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听了高兴,虽然十两银子不多,总也比没有的好,一再表示往后会给凌小柔留意有这样的珍珠,到时都给她收来。
凌小柔让人将珍珠送回车上,那边也有人看着,又在他这里买了几串颜色特别的珠串,摊主一高兴都按着多买的价给算了,总用又花了十几两,这才离开继续逛。
房管事如今对凌小柔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根本就不问凌小柔买这些是做什么用,反正在他看来大小姐买东西,肯定都是有用的,再说就是没用才十两银子,他们大小姐也扔得起。
只有凌小敏不时唠叨两句,不是说那珍珠小的没法用就是说凌小柔又乱花银子了,凌小柔都只是笑笑,凌小敏说这些都是好意,是对她的关心,换了别人凌小敏才不会理那人是把钱打了水漂还是做什么。
有个亲人在身边不时唠叨两句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将后来买的几个珠串套了两个在凌小敏的腕上,“二丫,你都要成我的管家婆了,这往后你嫁人了,谁能来帮我管家呢?要不你别嫁人了,招个女婿回来吧!”
凌小敏也习惯了她总拿自己取笑,只是白了她一眼,也不跟她客气,仔细端详着腕上的珠串,“大丫,上次我在铺子里看到差不多的珠串,要二十两呢,你这才十两就买下来了?”
凌小柔自然知道东西一进了铺子就要涨价,在海边的这种摊子就相当于是批发了,价钱便宜那是一定的,听凌小敏说完只是笑道:“所以啊,你还怪我乱花钱吗?那五袋小珠子才不过十两,我买这一串珠串就省回来了,若是不买那些小珍珠,我们只买这么少的珠串,人家摊主可是不会做我们生意的。”
凌小敏听了恍然般地点头,“原来如此啊,大丫要不我们也买些珠串回蓟城去卖,这也太好赚了,若是卖的远了是不赚的更多?”
凌小柔无奈地瞅了她几眼,“我们哪有那么多的人手?再说开个首饰铺子也不能光卖珠串吧?什么时候流行什么样式,还有一些金呀玉呀的,我们也不懂啊,真要是把珠串摆在大街上卖,人家还不敢买呢。”
凌小敏一听也是这个理,被打击的就有些蔫,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赚钱的法子,却发现根本就没那能力,难道一辈子就跟在大丫后面享清福,一点都不能为她分忧?
看凌小柔在前面手一挥,跟来的人就买买买,还真是霸气十足,即使是头上戴着帽纱,很多人还是被这个出手大方的小姑娘给吸引了目光。
反正凌小柔这次带来的人也多,倒不怕有人会起歹念,再说了,她呆会儿买好东西是要回蓟城的,不再走那条颠的人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破路。
从海边通往蓟城的路上来往车辆也很多,甚至还有官兵一路巡查,就是有心打劫也没那个胆子。
又带着人买了不少认识的东西,只是这时代的一些所谓海外稀奇物会让大衍人觉得惊奇,在凌小柔看来真没多少看头,样式老旧的跟出土文物似的。
而且还只是样式像出土文物,价值完全没有可比性,除了让她心心念念的海鲜,她也就买了几盏还算有用的玻璃罩油灯。
就是这两盏灯就让凌小敏喜欢的想摸都不敢摸,就怕把上面的罩子给弄碎了。
凌小柔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个油灯就把她稀罕成这样,若是被她看到她前世种用电的灯,还不得稀罕傻了?
不过比起大衍国没罩的油灯或是用纱布做了灯罩的蜡台,这两盏油灯也确实是好东西,想必晚上点了也能明亮不少,只是这价贵了点,一盏油灯就要一百两,这次来海边的大头就花在油灯上了。
当然,知道这里有玻璃是凌小柔最大的收获,等将来庄子建好了,她的小院肯定是要翻修,然后都是玻璃做的窗户。
至于要花掉多少钱,她就不关心了,这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然就是要用来享受的。
一路买下来,东西买了不少,凌小柔却很不满意,能用的食材种类还是太少,很多好东西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能吃。
就像凌小柔很爱吃的鱿鱼,无论是炒是炸是炖是烤是拌,那都是很美味的东西,可问了一圈,只有几个人见过,却从没人吃过。
还有皮皮虾、海螺、甚至是牡蛎、扇贝这些贝类的一样都没见过,也不知是没人会吃,还是根本就没人吃。
看来只能盼着庄有父子再来时给她带来的海产品里能有这一类能让她眼前一亮的海产了。
最后又买了些海鱼,总算是把带来的车都装满了,凌小柔这才意犹未尽地打道回城,反正从蓟城到海边也没有多远,往后她还可以常来常往,瞧着什么好的东西到时再买也不迟。
回蓟城走的就不是来时的路了,因有客商常年要从海边将货物通过蓟城运往各地,这条路修的倒是很平整,马车走在上面轱辘辘的,即使小有颠簸也比来时好上很多,凌小柔发誓,下次再来海边,可不从庄子上走了,路远不说,也颠的让人难受。
回到蓟城,一辆有棚的马车后面跟了五辆平板马车,满当当的很多都看得出是食材,一路所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海腥味,显然车里装的大多都是从海边拉来的食材。
已经有人认得凌小柔坐的马车了,一见福荣楼的东家亲自带人去海边拉了食材过来,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那些自认是最懂享受美食的饕客们便闻风而来。
凌小柔回到福荣楼时还没到饭点,福荣楼不足半数的上座,可买来的海鲜还没等卸完车,福荣楼已没剩下多少空着的桌椅,都等着尝尝福荣楼的东家这回又有什么新菜式。
凌小柔笑得嘴角合不拢,对她来说厨艺被认可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将买来的海鲜都分装好,凌小柔除了一些要用来做食材,还有一些鱼虾凌小柔都让做成干,这些海鲜制成干后磨成细粉,做菜的时候加进去一些,可以给菜提鲜,在没有味精用的时代里,这些就是天然的味精。
当然,一些山野菇也可以这样使用,只是之前采来的不多,凌小柔将那些山货都做为贵重食材在酒楼里做菜卖,哪里舍得磨了粉当味精用?
