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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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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e!闻先生呢?今天也没来上班吗?”Liza Roux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手插腰,对着秘书小姐怒气冲冲。三天了,闻俊洋不说一句,没有一个电话,就这样消失了。

Liza再次拨通了闻俊洋的电话。

“嘟—嘟—嘟—”依旧是忙音。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Liza急的直踱步子。

“Marie!帮我和董事会的股东们说一声!闻先生有急事要飞去加州一趟,这次的董事会改到明天。”

小秘书赶忙拿出便条纸,飞快的记下Liza说的话。

“Miss !这次董事们好像很急,延过这一次之后应该就不能再拖了,闻先生那边——”

“闻先生那边我自有办法!你不需要担心这么多!照我的话去做!”

不管小秘书仍是一脸不安,Liza走得匆忙,似乎是对于闻俊洋的所在有了头绪。

Dark DUC bar(暗爵酒吧)

暗爵是这个城市里最热闹的酒吧。

别致的陈设和主题包间吸引着各式各样的人群。

年轻的庞克族,喜欢聚集在布置得如同加勒比海上漂泊的海盗船一样,点着油灯的房间。互相炫耀身上多出的小洞,或是三两个聚在一起,演奏没有接上喇叭的电吉他。

结束了一天疲倦的工作狂们,会躲进放了许多奇形怪状沙发的房间里。看着投影机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像,懒懒的靠在一起。不时起来喧哗一阵,点几大桶啤酒,大叫碰杯。

偶尔,政治家们也会赏光。定的都是价格最贵的包间,点的都是价格最贵的酒水。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女伴,结帐的时候金卡闪闪,满面红光。

一些不经意的角落里,排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巫师的道具,狼人的牙齿,吸血鬼的眼珠。不过更多的是些看似高雅的古董小物。

有些物品的底部被贴上了标签,上面写着一大串的数字。如果你有什么东西是与这串数字相同的话,例如生日,电话号码,那么你可以把它带回家,分文不取。那些小玩意儿,个个价值不菲,没有人愿意再透露给更多的人知道。所以,这个小游戏通常只流行在经常光顾的客人们之间。

这家店的所有人,Lance ,是一个留着绅士胡的典型法国男人。面对客人时满脸微笑,但一转头,俨然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人,松弛有道是他的强项。

据说暗爵的前身是一间赌馆。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一家人在一个晚上都被杀光了。没过多久,这件铺子就被这个男人给买了下来,现在居然还出了名。

但这些年来,暗爵依旧是事件不断。女明星私会情人,毒品或是军火交易,人体器官的黑市买卖,还有前两天,一个未成年少女在这里****未遂,还被灌上了伤人的罪名,最后让不知道是哪个政厅的警察偷偷押走了。

每件事过后,都会有人来收尾。他们扔给Lance一大笔钱,而Lance也顺从地收下,从来都不向外透露只字片语。曾经有几个不要命的年轻记者来找过他,把他堵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结果第二天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渐渐的,这座城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家酒吧的名字。更知道,Lance实在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或者应该说,大家都惧怕着Lance背后的神秘力量。

闻俊洋一个人靠在吧台上。

三天了,每天都是一开店就进来,喝到关店才回去。从他留学到巴黎,与店主Lance相交已有10年。看着如此失意的老朋友,Lance劝了,也骂了,但闻俊洋那倔强的脾气,除非是把他打昏了抬回家,否则,一寸都别想挪动他。

“Lance!”闻俊洋已经醉的厉害,将手边的空瓶推给了Lance。

Lance拿起酒瓶,自己藏了好久的『CHATEAU HAUT BRION 1983』就被他这样折腾得一滴不剩。看他的样子,怕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心疼地摸着瓶口被撕得乱七八糟的锡箔封纸,不禁语重心长起来。

“俊洋!这已经是第三瓶了!你又不是酒量很好,再这样喝下去会出事的!”

“出事?哼,那就让它出吧。你放心!我清醒的很!酒——!!!”像发疯一样喊出最后一个字,闻俊洋完全没了理智,扶着吧台,踉跄地走到Lance面前。酒精作祟,他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Lance赶紧扶住他,谁知偏偏让他摸到吧台上的一瓶烈性白兰地。这可是市政厅厅长点的『LOUIS XIII “RARE CASK”』,去了封纸,盖子也松松地拧到一半,正要端去。闻俊洋拔掉盖子,直接往嘴里送去。

这还得了。

“俊洋!不要这样!”Lance赶紧拉下酒瓶,死死的按在吧台上。说实在的,除了担心闻俊洋以外,对于品酒礼数一直都很执著Lance,是不会就这样看着一瓶名酒以那样野蛮的姿势给喝掉的。

闻俊洋摇晃着盯着Lance的脸,傻笑着,捏住一小撮Lance引以为傲的绅士胡,用力扯起来。Lance疼得歪了脸,赶紧抓下他的手,把他扶回吧台边的椅子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闻俊洋是无论如何都要灌死自己了,无奈,从冰柜里取出一个郁金香花形的高脚杯,浅浅的盛上,放到闻俊洋的面前。

又是酒精作祟。闻俊洋盯着眼前的酒杯,花了好些时间终于对准了焦距。伸出左晃右晃的手好不容易抓住了杯口,却又嫌酒盛得太少,皱着眉头,死盯着Lance。没有办法,Lance只得帮他满上。

“终于找到你了!”Liza适时地出现,一把夺过闻俊洋手里的杯子。“LOUIS XIII可不是这么喝的!”说着,在闻俊洋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Lance也心领神会,悄悄地将盛满苏打水的酒杯放到闻俊洋的手里。

