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紫砂壶,缓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柱冲刷茶碗,淡绿色的茶香随着袅袅白烟散发出来,看到这一幕,徐琳不知为何,心里平静了许多。
安汀转移话题,问她:“最近可有常翎的消息?”
徐琳自知刚才的话题到了头,她有心再探探安汀的意思,只是看了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安汀什么也不会再说,她在心里苦笑了一番,只能顺着安汀的意思,说:“有啊,你也是的,怎么不与常翎多联系?她……”
两人叙旧了半日,徐琳从常翎最近喜得贵子,聊到了当年在清水县时的情况,言谈之间颇有几分感慨,当初三人相交,常翎身份最高,她最有钱,安汀倒是两样都不沾,还要靠典当首饰度日,谁知如今十年过去,三个人的境遇会变得这么不同……
天色渐黑,安汀邀请她留下来用顿晚饭。想到安汀这里美味的饭菜,徐琳很想留下来蹭一顿,只是还是拒绝了,她笑道:“家中尚有些杂事,改日再来吧。”
闻言,安汀也不留她,派人把她送出了府衙。
徐琳一路策马加鞭,一回到家,就去了书房,磨墨,提笔飞快写了几封信,命人送去到南家等几家手里,她看着下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道: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至于安汀会做出什么事,她心里着实没底。
接下来几日,虽然事不关己,徐琳也控制不住,总想探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城中风平浪静,一切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南家少东家还以为她出了大力,特意伙同其他几家,请徐琳到太和楼吃饭,言谈之间颇有几分感激,徐琳受得十分心虚。
又过了几日,城中多了几家新开的店铺,等店内装修好,招牌一挂,徐琳顿时明白了安汀的打算:她居然在宜州城开了粮店,还不止一家!宜州城四座城门,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各开了一家店,用的还是官府当年平整荒地盖起的店铺。
另一边,在家里逗孩子的葛裕也收到了消息。
“这倒是稀奇,她安云泽,知府不想做了?竟开起了店铺,还卖粮。”葛裕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消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抹了抹眼角,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又哈哈笑了起来,“哎,那以后知府大人岂不是也成了我们的对手了?!”
张管事见她嘲笑知府嘲笑得肆意,不得不更正她的说辞,解释道:“不是知府大人开的,是知府大人的夫郎,云嘉郡主的铺子。”
“那不是都一样?!”葛裕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真是稀罕,我倒想看看,咱们的知府开的店铺是什么样子的。来人,备车。”
兴致上来,葛裕带着葛秀坐上马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