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灵温柔的抱着言儿，心中充满着柔情。
只是这样安静的抱着，就会无比的满足，仿佛得到了天下的一切。
而他怀中的言儿，闭上双眸，呼吸着属于凡灵的淡淡的香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凡灵已经走到了床边，轻轻的将言儿放于柔软的床铺之上，就像是一对最最平凡的夫妻一般。
为言儿褪下外面的衣袍，整齐的叠好，放于一旁。
周围都是一片的寂静，只有属于两人的淡淡的呼吸声，还有一些因为动作，而引起的细小声音罢了。
最后坐于床边的凡灵，拉上了玉雕床畔的紫纱帘帐，将周围的气氛，瞬间笼罩上了一层梦幻般的感觉。
言儿禁闭双眸，不敢睁开，连呼吸，都不敢过于浓重。
这样子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在妖界的时候，她并没有让夫君侍寝，对于和凡灵的接触，也是在混沌中发生的……
这么安详，这么宁静，这么平凡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心中不免被一阵暖意席上，尽管闭上眼眸，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凡灵此刻的一举一动。
很快，言儿就感觉到凡灵平躺在了她的身边。
正如他对她的承诺一般，他没有碰她，而仅仅是如同世间最平凡的夫妻一般。
这时，言儿感觉到凡灵握住了自己有些冰冷的柔荑，并非像过去一样，十指相扣，而是将她的整个小手，都包裹在他的温暖之中。
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自言儿的心中瞬间袭来，甚至险些让她的眼眸被一层水汽所覆盖，似乎在这一时刻，她什么都不用再去想，只要依偎在他的怀中，便会永远的幸福。
“言儿……”就在这个时候，凡灵淡淡的唤出了声，微微撇头，看向明显装睡的她，嘴角轻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觉得……这一刻……很幸福……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呼呼……”言儿故意的打上了小小的鼾声，想要躲避他的问话，然而却使得凡灵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她说一样。
“你知道吗？我记不得过去的一切了……”
言儿微怔，开始禁闭的眼眸，竟然颤动了一下，被凡灵握住的小手，也突然一紧。
“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我究竟是谁，想起来，曾经被我忘记的人，想起来，曾经被我忘记的承诺……”
“或许，你的过去，是痛苦的深渊，想起来，不如忘却的好……”言儿叹了声气，无声的回答着凡灵的话，然而依旧没有睁眼睛，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无论痛苦与否，只要是我应该面对的，我就会去面对。”凡灵垂眸，握着言儿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道，“言儿……告诉我……你，曾经在我的记忆中出现过，对吗？”
“……”言儿并没有回答，而是安静的冥想着，看到她有缄口不言，凡灵只是淡淡一笑说，“我总是感觉，我忘记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模糊的身影，每次想到她，我的心都会揪痛不已，可每次想到她，我又会幸福满溢，我好像，给过她属于我的承诺……可是我已经记不清了……”
“或许，她不想让你记起来，她不想让你再痛苦。”
“但是……忘记，真的是我所选择的吗？是她……为我选择的，亦或是，我自己选择的呢……？”
听到了凡灵的话后，言儿猛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赤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动摇之色。
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凡灵的话，让凡灵忘却一切，是她帮他选择的……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凡灵还记得一切的话，他真的会选择忘记吗？
看到言儿突然的反应，让凡灵的心猛的动荡了一下，突然翻身，压覆在言儿之上，逼迫她的赤眸，紧紧的凝视自己。
“言儿……告诉我，让我心悸不已的那个人，是你，告诉我，那个曾经与我，有过承诺的人，也是你。”
“怎……怎么会是我呢……”言儿苦笑，将头撇过，然而却被凡灵毫不犹豫的扳回，紫色的眸子凝视着她说，“我就是凡灵……对吗？”
“什么……”言儿惊诧，难以置信的盯着凡灵，他的话，竟让言儿的心，不再平静，如同快要突破自己的胸口。
“罢了……”凡灵叹息，又躺了回去，“我又怎么会是你的夫君呢……魔尊，明明只有魔界圣女这唯一的妻……”
言儿沉默了，再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眸，脑中萦绕着凡灵最后的一句话。
明明只有魔界圣女这唯一的妻……
“我与你，从未相识，你我又怎会有过承诺呢。”言儿笑了一下，但是笑容中，却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之感，翻身侧躺，将自己的脸背向凡灵，实在是不想让凡灵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就在刚刚，她真的差点就告诉他，他是凡灵，是她陆言儿的夫君！可是，却别他生生扼杀，这一次，她痛了，真的痛了。
看到她突然的变冷，让凡灵微怔，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伤到她的话。
他知道，他不应该提起灰扇的……
于是从言儿的身后，将她紧紧拥住，就在指尖碰触到她脸颊的一瞬间，凡灵的唇瓣竟然惊讶的开启。
他的指，湿润了……
“宝贝，宝贝不要哭……”凡灵有些着急了，想要将言儿扳过，但是倔强的她，尤其会轻易让凡灵看到她的样子，于是便更加用力的转过。
凡灵一个用力，便将言儿直接搂入自己的怀中，在看到她那已经无法抑制的泪痕后，凡灵的心，揪成一片，心疼的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颈窝，如同疼爱世间最珍爱之物一般。
“言儿，你知道吗？我好恨……好恨自己是魔尊之位……好恨自己没有早一天认识于你……如果我们只是时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我一定会将我一切的爱，都给你，早上醒来，可以第一个看到你……晚上，又可以抱着你入睡……然而，我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身不由己……对不起……爱上我，让你……好辛苦了……”
凡灵无奈的笑了下，低头看向怀中从刚才就已经停止抽泣的言儿，却猛然一惊，紫色亮眸变得警戒起来，嘴角微颤，“你不是言儿，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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