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璟,你大爷的,臭流氓,臭无赖,大混蛋……”
啊,天呐,来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凌璟见卫长蕖猛劲挣扎,眸色一沉,伸出一只手,将她按在软榻之上。
放柔了口吻,轻哄安抚着,道:“乖,刚才爷下手太重了,让爷检查一下,是否被打伤了。”
凌璟说话的口吻极度认真,听不出半点戏味之意,语气里隐隐夹带着担忧,心疼。
卫长蕖趴在软榻之上,她只觉得,凌璟那只手,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般,压着她,仿若泰山压顶,令她动弹不得。
“凌璟,我不痛,我真的不痛,你没有打伤我,赶紧将我裤子穿上。”卫长蕖祈求道。
这就是装死,装晕的后果。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呜呜……
“别乱动。”凌璟一手按着卫长蕖,另一只手,已经揭开了一盒药膏。
“蕖儿,爷是你的夫君,又不是外人,你害怕什么,若是痛,就不要强忍着。”
“爷也是气糊涂了,方才下手才重了些。”
说话的功夫,凌璟已经自药盒取了药膏,再将药膏抹在卫长蕖的屁股之上,动作轻柔的揉匀了。
卫长蕖感觉到凌璟指尖的触碰,半截身子都僵住了,此刻,她欲哭无泪,真想找块豆腐,将自己拍死了干净。
涂抹上药膏,片刻之后,卫长蕖便只觉得两边屁股凉丝丝,舒服到心坎上了,方才火辣辣的感觉,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闻到空气中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卫长蕖使劲擤了擤鼻子。
那香味入鼻,清香怡人,浅浅淡淡的,闻着极为舒服。
这香味,卫长蕖熟悉——雪凝膏,是雪凝膏的香味。
这人竟然用雪凝膏来涂她的屁股,还……还真是暴餮天物啊。
她不过就挨了几巴掌而已,虽然确实很痛,但也是手掌打的,不是衙门里的木板子。
就算方才打得再重,顶多,也就在她的屁股上面留下几座五指山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要用雪凝膏。
药膏也涂了,卫长蕖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磨牙道:“凌璟,放开我,赶紧将我的裤子穿上。”
“好。”这一次,凌璟未再多说什么,温润的吐出一个字。
他关了雪凝膏的药盒,将其放在一旁,然后轻柔的提起卫长蕖的裤子,还顺便帮他扎好了裤腰带。
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一层布料包裹起来,卫长蕖长吁一口气,心里终于踏实了。
她翻身坐起,睁大双眼,死命的瞪着凌璟。
这丫的,没经过她的允许,竟然将她的裤子给剐了,可恶,简直太可恶了。
凌璟见卫长蕖气鼓鼓,瞪圆眸子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想笑。
他与她都有婚约了,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做丈夫的帮妻子擦药,有何不妥?
抬起手,帮卫长蕖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勾了勾唇角,溢出一抹邪魅的笑,温声如玉道:“蕖儿,你在别扭些什么?爷是你的夫君,帮你擦擦药,有何不妥?况且,你的屁股,爷迟早也会……”
没等凌璟将“看到”二字说出口,卫长蕖就打住了他的话。
“停!”她将一只手抬高,手心对准璟爷刀削般的薄唇,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我……我还不习惯。”
凌璟勾唇轻笑,移开卫长蕖的纤纤小手,长臂一揽,将她抱在了怀中,低垂着眸子,靠在她的耳边,温温吐字,道:“好了,爷不逗你了。”
“今日之事,是爷错了,爷不该下手如此重,蕖儿,原谅爷,可好?”
温温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卫长蕖听后,心里总算舒坦多了。
“这还差不多。”想了想,又强调道:“以后不准打我,更不准打我的屁股。”
一个成年人,被人抓着打屁股,场面多么滑稽,多么没面子。
“好,爷记住了。”璟爷温着嗓子,应承得十分爽快。
“蕖儿,爷知道你特别怕疼,以后,就算你将爷气到吐血,爷也极力忍着,绝对不再动你半根手指头,可好?”
凌璟话音落下,卫长蕖扬眉望着她,额前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特别怕疼?话说,她什么时候有说过,她特别怕疼了?
略思,卫长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她方才装晕,璟爷莫不是认为,她是挨了板子,疼得晕过去的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卫长蕖盯着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心里暗暗发虚。
这件事情,绝对只能烂在她的肚子里,打死不能承认,她方才是在装晕,不然……让璟爷知道真相,她是在装晕,骗取同情,后果会很严重的。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卫长蕖咧开唇角,讪讪的笑了笑。
“这还差不多。”满意的点了点头,咧着唇角,继续道:“凌璟,我以后尽量克制脾气,尽量保证,不将你气到吐血……”
凌璟……
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尽量保证,不将他气到吐血——那就是,极有可能,还会将他气到吐血咯。
脸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两下。
两人相拥,衣衫贴着衣衫。
卫长蕖将半边脸颊贴在凌璟的胸膛之上,静静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随着呼吸,浅浅的闻着他身上的冷梅香。
凌璟低垂着眸子,光洁如玉的下巴,轻轻搁在卫长蕖的头顶之上,闻着她发间幽香。
湖风徐徐,透过花窗,吹进来,西厢阁内,很是凉爽。
两人静默良久,凌璟靠在卫长蕖的耳畔,突然开口道:“蕖儿,明日,爷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啊?”卫长蕖想都未想,便问了出来,声音软绵绵的,尾音拉了老长。
湖水映夕阳,时光祥和美好。
卫长蕖懒懒的靠在凌璟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双眼迷离,懒懒的打着哈欠,睡意惺惺,像一只懒庸,可爱的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