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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蛾扑火

“子千!快躲开”

认清现实后,李师杰意思到自己的搭档正在被当成活靶子。他用尽全力,连跨两大步后,飞身一脚,想要将丧尸从邓子千的旁边踢开。

李师杰作为一个出色的佣兵,能够快准狠地以飞踢击中目标,因此他的飞踢毫无疑问赶在了丧尸的甩臂攻击之前踢在了丧尸的胸口处。那一秒,雾渐清晰,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点,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从脚跟迅速上升至李师杰的右腿。

“怎么会……这种感觉!”

踢中丧尸的李师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弹了回来,一脸疼痛感的他重重地摔在旁边的花丛中。当李师杰从草堆中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右脚就像残废了一样。那种刺痛神经的麻痹感令佣兵身份的李师杰浑身颤抖。

“子千!你个混蛋!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李师杰一瘸一拐地向正呆着的邓子千挪去。

“喂!邓子千!快跑!”

李师杰实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搭档会失措到这种地步,望着大量从烟雾中显露的丧尸向自己的搭档涌去,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让李师杰品尝到了一丝绝望。

“不!这种景象,我才没有见过!”

“但是已经完了吗?”邓子千从迷离中恢复过来后,便转过头向李师杰傻笑几下,意思是自己先走一步了。

当邓子千回过头想要将扑过来的丑陋丧尸一脚踢飞时,几乎所有靠近二人的丧尸都向同一个方向飞了出去。这些丧尸就像滑翔机一样,完美滑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啊!这是谁干的,不会是我这一脚的威力吧”对于这一状况,邓子千已经完全蒙圈了。

“风!”

“的确是风,这边上的雾气都被吹开了”李师杰发现自己得救之后,便借着逐渐清晰的视野,寻找自己和搭档是被何人所救。

苏醒过后的邓子千一脸歉意的将自己的搭档扶着。因为丧尸的数量惊人,所以二人准备回到教学楼寻找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两兄弟相互搀扶着向楼梯上爬,这种景象似乎是屡见不鲜。

“子千!我说你反应也太大了吧,你可差点就没命了!”

“额!也许吧,只是……我记忆中好像有过类似的情形”邓子千将自己的搭档搀扶到办公室的转椅上继而解释道。

“再说你的反应不也挺大的吗!都语无伦次了”邓子千有些不服气。

“呵呵!我说他们差不多也该察觉到了,这种情况只能我们站出来了”李师杰将右脚舒张开来使其放松。

“喂喂!就知道扯开话题”邓子千心想。

“就目前我们所知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这场游戏是有人早已摆局设下的,目的之一很可能就是制造恐怖袭击事件,他们通过类似生化武器的东西作为道具,为了达到更高一层次的目的,但是另一方面又通过考卷的形式透露给所有玩家信息,当然这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我们发现了,可目前来看得到情报的并不是只有我们的组织,这所学校中还有许多隐藏着的高手未出现。李师杰细致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但此时的某个教室,屠杀已经开始了。

女孩显得有些焦躁,眼下的举步维艰让他连连咒骂那该死的命题者,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三十分钟,试卷的空白处依旧清晰可见。何况现在还有一个让她无法安静下来的事实。

对于对方的威胁,她已经无法忍耐了。心里咒骂命题者的同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摆脱边上男生的骚扰,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还是想要捍卫一下的,并且今天的考试环境极差,时不时就从教室外发出令人厌恶的噪音,之前是轰鸣声,现在则是一连串的脚步声。而这脚步声并不连贯,像是有人刻意发出的干扰信号。

最后一连串的咚咚的脚步声终于停止了。因为她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后门没有关,一阵阵凉气不断向他的后背袭来,这时那名男生终于将整个身子都凑了过来,男生完美地做到了两脚未动,上半身已经完全挪了位。

她希望监考员能在这个时候出现,马上结束这一场闹剧,当女孩认真的灌注自己的心血的时候,就算是亲友也打扰不得。在她的耳中救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仿佛就像是走廊上响起的离歌。这脚步声很柔和,并不焦急,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接近中,只待那翻过后门的最后一个拐角。

正在极力偷瞄中的男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不说,认真做有违道德的事情时,感知力异常敏锐,在瞟见身后的黑影后急速地将身子缩回,原本就粘牢地面的两脚就像弹簧一样跟着急速地接收自己弹出的身体,这一过程看似完美但却更快的散架了。