等秋后蘑菇多的时候,她一定要雇人大量收获蘑菇,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品种自己摸索着养也相当不错。
反正庄子的地多,山上的地方更大,随便找一片地方栽满烂木桩子,上面再种满大片大片的木耳,若是能养成功了,又有福荣楼向外推广,又是一大笔收入。
当然,没有种植这些的经验,凌小柔也只能慢慢地琢磨着。
想着又为庄子找了件赚钱的事,心里也美的很,做菜时脸上都是满满的笑,让几位大厨一眼就看出东家今日的心情很好。
因为心情好,凌小柔今儿破例大展身手,大厨们只在旁边学着做了几道菜,多数的菜都是凌小柔亲自做的,得知这一消息后,来福荣楼等美味的食客们都觉得今天是来着了,他们都是有口福的。
当一道道凌小柔用心做出、味道鲜美的海鲜大餐被送上桌时,一时之间福荣楼里只能听得到咀嚼声,人人都在心里惊叹:原来这些一直不被待见的海物,也可以如此美味,还可以有这么多种的吃法,他们从前吃的那些都是糟蹋了东西。
将最后一道菜做好,凌小柔甩着发酸的双臂,第一次做了这么久的菜,她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断掉了,不过一想到别人吃的满脸幸福,她心情也舒畅的很。
坐在前院桌边,伙计给上了一盘冰镇西瓜。
刚吃了几口西瓜,就见柴大厨从他烤肉的棚子里不时探头望来,凌小柔心知他是想要跟自己解释烤肉方子的事。
如今城里告示都贴出来了,人人都知道有人冒充宁远王府亲戚,还偷了福荣楼的烤肉方子,做为福荣楼里唯一知道烤肉方子的柴大厨,就成了这件事的最关键人物。
就算他不来找自己解释,她也会找他,只是那时就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了。
果然,柴大厨犹豫了许久之后,走到凌小柔身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东家,老柴对不住您。”
见柴大厨如此,很多还在院子里的伙计和大厨二厨们都看过来,只是他们心里也多少猜到这件事与柴大厨有关,毕竟东家不会把烤肉方子再给别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柴大厨。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人人都是用不屑的目光盯着柴大厨看,毕竟东家给出的工钱比别处都高了许多倍,当初也是签了五年契约的,只要干满五年,这些秘方和炒菜的方子都可以带走,甚至令起炉灶东家都不过问。
可这才几个月,柴大厨就将方子给卖了出去,完全不念着东家对他们的好,像他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就是东家不处置他们都是要鄙视的。
别以为这么一跪就能洗清他所犯下的罪过,若不是那边事情败露了,柴大厨会自己跳出来承认吗?
柴大厨跪了好大一会儿,凌小柔就是不吭声,也不让起,小口小口地吃着西瓜,眼角都不瞅柴大厨一下。
柴大厨痛哭流涕地讲起他是怎样把烤肉方子卖了,虽然经过真的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可考虑过后果之后,柴大厨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毕竟就是他不说,人都抓了,难道还审不出来?
凌小柔听的直皱眉,虽然柴大厨自己做过的事不值得原谅,可这个经过也太狗血了,为了得到这个方子,方海和方氏还真是舍得出去。
原来,在凌小柔等人回高县不久,方海又来了几次福荣楼,明面是为了看姐姐和外甥们,实际上就是怂恿方氏帮着偷烤肉方子。
他早就垂涎于凌小柔那一手烤肉的手艺,别的菜肴他没本事去做,可这烤肉简单,只要把料弄好,烤肉的火候掌握好,真没有多大的难度。
方氏也不想方海整天跟她伸手拿钱,又恨凌成一直不肯回家,她在凌家日子过的也不好,犹豫了几日后,再次去接近柴大厨,只是被柴大厨又卷了几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