从酒吧深处的VIP包间里,喝得满脸通红的市政厅厅长搂着高挑的金发美女,晃悠悠地走向吧台。路过Liza的身后,笑眯眯的停下了脚步。金发美女娇嗔的催促着,可厅长像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打量着Liza微露的后背曲线,硬是挤进了她与闻俊洋的中间。超过一米的臀围让Liza顿时失去了重心,一只泛红的,肥胖的手,拉住了Liza白皙的手腕。

“小姐!你没事吧?”厅长声音温柔地让人浑身僵硬。

Lance想要帮着赶走他,Liza甩了个眼色,示意自己可以应付。Lance点点头,微笑着看着被晾在一边的金发美女,伸手递上了一杯刚刚调制好的红色鸡尾酒。刚才还嘟着的小嘴立刻展现出迷人的上翘弧线,金发美女识趣的移到了吧台一角,旁边的闻俊洋呼呼大睡着。

“小姐!您的手娇嫩的像百合花一样!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无限的爱意!”满面油光的厅长笑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厚厚的嘴唇慢慢地吻上了Lisa的手背。

“厅长大人!您也在这里啊!这么巧!前些天的酒会多亏了您的介绍,否则我们也不会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的股东!”Liza说的,是上星期在市政厅举行的一场世界油画展的展后酒会。闻俊洋的公司刚起步不久,这是认识各界名流绝好的机会,Liza几经周折拿到了邀请函,碰巧厅长的女伴临时有事来不了,Liza便陪着厅长一整晚。那只不安分的手撇开不说,一个晚上光是拿到的名片,就多到足够塞满整本名片册。不过,看厅长那瞪得圆圆的眼睛,不用猜,他一定是早就忘记那晚的事了。

Liza当然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伸手帮厅长整理起被扯得乱乱的领口,笑地甜美:“您那么忙,这些不值得挂心的小事您当然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又拿起吧台上的LOUIS XIII,“这瓶酒我想一定是您点的,但是我一直都很想要试一下,可不可以就请您割爱给我呢?”Liza 将酒瓶托在颊边,晶莹的眼眸透着迷人的笑意,卷翘的睫毛乌黑而浓密。

厅长的五官扭得更紧了,发红的脸上微微渗出了汗水。“当,当然可以!只要您喜欢,比它更贵重的礼物我都愿意奉上!”

“呕——”在一旁打着呼噜的闻俊洋突然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吐在了厅长那昂贵的名牌西服上。厅长大惊失色,挤在一起的五官立刻回到原位,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傲慢的看着闻俊洋。

“没有酒量就不要喝那么多。如此失态成何体统。”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三年一度的选举日期也近了,厅长尽量压着怒意,沉着嗓子。在一边对Lance放电的金发美女适时地出现了。接过Lance递来的毛巾,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帮他擦拭被溅到的脏物。厅长的情绪果然有了好转,两颊的肉顿时挤成一堆。

Liza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金发美女微笑着,将厅长拉回了包间。

“这两天他都在这吗?”轻轻地拍着闻俊洋的后背,Liza沉着脸。态度转变之大,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Lance点点头。好在他已经不省人事,要不然,今天又要闹一个晚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Lance递上一块冷毛巾。

“给我酒!让我醉,我什么都不管了,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意识,闻俊洋言词模糊的咕哝着。

“我也想知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Liza将毛巾整齐地叠成长方形,小心的贴在闻俊洋的颈后。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眼中扫过一丝不屑。

Liza Roux是这座城市里有名的社交名媛,而且十分精明。大学时代,两人同属一系。Liza想尽方法要留在他的身边,虽然知道闻俊洋的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但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不仅毕业后追随他进了同一家广告公司,今天,更成了闻俊洋在工作上不可或缺的帮手。自公司成立以来,从秘书到销售,从客户服务到新客开拓,她几乎可以独自包揽下所有的业务。尽管偶尔会发些小姐脾气,但闻俊洋知道,公司不能没有Liza。

在Liza心里,闻俊洋一直都是完美的。傲慢,不羁,难以驯服,这才是形容他最贴切的词语。记得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有人妄想收购闻俊洋的公司,还连同业界的元老们施加压力,但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更不会说丧气的话。无论遇到怎样的难题,他总是充满自信的。而现在!放着自己一手创业的公司不管,一个人躲起来放纵买醉,而且一躲就是好几天!他的野心,他的理智,他坚不可摧的意志都到哪里去了?

——又是那个女人吗——

Liza皱紧了眉头。

Lance站在吧台里,小心地擦拭刚洗好的玻璃杯,看着Liza心事重重的样子,阅人无数的他已然明白了七八分。Liza是个力求完美的人。无论是对人对事,或是对自己,都要求甚高。有时,会踏出了界,伤害了别人,也累垮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伴在闻俊洋的身边,对他付出的感情难以估量,但就算她机关算尽,却终究无法介入那两人之间。

“Lance!这两天麻烦你了!我先送他回去!”

Liza显得有些疲惫,站起身,把闻俊洋的手抬到肩上,准备把他送回公寓。闻俊洋的住处离暗爵只有几步之遥,但若只单凭她一个人的力气,要搬动这个身高超过六英尺的家伙实在是有些困难。一个踉跄,Liza险些摔在地上。

“你先坐着,等一下!”Lance拨通了被放置在吧台一角的黑色电话,向里面叮嘱了几句,随后派了一个伙计,将两人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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