前一秒他刚刚摆好之前端坐的样子,后一秒一股极强的拉力直接让他双脚浮空,脑袋一片空白的男生还没有所反应眼前的景象就都变了,原本眼中是教室外的一栋栋教学楼,但马上眼前只有一片红色,漫山遍野的红色。男生在瞬间内忘记了所谓的痛觉,被切断喉咙的他连一个清晰的字眼也喊不出,教室外只传来几声嘶哑的怪异声音,大多数学生只当做外来的噪音处理了。

“啊!”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校园。

随着尖叫声之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桌角相撞的声音,课桌倾倒的声音,楼梯发出的阵阵轰鸣声不绝如缕。原本平静的对流被打乱了,难以形容的大混乱拉开了序幕。

女孩觉得视野中的某一处画风变了,后门刮上来的寒气变得更加砭人肌骨,时不时还带有刺鼻的气味。当她从另一个世界抬起头的时候,她的视野正在被强大的视觉冲击吸引着。

红色!染红走廊的红色,在白得透明的瓷砖上显得格外恐怖。红色还在蔓延,某种恐怖的东西让这些红色液体充分涌流。强大的扭曲感涌上心头,下意识的行动让她顾不上腿软,抛开束缚就是一声尖叫,但是这声尖叫还是淹没在大混乱中,校园的画风陡然变了。无法承受这强大心理冲击的人,结果都只是地上的一滩血。

噪音!史无前例的噪音,整洁的衣角被染上了红色。目睹了这一切的学生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残酷的人生竟然是要如此玩命。因此他们只能以自己还存在的一点理性大声喊出自己的失望,以及无助感。

“浩劫啊!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凄惨喊叫,邓子千感觉自己都要被扭曲了。

“那玩意儿不好对付,不要和它直接接触,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李师杰试着一点点地站立起来,找找武器之类的东西。

“我好想记得我去检查的时候看到过学校保卫科,里面应该有一些警用设备,不过貌似在隔壁那栋楼”邓子千努力回想着。

“先用这个吧!防身足够了”李师杰随手将墙角的扫帚扔给了邓子千一把。

“嗯!防身是够了,但是我必须救人,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救这些学生”邓子千大义凛然的样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好好好!能救多少是多少吧!不过在达到学校保卫科之前千万不要冲动”李师杰发现每次就算自己反复强调数十次,邓子千这家伙还是明知故犯。

“没问题,冲吧!”邓子千不假思索地应答着。

苍岭中学的校园内,混乱还在持续,或者说杀戮才刚刚开始,一栋教学楼已经逃离了战场,这栋楼里面原本并没有人,但却依旧被鲜血染红。到处逃窜的学生根本就没想到人生的终结点就在这栋空荡荡的楼道里。

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高频率噪音,邓子千望着幽深的长廊,狼藉的景象。这种景象比惨无人道的战场更像地狱,这些学生都只是单方面的猎物,他们之间并没有那所谓的利益关系。而且这些丧尸出手极快,当他锁定猎物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机器被设定了某种程序一样,将被感知器官感知到的生物瞬间抹杀。邓子千看着走廊上还算完整的尸体,基本上都是反抗之前就被切断喉咙的,这种手法绝对属于职业杀手所具备的。

“这些应该都是新生,因为对校园不熟悉反而误跑进这栋离人工湖最近的教学楼”李师杰望了望前方,发现现在自己所在的D栋教学楼三层是和C栋考场相互连接的。

“大概那些异生物都在A栋和B栋吧,学生大概都是往前面的教学楼跑得,在地上根本就是活靶子”邓子千左右望了望,都是空荡荡的。

“小心点!这周围貌似还有动静,在到达保卫科之前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李师杰有意地将自己的说话声放低,敏锐的听力以及直觉告诉他D栋三层还有什么东西。

D栋三层的某个化学实验室,浑身是血的丧尸越来越兴奋,地上倒着的几具尸体便是他的杰作。几分钟前,几个女生就像灵魂出窍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到这附近,心里的绝望早已让她们迷失了方向。但是无奈,她们在此处遇到了暴食者,毫无章法的乱躲乱跑另三姐妹倒在了猎食者的利齿下,那一幕幕惨状刺激着少女的大脑深处,虽与这些学生素昧平生,但却在这短短的数十分钟的逃亡中相互鼓励,相互替对方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

