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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只恨年少太匆匆②

“洛阳,”抬头,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最初看到的模样。

最初的几次见面的时候,我都是这般狼狈的坐在地上,而他,如同骑着白马的王子,从天而降。

我没有伸出手,只是在电梯快要关起来的时候,伸出手防止电梯关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如同一个骄傲的女王。

走出电梯,宋鸣没有说话,只是走在我的前面,我安静的跟着他走,心从见到他以后,就一直跳的很快,快的让我难以掩饰。

“请。”如同一个绅士一般,得体的服装,优雅的姿态,还是以前我认识的宋鸣吗?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是我亲手做的,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这么多年了,我口味早就变化了,这些我都不喜欢吃了。”

“不要这样说,洛阳,你尝尝。”

丝毫没有受到我不客气的话语的影响,宋鸣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我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张口吞了下去,心里有些流泪,我喜欢吃鱼,但是很讨厌鱼骨头,咽下去的鱼肉,柔软细腻,鲜美入味。

“看吧,洛阳你还是喜欢这样闹小性子,明明嘴上说着不喜欢,但是行动上还是喜欢的,不是吗?那么多年的习惯了,怎么可能是两三年就能够改变的呢!”一副我那么了解你的模样,笑容却是映入了我的眼睛,总也到不了心里。

你离开才几年,也不过五年,人生或许没有很多个五年,但是,我逝去的那五年,就已经够了,我也不想再失去一个五年。

“宋鸣,你这次要搞什么花样儿,又是请班长聚集同学吃饭,又是拉拢阿木帮你做这些,到底要做什么?”

快刀斩乱麻是我一向这样劝慰朋友的,就算心底的执念再怎么深,再怎么放不下,总不能让自己的心一次次受到伤害,再一次次结痂,这样的情况我不需要,我宁可自己心里哭着,让别人看着我脸上的笑容。

“洛阳,我只是想请你吃完这顿饭而已。”

云淡风轻,那个时候也是被这样的他给吸引了呢,每个女生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公主梦,期待着现实生活中有个王子会来找她。

“不要再叫我洛阳了,你不配。”

我咬牙切齿,曾经这个名字代表着我们之间的亲密,而今,却是一种讽刺,令人唏嘘。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够做到这样的无动于衷呢?

当年离开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没有去瞒住别人,却单单瞒住了我。

在那个暑假,宋鸣提前了两个月就给我们暑假的游玩做好了计划,谁知道在上飞机前,却是阿木出现在机场。

“阿木,你怎么在这儿?”有些奇怪阿木的出现,而宋鸣却还没有出现,“你也是去玩吗,宋鸣说带我去洛阳玩儿。”

当时心里充满着喜悦,因为宋鸣说,有的人会L和N分不清,会把阳诺叫成阳洛,所以,以后就叫我洛阳,暑假的时候带我去洛阳玩儿。

阿木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阿诺,宋鸣他有些事儿,不能和你去洛阳了,他让我们两个去,其他的他都安排好了。”

听完阿木所说,心里极度的不满,最终还是去了洛阳,带着满腔的不满和愤懑。

“你知道吗,我和阿木在洛阳只玩了一个星期,后来,我提前回来了,就想着能够给你一个惊喜,真的是有惊无喜呢。”脸上是满满的自嘲。

宋鸣,你不知道,即便当时你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会最后放了鸽子,我还是丢下了我的好朋友,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扑到你的宿舍的时候,你宿舍的人却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洛阳,我知道你提前回来了,阿木都和我说了,当初是我的不对,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一句话都没有和你说,就离开了。”语气是自责的,是内疚的,后悔了吗?

