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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组建船队

麦哲伦和查理五世国王签署协定以后,远航的准备工作便开始了。但是麦哲伦要完成组建船队,即卷土重来组建5艘船只的舰队,招募船员、准备粮食、淡水、枪炮弹药及一切用品,任务是艰巨的,而且这些工作都是陌生的,是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同时,准备工作还遭到了来自葡萄牙方面的破坏。

麦哲伦的远航探险计划,当得到西班牙国王赞助,得到国王赏识的消息时,很快被葡萄牙的奸细探听到了。葡萄牙国王伊曼纽尔一方面担心本国的海外利益受损;另一方面出于嫉妒麦哲伦出逃,为西班牙服役。因此,立即密令葡萄牙驻塞维利亚领事阿尔瓦利什,千方百计破坏这个计划的实施。

阿尔瓦利什首先对麦哲伦软硬兼施,实行威胁和利诱。他声称:为别国国王效劳,这在上帝和本民族国王面前是有罪过的,伊曼纽尔国王正准备同查理五世的妹妹埃列奥诺拉结婚,如果国王受损失,婚姻告吹,又该当何罪。如果麦哲伦能回心转意,重新回葡萄牙,为伊曼纽尔国王效劳,国王将不计前嫌,封官加赏。后来,阿尔瓦利什给国王伊曼纽尔写信汇报说:“我曾经向他(指麦哲伦)明示:他的前途困难重重,所以最聪明的办法莫过于他回到故乡,在他可望的殿下恩泽的荫庇下度日。”

但是麦哲伦早就知道,伊曼纽尔国王对他并无好感,回国后等待他的将是暗杀和罪过。于是麦哲伦彬彬有礼地婉言谢绝说:“现在为时已晚,我已经同西班牙国王签署协定了,所以,必须履行诺言。”

葡萄牙的奸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纠缠西班牙国王破坏协定,拖延舰队出海时间。葡萄牙公使向西班牙国王建议,探险事宜推迟一年。陛下识破了这个阴谋,严厉地拒绝了。阿尔瓦利什写给葡萄牙国王的信中说:“……我十分坚决地同西班牙国王谈过此事……并向他指出,如果一位国王不顾另一位友邻国王的明显意愿,接收其臣民为自己效劳,这无异是一种极不体面的,而且应当受到指责的行为。我还提请他注意,现在不是触犯陛下的时刻,况且是因为这样一桩没有多少把握的小事。他本国有足够的臣民和人手,随时均可出海探险,无须求助于不满陛下的人来效力。我还向他介绍了这两人曾请求回国,但未获葡萄牙政府许可。陛下得知此事大为恼怒,最后,鉴于他本人和陛下的利益,我请他在二者之间任选其一,或者允许两人返回祖国,若者将其探险事宜推迟一年。”

这一着失败后,便开始直接破坏远航准备工作了。阿尔瓦利什开始用大量的金钱贿赂各方人士,给远航探险队的食物储备带来困难,他们唆使敌对分子给舰队装载了不少发霉的面粉、食糖和发臭的咸牛肉等。在招募海员问题上,他们也大动手脚,安排敌对分子上船,组成舰队的人员共265人,其中西班牙100多人,葡萄牙人37人,意大利人30人,此外还有德、法、英等6—7个国家的人。人员比较复杂,他们在葡萄牙人中安排了奸细,并想阴谋暗杀麦哲伦。

由于葡萄牙奸细的破坏,西班牙官府也给麦哲伦制造了不少困难。他们提供5艘远航舰船都是破旧船只,需要大力维修才能出海,而且服务年限较长。这种情况使阿尔瓦利什暗自高兴,在他写给葡萄牙国王的信中说:“船只非常破旧,而且布满补丁。就是到加那利群岛,我也不敢乘这些船,因为船舷已经腐朽,很不结实。”

但是,麦哲伦认为:船破不要紧,识途的却是老马。即使是最坏的船,只要经过精心的修整,也能成为好船。

西班牙的财神爷们,虽然在金钱和物质上给予了大力帮助,然而,这些帮助也是有条件的。为了监督和牵制麦哲伦,他们派了心腹在舰队里担任“稽查员”、“财务官”,甚至担任船队的主舵手,使麦哲伦对于远航探险队的领导权受到限制。