少女死死地将自己藏在实验室的讲台桌之下,用膝盖掩盖着自己无法恢复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自己离凋落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噩梦还在不断地在这周围徘徊,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里依旧是红色,飞溅到衣物上的血迹,以及鞋底粘到的一丝丝血渍让那痛苦的感觉不断地侵蚀自己。

D栋三层躬行楼

李师杰沿着楼梯口发出微微声响,走到了D栋的实验区,如果有小范围的学生被困,李师杰觉得自己还是有把握将他们救出的,何况还有个酷爱救人的搭档。尽管他们现在手上就只有把扫帚。

“三具尸体!都是女生”邓子千先跑向了各个实验室确认情报。

“子千!走吧!已经晚了”李师杰拍了拍搭档的肩,对于年幼生命的凋零,李师杰自然也只能深表无奈。

“有的时候立场可以背叛,但要是缺少了那股力量,立场不立场的又有什么意义!”沉默了片刻邓子千默默地倒出了沉积已久的心声。

“我们还是太弱,受到的限制太多了”邓子千回过头,抛出对现实极为不满的目光。

李师杰没有说话,只能低头一方面为死去之人默哀,另一方面思考那些已经被自己思考了无数遍的问题。

但当李师杰低头默哀的时候,他看到了地板上看似凌乱的红色脚印……

“有人吗?这里有幸存者吗?”李师杰忽然向实验室的教室里毫无顾忌的喊了起来。

“喂!有人吗?我们是来救你的”邓子千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东西,没有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

有人种下希望,就有人点燃希望。少女之前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说话的声音,但她并没有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求生欲引发的幻听,也可能是丧尸故意发出的声音,又或者是更加荒唐的解释,总之就是陷阱。

但这次她挺清楚了这敞亮的声音,是来救自己的人发出的。在噩梦的压迫下,她再也无法忍受了,甚至连周围的景象都没有多看一眼,便随着自己忽然强大起来的力量追寻着那股梦幻般的声音。

看到唯一的幸存者从实验室里跑出,失落的二人组还稍微有一些欣慰。但是出现的好像并不是只有她,潜伏已久的暴食者从楼梯下突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进入视线范围内的生物,数量越多他便更加兴奋。强大的气势暗示着他的本体原本就很强壮。

“来者不善啊!子千!你救人,我……”李师杰话还未说完,邓子千就像子弹一样快速上膛冲了出去。

“抱歉了师杰!我先上了,最后的希望我是不会让他变成遗憾的”邓子千霸气的甩出几句话,便抄起扫帚猛地向前突刺。

“真没办法!”李师杰无奈地将扫帚扔在一边,配合邓子千徒手上前救人。

丧尸横冲的速度极快,地板上传来重重的穿透声。在距离少女不足六米距离时,那丧尸忽然向前猛扑,就像是捉住小型猎物一样。如饥似渴的面孔极其生动,张开的大口里有着一排不属于人类的红色犬齿,难以想象被那种类似巨鳄一样的利齿咬一口,会留下多么深的伤口。

李师杰的速度要略快于邓子千,因此在与邓子千动作同步时,他以飞快的速度从侧面将处于千钧一发之际的少女扑倒,又用双手尽量护住少女的头部。与此同时,在丧尸腾起的那一刻,邓子千同样跃起,将拆掉的扫帚头部对准丧尸的头部,两股力道相互对碰。

小英雄一般的邓子千在搭档身体倾斜的一瞬间单手握棍突刺,正中丧尸张开的血盘大口。二人几近完美的配合是建立在高度的信任之上的,就算是邓子千闭上眼来这么个突刺,也大概能把握住时间。

邓子千完美的落地后,那棍子更是直接插在了那丧尸的口中,十公分的长度足以刺破他的喉咙。虽说这东西应该已经是非生物了,不过这般下手还是让二人有些心悸。

“要怪就怪他自己要张着大嘴咬人”邓子千望着倒地不起的怪物,恨不得吐出一口火焰助它升天。

“你没事吧!这样的场面应该是挺……”李师杰紧紧地和被自己扑倒的少女对视着,但是他停顿了,少女也未曾吐露一字,两人久久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的交流夹杂着一股复杂的感情。

“喂!师杰!怎么不起来啊!占人家便宜啊!”邓子千回过头吃惊的看着依旧躺在地面上的搭档和被救的少女,两人脸部的距离似乎早已超过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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