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盯着展台上的两百瓶玛瑙酒。
那酒选用极为精致,漂亮的琉璃瓶盛装,色泽鲜红如血,隔远看着,不就正如血红色的玛瑙宝石一般,煞是好看。
中年华服男子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开始转入正题。
他看了看众人,大声宣道:“这二百瓶玛瑙酒起价五千两银子。”
“本公子出五千五百两。”中年男子话音刚落,便有人举手抬价。
“六千两。”又有一个声音道。
“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有人继续往上加。
加到七千两高价,便有人开始犹豫了。
“七千两,加到七千两了,有没有人再加价?”中年男子见场中安静下来,看着众人,大声道。
“我喊三声,若是没人继续加价,这两百瓶玛瑙酒便归这位官爷了。”
“一,二……”第三声尚未喊出口,便听场中响起了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
“本公子出一万两。”只见顾惜昭举起了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口气直爆出一万两。
“本公子出一万五千两。”顾惜昭刚举起扇子,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一万五千两啊,一次性加价五千两,啧啧……这位公子还真是阔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