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雷给药的时候提及过,那瓶子里的药丸子可以治病,解毒,强身健体,有这么多种功效,想必是一种极为温和的药丸,所以卫长蕖才敢提议给苗氏服用。不过至于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倒真不是虚言乱说。
惊雷身为瑞亲王府的王牌护卫,武功一流,至于他的医术,更是一绝,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医术能及得上他的人,少之又少。
江氏听了卫长蕖的话,才隐去了脸上的担忧之色,将前刻的担忧压在心底。
“那些药丸子真有这么神奇。”她惊讶出声,然后看向卫长蕖:“蕖儿,你说得对,是娘眼神不好,既然那位公子这般厉害,想必那些药丸子也是极好的,那是得赶紧拿给你王叔,让你王叔拿回去给你王阿婆服下,也省得你王阿婆整日托着个病重的身子,白白的遭罪。”说了几句话,江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将那白瓷药瓶取了出来。
然后,她打开药瓶,倒了五六粒药丸子,顺手塞到王老实的怀里。
听了卫长蕖的话,王老实更是将那几颗药丸子当宝贝一样,小心的收起来。
收好了药丸子之后,他又向卫长蕖,江氏好一阵道谢。
江氏本是要留他一起吃早饭的,但是王老实惦记着家里,硬是推脱说要回去吃,最后,江氏也不便强留,就给他包上了几个热乎乎的花卷,让他带回去给余氏,苗氏尝尝鲜。
因为卸砖的事情,忙活了一大早晨,卫长蕖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刚放下碗筷,这厢,苏成便赶着马车来接她去醉香坊了。
卫长蕖赶到醉香坊之后,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忙活。
如今,醉香坊的名气已经响彻了整个止水镇,可以说,只要是止水镇上的有钱人,就没有人会不知道醉香坊这三个字,加之,卫长蕖时不时的弄几道新菜品出来,每日出的菜单几乎都会翻新,新鲜的菜式是越来越多,所以,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愿意上醉香坊吃饭,宴客,每日客流高峰期,醉香坊的人几乎都是忙得脚步离地。
卫长蕖每日都在忙活中度过,算算这日子倒是过得极快。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十月二十六日这天。
十月二十六,是卫长蕖建宅院的开工日子,估计工匠们一大早就会赶来十里村,为了赶着做开工饭,鸡才叫头遍的时候,江氏便从床上爬起来了。
卫长蕖睡觉一项比较警醒,江氏翻身准备起床的时候,她便已经醒来,睁开了双眼。
瞧见江氏起这么早,卫长蕖捂手打了个哈欠,睡意惺惺道:“娘,鸡才叫头遍呢,你起来这么早干嘛。”
这时候,月亮都还没落下去。
月光透过门缝照进屋里,将屋子照得半亮。
江氏瞧见卫长蕖醒了,她一边扣衣服,一边回道:“娘想着,今儿开工建宅子,这心里头就高兴,娘这一高兴啊,就睡不着觉了,索性今天早上要做开工饭,就干脆早点起来准备。”
江氏话音落下,又从门外传来了一声公鸡叫。
秋天的清晨,露水雾气特别重,特别是十里村这种小山村,秋天的清晨更是凉飕飕的。
这时候,一道晨风从门缝见刮进来,还带着丝丝青草晨露的味道。
卫长蕖感觉到脖子处微凉,她赶紧挪动了一下身体,往热烘烘的被窝里钻去,在瞧着躺在自个身旁的小萝卜头正卷缩成一团,像只小猪崽子,她微微露出些笑意。
约莫着,外面还这么凉快,想必离天亮还早着,特别是入了秋之后,天就亮得越来越迟。
借着朦胧的月光,卫长蕖瞧见江氏已经扣好了几颗盘扣,她翻个身来,侧身对着江氏道:“娘,外面这么冷,这么黑,你起这么早能做什么。”
江氏继续将剩下的几颗盘扣扣上,然后找了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蕖儿,你甭管娘的,总归早起来一些,多多少少都能做些事情,待会儿就少忙些,天色还早着呢,你就安心躺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说着话,江氏已经揭开了锅盖,往锅里参了几瓢清水,准备先烧一锅洗脸水。
一大清早的,江氏围在灶台前忙前忙后,时不时弄出些声响。
卫长蕖的瞌睡又比较警醒,哪里还能睡得着,瞧着江氏已经开始忙活了,索性干脆起床帮忙算了。
江氏烧好洗脸水,抬头一看,卫长蕖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道:“蕖儿,你咋起床了,这大清早的,外面还冷着呢。”
卫长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用那双睡意惺惺的眼睛盯着江氏的脸。
“娘,你这大清早的弄出些哗哗的响动,我哪里还能睡得着。”卫长蕖早已打心底接受了江氏这个亲娘,所以她心里想什么,便都对江氏说。
卫长蕖刚说完,江氏听后,脸色就有些愧疚。
“蕖儿啊,瞧娘这脑子咋这么不会考虑事情呢,娘咋没想到会吵到你跟羽儿睡觉。”
江氏话落,卫长蕖侧过头瞧了一眼,正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小萝卜头。
江氏吵了她睡觉倒是真的,可是半点没吵到那只小萝卜头,自家的小萝卜头弟弟可真是属猪的,任你屋子里再闹腾,他可是照睡不误。
江氏瞧着卫长蕖那张睡意惺惺的脸蛋,一颗心都疼了。
她道:“蕖儿,要不娘做事的时候小心着些,娘尽量轻手轻脚的不发出声音,外面这么凉快,你起这么早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干脆再躺床上去睡一觉。”
听了江氏的话,卫长蕖都想笑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已经穿好了,瞌睡一早就没影了,就算是再躺回床上去,也睡不着。
“娘,我都起床了,哪里还能睡得着,你就别多说了,小心再将长羽给吵醒。”
江氏赶紧住嘴,然后又小声对卫长蕖,道:“好,娘不说了。”
随即,江氏给卫长蕖舀了洗脸水,将棉巾递到她手中。
卫长蕖刚洗完一把脸,便听见门外好像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