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锭银子我不要了行不行?”刘大夫哭丧着脸把银子拿了出来道。
絮儿重重的“哼!”了一声:“银子你收好!你想到了一个适当的办法救王大伯,我就放你回去。”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了!”刘大夫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了。
“谁不知道衡州城里医术就你最高明!你都没有办法,那我王大伯不就死定了。”絮儿横着刘大夫道:“你就在这里守着!他什么时候好,你什么时候走如何?”
“你说什么!你太不讲理了!”刘大夫气愤的道:“我刚才就说了,他这个把月都不会有事!那我不是要在这里呆上一个多月!”
“你的意思是说,我爹只能活一个多月了!”王平喘着粗气问。
“差不多!只不过要是你可以再找到医术比我高明的人,说不定可以活过来也未知。”刘大夫抖颤着说道。
“南岳山上有吗?”王平道。
“当然有的,如果能上朱陵洞天,那是十成十的有救。”刘大夫又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啊!那你就和我们就一起去找朱陵洞天,如果这中间你敢逃跑,哼哼……”絮儿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刘大夫一惊。
“如果你逃了!我就让小白去你们家住几天?”
絮儿明明年龄不大,十七岁都还不到,可是听在刘大夫的眼中却如同阎王爷的判词一般。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提出反对看法,那么那只小牛一般大的狗便会发威……
“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王法吗?”刘大夫讪讪的道。
“我说了要把你怎么样了吗?你要记清楚!”絮儿面色一整,一双丹凤眼如同电光火花般瞧着刘大夫。
“好好好……你没有说什么!那我总得和家人交待几句吧!南岳上面云遮雾罩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朱陵洞天啊!”刘大夫看到絮儿那一触即发的性格,气愤道。
“刘大夫!这里是五十两银子,虽然不算很多,但也不是很少,请你安排好家事以后,我去你药堂接你如何?”王平道。
先前刘大夫所有的动作王平都看在眼中,要不然依他的性格可能早就叫停了。虽然觉得刘大夫很可恨,但他也想到此去南岳寻朱陵洞天,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可以找到,如果有刘大夫跟随父亲自然会多一分保障。
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再加上一向聪明的王平又怎么会想不到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对刘大夫这种人还是软硬兼施好一点。
刘大夫接过王平手中的银子,稍稍定了一下神道:“小王,还是你比较讲理?”
“那是!”王平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如果可以找到朱陵洞天,如果我父亲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在下会另加五十两银子的辛苦费给大夫。”
“村长!”王平再次拿出了五锭十两的银子,放到了桌子上。“这五十岁两银子,我放在你手上,等刘大夫回来时,你拿我的信去学堂,如果夫子说可以了,你就给刘大夫如何。”
“那当然没有问题!”村长点头接过银子,收了起来。
“那好!你们在这里等我三天如何!我回家过完年就和你们一起上山怎么样?你们不会要我看病人,看到连年都不过了吧!”
絮儿看着这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把小白叫了过来。
刘大夫看着小白没有守着门口了,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天后,王平从刘管事那些人身上所得财物全部卖了,共得了六百两银子。这笔钱让他对进南岳大山给父亲治伤的把握又增加了几成。
正月初一,寒风刺骨生凉,大雪虽然不下了,但融雪的天气也并不比下雪好多少,一个个都呼着白气,刚出门不一会儿,脸便紫了。
南岳衡山附近有个习俗,就是每年初一都要去南岳大庙为各位神仙拜年,烧当年第一拄头香,四人越往南岳山上走,行人也就越来越多。
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刘大夫和王平抬着一顶杉木小轿,走在最前面。
完全康复了的胡氏和絮儿赶一辆马车慢慢的跟在后面。马车里一张小床被胡氏用棉被厚实的垫着,王木匠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白不停的在众人身边跑前跑后。王平本来是不想要絮儿去的,但絮儿不管王平说什么,她都毫不动摇的跟着来了。
王平想着柳父退亲,好像也和絮儿没有多大关系,再加上絮儿这次和他一起去朱陵洞天,柳父按理来说也应该是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是不是他后悔退亲了,还是他觉得以前那样对我不应该……
在路上王平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柳父是什么意思。但心中却多了一丝甜蜜。
从王平所居的西岭村到南岳衡山祝融峰顶差不多有八百里。刚进山的时日,王木匠躺在马车里,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刘大夫和王平两人抬一顶空轿,每天走个百八十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过了南岳大庙以后,四人越往里走,就越觉得空山荒凉无边。初时还能时不时看到几个打柴的樵夫,多走了两百里以后,渐渐的便什么人都看不到了。
这里的积雪已经融化了,虽然路旁到处都是青松翠竹,奇花异草,景色十分秀丽。
四人却无一人有观景之心。
又走到三百多里时,山路陡得步行都很困难,马车自然就进不去。王平只能把行礼都放在马上让絮儿牵着,与刘大夫用杉木小轿抬着王木匠走。
刘大夫初时看到王平三人都是妇孺之辈倒也没有说什么。半个月后,山势越来越高,平地少见的积雪,这里又出现了。抬着轿子一不小心便滑倒了。
这里历年都有行路不小心掉下去,不知道所踪之人,大家自然是都知道的。
“小王!我不行了!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如何?”刘大夫把轿放在山路中间,人爬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动也不动。
“你真是没有用呃!才休息也还不到一个时辰又叫着要休息。”絮儿看着刘大夫大大的翻着白眼。
“什么叫我没有用!你来抬试试!”刘大夫大声吼道。
看到絮儿那张艳若桃花的精致面容,刘大夫就恨得牙疼。
初时他看到有这么一个大美女陪着自己还心中暗暗窃喜。
但到了后来就彻底死了这条心,不要说絮儿很少与胡氏分开,就是分开了,那条小牛一般的小白不离开她半步,就连睡觉都是抱在一起睡。
对于那个毫不费力就可以把自己压在身下的小白,刘大夫虽然正眼都不瞧一下,但心中还是十二分清楚,这绝对是个不可以招惹的对象。
“你给我滚开些!我来就我来!”絮儿带着小白走了上去。
刘大夫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还真走了上来,忙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抬的!不是我刘忠良叫你抬的。”
王平看着刘大夫哭笑不得,看到絮儿那细细的小胳膊小腿心中不忍:“姐姐!算了,我来背好了,你和刘大夫把轿抬着别扔了就好!”
絮儿道:“你一个人怎么背得动!反正我也不觉得累。以后我和那个刘不良一人抬半天好了。”
“姐姐我知道你抬不动。别逞能!”王平看了一眼扶着轿杠的絮儿
絮儿看着王平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抬不动,这要是在平地,我一个人都可以背得起王大伯,更何况是两个人抬,你就放心好了,我又像那个什么刘不良,跟纸糊的一样。”
“你才纸糊的呢!”刘忠良捏着酸痛得抬不起来的双腿,心中暗叫:“你不是纸糊的,我看你能抬多远。”
王平想起絮儿平时也在家中做些农活,自己一人要把父亲背上衡山顶上,好像也实在是有困难,只好默认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絮儿,这个被自己休了未婚妻,王平心中泛起了一丝悔意。
絮儿和王平抬着轿又在积雪中走了五六天,渐渐看到了一座插入云霄的山峰。一路上风餐露宿,看着马上就要到了,众人都有点激动。
“王大嫂!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刘大夫坐在一块青石上一动不动。
每天负责做饭的胡氏,看着前方被积雪冰封云雾缭绕的山峰,叹了一口气答:“平儿带着小白刚才打了一头野猪,烤猪肉吃,还是煮猪肉吃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