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一下跳动着,带着凉意。我突然失了呆在这里的欲望,起了身朝门外走去:“粥已经给陛下搁在茶几上了,陛下如果觉得还凑合可以喝一喝。哀家看陛下气色不错并且急需补眠,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寡人以为你会明白。”在我掀开纬纱时,沈晔在我身后这样说道。
我掀帘的动作一顿,侧了身,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说道:“哀家天生愚钝,陛下连最基本的信任也不给于,自然不太明白。”
“你……”沈晔刚刚说了一个字,便突然咳嗽起来,一下又一下,没有消减下来的趋势。
我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没出息地转过身,认命般地重新走到他的床前,伸了手拍着他的背,绷着脸吐槽道:“咳得这么厉害也不多穿一点,真当你是斯瓦辛格么?”
咳嗽声渐小,沈晔挣扎着抬头,执着地问了一句:“斯瓦辛格是谁?你宫中的?寡人怎么没听说过?”
我重新坐回他床边的椅子上,翻了个白眼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爹曾经的一个小部下,体格强壮,冬天还能在快要结冰的河里游两个来回。”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沈晔默了两秒,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会?”我来回摇了三遍头,证明我对肌肉猛男真心不感兴趣。
沈晔的表情缓和下来,抬起手,遥遥地指了指纬纱后的食盒,问道:“这是什么粥?”
“玫瑰百合粥,养心润肺,对风寒应该挺有效的。”我挠了挠头,说道,“赶着做出来,也不知道火候够了没。”
“听起来不错,最近御膳房送过来的膳食,寡人实在食之无味,这次试试你做的。”沈晔用眼神示意我将那食盒拿过来。
食之无味是因为你感冒了……我默默在心里吐槽道,但手却已经从食盒中将粥端了出来。
“吃吧。”我递给他。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伸手来接。
“怎么了?你不想吃了?刚刚不是说还想吃么?”我奇道。怎么男人多变起来比女人还夸张?
“寡人的手没力气,恩准你喂寡人。”他平静地看着我。
“你只是感染风寒,又不是搬砖被砸了手,你在逗我吗?”我能感觉自己眼中的飞刀刀刀划到了面前这人脸上。
“寡人是一国之君,昇国的命运同寡人系在一起,你作为昇国的太后,应该做一点爱国的事情,比如喂寡人喝粥。”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模有样地抬了抬手臂,示意他真的似乎有什么不方便。
而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被他这套言论绕晕了,认真思考起喂他喝粥是不是真的等于爱国这样一个可能性。粥已经在手上端了好一会儿,粥的温度顺着瓷碗传到手上,已经有些温了。我妥协地抬手,舀了一勺粥,直接伸到了他的面前。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喝了下去。我又舀了一勺,递到了他的面前。再次喝下后,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喂人喝粥时,就不能温柔一些吗?这勺子,刚刚差点戳到了寡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