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一点,煮一点如何!这可真是好东西!那我去挖点药放进去,舒筋活络也是好的!省得明日走路费力。”刘忠良笑眯眯的道。
自从絮儿接过了抬轿这个任务以后,刘忠良便觉得这段时间生活真是美好。王平带着小白每天总是可以打到一些他平时难得一见的野味,让他大感欣慰。山中那些几百年的老药更是让他眉开眼笑。
“看着风景,吃着野味,挖着古药,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好呢!”刘忠良心中暗笑。
“你走丢了,我们不找你!老虎吃了,你自己负责。”絮儿叫道
“哈哈!不要你管?”刘大夫拿着药锄,大步走了出去。
“坏蛋!”絮儿看着刘大夫的背影道。
“算了!他没有逃跑就不错了!”王平在帐篷里用温水仔细帮父亲擦着身子,小声道。
“他得了你一百两银子,又有这么多珍贵药材挖,会跑才怪!”絮儿不满的道。
“絮儿啊!算了!别说他了!他这几天虽然没有抬轿,但天天帮我背东西,也很辛苦。”胡氏支起锅子以后,把柴火点燃。
王平帮父亲把衣服穿,重新放回小床,走到胡氏,用柴火把打回来的野猪肉绒毛烧掉。
“平儿!你去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我来就好!”胡氏心痛的看着这个跑前跑后,无事不操心,无事不去做的儿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娘!我几时就累了!你看我这么年轻!怎么会累呢!再加上刘大夫不是天天给咱们进补吗?”王平用衣袖把母亲的泪水擦掉。
“哎呀!王伯母!你别哭!我来好了!”絮儿赶紧加了一把细柴。
“絮儿!谢谢你!叫你一个小姑娘做苦力,我真的觉得对不住你!要是你爹爹没有退亲,你可能就是平儿的媳妇了。”胡氏想着这几天都是絮儿和王平一起抬轿,眼泪就流得更多了。
“王伯母啊!不做你的媳妇,也可以做你的女儿啊!絮儿从小就被你们一家照顾着,做您女儿也不亏啊!”絮儿笑着把猪肉串好,放在火上一边烤一边转动。
“娘!你说什么呢!”王平想着自己写休书那回事就不好意思,红着脸道。
“絮儿啊!等你王大伯好了以后,我们在村里建一栋气派的大房子,到时再去你家提亲好不好?”胡氏拍了一下儿子头,笑道。
“再到我家去提亲?我嫁谁?”絮儿睁大了眼睛问。
胡氏看着脸红得的天边晚霞一样的儿子,笑道:““自然还是嫁给平儿啊!”
“哼!”絮儿冷笑了一声:“他现在哪儿就看得上我了!”
“姐姐!我那是一时胡闹!你别当真!”王平讪讪的笑道。
“你没有当真,可是我当真了!从我爹告诉我那时候起,我就当真了。而且我也告诉我自己,以后不管你多有钱,多有权,多有势,我都不能再嫁给你!”絮儿淡淡的道。
“平儿!你和王大伯、王伯母一直对我好,我心里一直都感谢你们,所以退亲以后,我要想,我做不了平儿的媳妇,就做你们的女儿好了。”
听到絮儿这样说,胡氏和王平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王平看着絮儿这次跟着自己抬父亲进山,什么苦都吃了,还以为是气消了,打算和自己重归于好了。在他的心中做梦也想不到,絮儿是这样想的。
胡氏急道:“可是我就想你做平儿的媳妇儿啊!”
“那是不可能了!王伯母!你要絮儿做什么事都可以,但嫁给平儿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絮儿依然淡淡的回答,但王平母子却从她这不带一丝烟味的话语中,听到了决定,听到了承诺。
“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平心痛的叫了一声。
“平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姐姐永远都会帮你的,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絮儿眼神突然变得很伤感,很惆怅。
王平突然觉得很后悔,自己不应该为了一时痛快,而让这个一直跟着自己吃苦受累的女子伤心。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絮儿走到了他的身边:“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谈起这些事,以后我们就不说了!平儿,姐姐不怪写了休书,我知道你那时不容易,但是有一些事决定了,就不会有什么改变了!至于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你会怪姐姐这样做吗?”
“絮儿!是我们王家没有福气,留不住你这样的好姑娘!我们不怪你!”胡氏用衣袖把眼泪擦掉,迅速的做饭。
“你们这是怎么了!”刘忠良采药回来,发现王平三人都眼睛红红的一言不发,不由得问道。
“滚!”絮儿怒道。
“我说柳姑奶奶,你这一路上吃了我不少补药吧,咱们是不是算一下!”刘忠良满面委屈的道。
“小白,和他算一下!”絮儿没好气的道。
“汪!”
看着马上就要扑过来的小白,刘忠良气得躲在王平身后,大叫:“不给钱就不给钱!你还要这个小白来和我算!太不够意思了吧!”
“汪!汪!汪……”小白的叫声把王平三人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月亮渐渐爬了上来,累了一天的四个人终于在吃饱喝足以后,回到了帐篷中休息。
絮儿依然紧紧的抱着小白入梦,胡氏照旧睡到了王木匠的身边。王平还是与刘大夫同盖一床被子。
王平看到眼前的刘大夫酣睡不醒,他赶紧起身坐起,用黑衣人教的呼吸方法开始打坐。
外面树影摇曳,冰天雪地的南岳山上,显得格外明亮,岣嵝峰上到处红梅点点,暗香袭人。
两个差不多年龄的青年女子,并列着慢慢行走在松树下,慢慢的说着。
“魏师姐!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要厚一些啊!”
被称为魏师姐的的女子轻叹了一声:“这时候山下怎么还会有香客上来。”
“哪里是香客,是来看病的。”一个青衣道姑从前面转了出来。
“二师姐!”两位中年女子同时行礼。
没有错,这三位正是青玉坛福地的几位当家之人,青衣道姑正是玉真子,先前聊天那两位是魏安贤和水红梅。
“唉!真是想不到!这种天气居然抬着病人上来了。”玉真子皱眉道。
魏安贤苦笑道:“只怕是没有办法,要不然这种天气,谁不愿在家中。”
水红梅微微一笑道:“我去看一下,把他们接上来算了。”
“也好!让他们睡着上来,别吓着了。”玉真子摆了一下手又道:“唔!有一个没有睡!”
“大雪天,走了一天路还不睡,想累死呀!水师妹我们一起去看一下!”魏安贤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