1519年8月,远航探险队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了,全体人员待命起航。

远航探险队由5只舰船组成,每条船上都备有枪炮火器和小艇。这5只兵舰分别是“特里尼达”号,为船身最坚固的旗舰,载重量为110吨;“圣安东尼奥”号,载重量最大,为120吨;“康塞普逊”号,载重量90吨;“维多利亚”号,载重量85吨;“圣地亚哥”号,载重量75吨。

麦哲伦乘坐的“特里尼达”号是旗舰,即统帅其他4艘兵舰的船。5只兵舰的主要负责人最后确定是船队总舵手,也是旗舰“特里尼达”号的舵手歌朱什。“圣安东尼奥”号先由卡尔塔海纳指挥,后来,由麦斯基塔指挥。“康塞普逊”号由凯萨达指挥。“维多利亚”号和“圣地亚哥”号的船长分别由缅多萨和茹安·谢兰担任。

在265名海员中,有葡萄牙的奸细,西班牙国王和天主教方萨加的走狗,他们处处监视麦哲伦的行动。在那些主要负责人当中,后来有不少变成了叛徒或逃兵。海员中也有麦哲伦的内弟杜亚脱·巴尔波查,和来自意大利的贵族比加费德,他们是忠于麦哲伦的核心人物。远航中比加费德作了相当详尽的记载,成为后人得知麦哲伦事迹的主要材料。麦哲伦的好友法利罗,由于胆小缺乏勇气,而没有参加这次航行,这对麦哲伦来说,失去了一个很好的助手和参谋。

船上所带的食品,主要是面包干。储备物品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足够265人吃两年。5艘船只总共载重量为500—600吨(当时10吨等于现在11吨)、大米、面粉、菜豆和扁豆,堆积如山,另外还有5 700英镑腌肉,200桶沙丁鱼、984块干酪、450捆葱蒜;此外,还有各种可口食品,例如:686千克蜂蜜、1 451千克葡萄干和扁桃仁,大量的白糖、醋和芥末。临行前最后一分钟还把7头活乳牛赶上了船,这样船员们在最初阶段不仅有鲜奶喝,有鲜肉吃,为使船员们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麦哲伦下令在赫雷斯购买了470皮囊和252桶最高级的葡萄酒,可以保证每个船员午餐和晚餐喝一杯葡萄酒,从理论上计算够用两年。

此外,还考虑到在长期的航行中,暴风会把船帆撕碎、扯断缆绳,海水腐蚀木料,锈蚀铁器,太阳防晒油,夜里耗费的灯油和蜡烛,以及船上的各个零件——锚、木料、铁、铅、备用的桅杆,制作新帆用的粗麻布,都一一备齐。此外,还有数十个鱼漂,几千个鱼钩和许多渔网,以便在途中捕鱼用。

航海用的各种仪器也有储备、罗盘、沙漏计时器、星盘,比重秤和星座一览图,还为官员们准备了15本崭新的簿册。药箱里装满了药物、理发的工具、对叛乱分子用的手铐、脚镣、娱乐用的小提琴,以及5个大鼓,200个铃鼓、横笛、风笛……总之,按照人们日常生活和娱乐用的用品,以及航海的必须用品,都准备齐全,万无一失。

麦哲伦在印度时,就熟悉土著民族的质朴兴趣,他知道有两件货物是深受土著人青睐的;一是镜子,因为那些黑皮肤或黄皮肤的土著人,当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容颜时,总是那么惊奇,于是镜子成为一种宝物;二是铃铛和装饰品,它能引起孩子们和妇女们的极大兴趣。探险队携带了900多面小镜子,10多面大镜子,两万多件铃铛和玩具,400打德国造的小刀,50打剪刀。此外还携带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头巾、红帽子、铜手镯、假珠宝首饰;船上还装载有相当数量的土耳其服装,颜色鲜艳的传统女装、丝绒品、毛织品等,这是为了应付特别机遇时用的。这些物品在西班牙价钱便宜,但在那些土著人看来,这就好像宝贝一样,可以换得香料,得以很高的价钱出卖。

船队为了对付土著人,作了和平交易和诉诸武力两手准备,所以船上除了上述用来作和平物品以外,还有58门大炮,7门长筒鹰炮,3门学生的臼炮炮,虎视眈眈地探出炮口。船内装有大量的铁质炮弹和石质炮弹,还有制造弹丸的原料——铅。此外,还有数千支长矛,200支长枪和200个盾牌;另外,有一半以上的船员备有钢盔和铠甲。为海军上将本人还专门制作了两副铠甲,可以从头到脚武装起来,以便在土著人面前显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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