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承义朗不见了。”袁副将行了个军礼,一脸肃容的说道:“末将派人一直跟随着他,在撤退时被一群劫匪冲散,之后便失了他的踪迹,连随从也不见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整个山头都翻了个遍,未找到尸首。”
高头大马上霍以南端正的坐在上面,他看着这座山头,沉思了一会,道:“撤退时他可有异常?”
“这……”袁副将想了一会道:“今日末将只与承义朗打了个照面,未见任何异常,只是前日他有些奇怪。”
“哦?”
“前日戌时末将带领一队人马巡查时,发现承义朗从柳巷出来,往日里他甚是严谨,从未曾进过勾栏院,末将曾派人去调查过,前日一整天承义朗呆在那柳巷的头牌花未语的房间未曾进出。”
霍以南把队伍扫了一眼,问道:“损失有多少?”
“劫匪来得突然,先锋将士全部阵亡,待末将赶到时,为时已晚。末将查探了一番,此地从未曾听说过劫匪,附近山头也找不到匪窝,以他们的迅速与凶猛,不似普通的山野武夫。”
“嗯!匪头可有捉住?”霍以南皱了皱眉头,脸色黑了几分。
“有,只是……”袁副将叹了口气道:“服毒自杀了,末将失查,请将军责罚!”
“他们倒是有备而来!你,起来吧!”霍以南目光深冷的盯着前方,座下的骏马喷了个响鼻,甩了甩马尾。他一夹马腹,向前奔去,身上铠甲剑鞘发出铿铿之声。
“是。”袁副将应声,然后翻身上马,与众将士尾随于后。一路奔驰,又回到了苍州的驿站。原本的路线是从苍州去往清秋郡,再从清秋郡转回梁州回京城,经此一遭,也无须绕弯儿了,这次回京本就是个陷阱。
昨日行军从苍州到清秋郡,昨夜乃至今日又在清秋郡里闹腾了一番,刚走上去往梁州的官道就出事了,接着又与劫匪打了一仗,这番下来,回到驿站时,众将士已疲惫不堪。
袁副将刚放下海碗,看到一袭白衣胜雪的霍以南,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来,剑眉星目下嘴唇微勾,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袁副将呆滞的站起身来,只听到他淡淡的吩咐道:“带路。”
要说袁副将最忧伤的事就是进勾栏院却不能三心二意,最恼人的是跟着上司一起进勾栏院,只有看着的份儿。他知道将军这次来的目的,但他不认为非得将军来此才能办了此事。要说霍家门风甚严,霍以南是祖母一手带大,自然沾染上了老太君的一身正气与忠心不二,誓以霍家荣耀为终身目标,谨言慎行,行为举止从不曾失了大世家风范。霍家历代出将才,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是以霍以南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勾栏院,是袁副将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儿。
一袭白衣的霍以南也挡不住他挺拔的英姿,以及一身威武的气势,他虽然噙起笑意,脸部线条却肃冷,走路虽轻快,却步步沉稳。
鸨母与一群茑茑燕燕笑嬉嬉的迎了出来,见到俩人,却停住脚步,身子不由的抖了抖,语气微颤的问道:“客倌,不知可有相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