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魔界，却也并不平常。
就在凡灵回去的第二天，便在整个魔界沸腾起了一个无不让人悲伤的消息。
魔界圣女，香消玉损。
之后的每一天，街上再无礼乐，人人神情悲痛，心中叹惋，圣女一去，便又要有多少灾害降临他们百姓的身上呢？
或许，没有人是真正为了灰扇而痛惜，而仅仅都是因为灰扇离去，魔界失了圣女罢了。
而这一天，便是灰扇的下葬之日。
凡灵为灰扇选了一个最为僻静的地方，周围竹林环绕，清幽异常，为她选了口最华丽的棺木，只因灰扇生前最爱打扮。
身上穿着着锦衣玉服，首饰也未少一样，苍白的脸也被上了最后的妆容，如同依旧还活着一般，美丽动人。
穿着黑色长袍的凡灵，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听着周围那些虚伪的哭泣的声音，心中充满了不屑，此刻来啼哭者，无不是为了要讨好魔尊而来。
凡灵叹息，还不如自己一人来此祭拜灰扇来的好，至少不用让她在死后，还要看到这些人狰狞的嘴脸。
而在另一方面，言儿更是凝重不已，在考虑了几日后，言儿决定，尽早去找无盈做个了断。
她隐约能感觉的出来，上次焚月的力量骤失与灰扇的突然死亡，一定和无盈脱不了干系。
而且，她没有时间再等了，一方面是因为勒容曾说过，如果她不阻止无盈的话，她便会不停的去用女孩子的鲜血来维持她的生命，另一方面，还有络。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言儿哑然失笑，似乎不再和以前一样，拥有着完全无害的脸，尽管她总是想表现的更加快乐一些，但是每每都会让她遇到很多让她心中如同重石一般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焚月轻轻的为言儿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无不灌注着他的关切，然而眸子微闪，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却始终没有说。
言儿伸手，突然抓住了焚月的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仰头对着他说，“月……在我去找无盈之前，我可以去祭拜一下灰扇吗？”
焚月微怔，没有想到言儿会说如此之话，记得上次在凡灵走后，言儿竟一夜都呆坐在那里，即使第二天她装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她那微肿的眼，却泄露了她的一切。
“为何要去？”焚月淡语。
“因为……她与我，都是圣女，我能体会，她心中的感觉，其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过于孤单了……不是吗？”言儿叹了口气，收回握住焚月的手，赤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难过。
焚月抚摸了下她的头，想了想说，“那你去吧，顺便，也看看他。”
“……”听到了焚月口中的他，言儿的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在她的眼眸中，又增添了一份动摇。
“这一次，如果力量，依旧无法与无盈抗衡，你，或许会死吧。”焚月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在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份揪痛。
“他，或许不想见到我。”言儿苦笑一声，深吸口气，将自己的脸颊鼓成了两个圆球，“啊啊，上次被他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的小脸蛋可算是吃苦了。”言儿边说，便揉了揉自己的脸。
可是焚月却无奈的摇摇头，那日，在看到言儿脸上的红印后，竟让他真的生气了，他原本不想去理会什么，但是只有他的言儿，他不希望她受到一点伤害。
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去看他，抑或不去看，都由你自己做主，只是你记得，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言儿垂眸，非常明白焚月的意思，重重的点了下头。
她，果然还是想去看他一眼，因为，这或许是最后一眼。
无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转身看向焚月问，“月，你会陪我去吗？”
本以为月会欣然答应，可是这一次，月竟然很快就拒绝了，在他的眸子中，也同样闪过了一抹看不透的深邃。
“让天启陪你去吧。”焚月淡语，为言儿披上最后的外袍说，“快去快回。”
言儿应了一声，便如同小鸟儿般奔跑了出去。
而在屋子中独自站着的焚月，眼中却多了份悲痛。
“若昔……终究还是……”说完，便也苦笑一声，“在走之前，还是祭拜一下若昔吧……”
***
言儿拉着一脸木然的天启一路赶向灰扇下葬之地，据说过了时辰，便也无法再祭奠，于是不禁又加快了脚程。
“天启，你快点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言儿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催促道，而天启似乎很是不乐意，而且脸上也很是困乏。
这也不能怪他，为了准备面对勒容，天启可是没少给自己催眠。
“言儿，你一定要去吗？其实不去也可以的。”天启叹了口气，依旧与言儿有着反向作用力。
言儿无奈，站定脚步看着他说，“算了，你爱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语毕，便有些愠怒的松开他的手，干脆就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天启皱眉，其实，他也并不是不愿意她去，而是他总觉得，此次前往祭奠的地方，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让他略微有些忐忑。
不过言儿那么坚持，他倒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在摇了摇头后，还是疾步跟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很多人都聚集的地方，当言儿看到周围所有人的悲痛之时，心中不由得一紧。
或许，现在凡灵，也很难受吧。
然而就在这时，有几个人突然挤了言儿一下，使得言儿一个没有站住，和天启拆散，并跌坐在地上，细眉紧拧，吃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上身。
谁知，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人，似乎统统都安静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淡淡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言儿微怔，在看到那属于魔尊的金龙靴赫然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后，言儿的脑海，瞬间空白了，半响，才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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