那个被你伤害的阳诺已经死在几年前了,而今在你眼前的阳诺,早已经不在乎你了。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宋鸣,你不用这样自责内疚,”端起手中的茶,润了润喉咙,将将要溢出的眼泪收了回去,“既然那么多年后,你还愿意来找我,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是的,一个机会,一个解释的机会,等我得到我要的答案,那么,我们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宋鸣,”我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得到了我的答案,我想,我可以把心底的执念放开的,真的。”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所以,你才会给我机会的,洛阳。”

云淡风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想比较之前我的失态,如今换成了他,而我,就这样淡淡的望着。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可以放弃的理由,阿木不知道,念念也不知道,就算是站在我面前的宋鸣也不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年,我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就连这次我不愿意参加的同学聚会,我也来了,是因为我知道,这场聚会是他跟班长提议的,阿木挂电话时的喃喃自语我也有听到:阿诺不是一向都不参加的吗?

阿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来阿木都知道的,我就只有毕业的时候参加过,以后的几次问过我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而这次,阿木问了,所以,我心里其实是很明白的,一种莫名的缘由。

冥冥之中有那样的一种感觉,就像我那个时候不愿意去感受,宋鸣要离开的事情。

“我说了,你不要再叫我洛阳了,而且,你不配。”

说罢,我起身要走,却被拉住。

“唔。”

“啪!”

“洛阳,你……”

“宋鸣从来不会强迫我的。”突如其来的强吻,让我有些惊慌失措。

“你没事吧,我,我,我只是不知道你会突然……”有些乱乱的解释,我脑袋像一团浆糊一样。

“洛阳,你原谅我好不好?”望着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脸的悲戚。

“那么,谁原谅我呢?”

那么,请你告诉我,谁来原谅我,这几年来,我什么都不和身边的人说,就连念念我也不告诉她,陪在我身边的阿木,却总是嬉笑着说:“阿诺,你这是在用宋鸣的不辞而别来惩罚自己吗?要是那样的话,你就从了我可好?”

沉默是有些可怕的,让人感受着沉默带来的窒息。

“当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我来不及和你告别,洛阳,你相信我,我都准备好了陪你去玩儿的。”如此澄净的眼神,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了呢?

“宋鸣,你看看窗外,当年,这个地方还没有这么高级的地方,这几年来,发展的很快,一切都在变化,甚至每分每秒都在变化,没有一个人会一直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一个人再次出现,即便有,等得久了,心就会累了,那么,也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将在等待的人带走的。”

窗外,向下望去,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几年前,这里也只是算的上发展较好的。

“今天,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做的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我说了我不再喜欢这些吃的也是真的,因为我不想再用以前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我累了。”

“那么多年来,每到午夜梦回,我总是会想着,当初我要是没有去追你,该有多好,是你不把我放在心上,还是我把你放在了心上,这些,如今我都不想去追究了。”

“人总是会变的,宋鸣,我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了,社会总会教会我什么叫做接受现实。”

“你的苦衷,你的理由,在你离开的一个月后,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不怪你,我只能惩罚我自己。”

……

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的,心里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撕开,鲜血淋漓,已经疼的有些无法呼吸了,宋鸣,你已不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宋鸣了。

移民,订婚,或是家里的安排,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不过,今天看到你比我想象中过的要好,那么我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宋鸣,再见,我走了,你也不要再拜托阿木了。”

我走出包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念念,我准备去你那里蹭一段时间了。”

还没有等到电梯,就收到了这个小妮子的回信,“快点滚过来吧,本姑娘的床铺让你一半。”

“叮!”

“阿木。”

“阿诺,我想着你应该差不多了,所以我就上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没有的事儿,我们回去吧,我刚刚和念念说,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刚好前些日子办了签证,阿木,你呢?”

看着有些拘谨的阿木,心里感觉好笑,走过去,牵起阿木的手,感觉到阿木浑身一怔。

“我会很快回来的,再等我一些日子好吗?”

“好。”

没有任何的犹豫,答案却是简洁而有力。

阿木,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很累了,再等一些日子,我会重新站在你面前的。

时间太匆匆,我们总惶恐,但也终有一日会等到,不是吗?年少的日子不会重新再来,至少我们未来可以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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