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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拯救濒于毁灭的陆军(3)

由于麦克阿瑟的力争,当年国会批准陆军经费为2.84亿美元,比上一年稍有增加,陆军兵力增至16.5万人。

1935年,预算局给陆军拨款2.89亿美元。麦克阿瑟对此非常不满,他打算向国会提出议案,要求将这个数字追加到3.05亿美元。为了争取支持,麦克阿瑟不得不厚着脸皮到处求援。他后来说:“我受到了侮辱,为了得到陆军摩托化和机械化的资金,我几乎就快给某些绅士舔靴子了。”

最终,国会答应就1935年陆军军费问题举行听证会。当麦克阿瑟带领参谋人员走进国会准备发言时,拨款小组的一名成员对另一位说:“好啦,早该过去听听那位花花公子要说什么。”

这还不算,麦克阿瑟在发言过程中,下面不断有人进行嘲笑。麦克阿瑟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开始还能压住火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麦克阿瑟愤然而起,收起他面前桌上的文件,大声说:“先生们,你们侮辱了我。我在我这一行中的地位与你在你们那一行中的地位一样高。等你们愿意道歉时我再回来。”

麦克阿瑟向门口走去。委员们把他叫了回来,并道了歉。

这一次,麦克阿瑟没有成功。国会最终投票1935年预算时,给了陆军2.84亿美元,比预算局提出的还少,比陆军部提出的少2000多万美元。

一年以后,情况出现了转机。此时,德国、日本和意大利正加紧备战,其军费开支已占财政支出的一半甚至更多。1935年3月,希特勒正式发表重振军备的宣言,并宣布实行“国防军法”,实行普遍义务兵役制,在短时间内即将军队扩编为12个军36个师,约50万人。意大利则在这一年的10月出动30万军队入侵埃塞俄比亚。日本拒绝承认裁军协议,并拉开了侵略战争的序曲。为了准备战争,陆军部提出1936年年度预算为3.61亿美元,但预算局在呈交国会前把它减至3.31亿美元。对此结果,麦克阿瑟非常不满,他不得不再次争取。这一次,麦克阿瑟学乖了。当国会在讨论预算案时,麦克阿瑟则在幕后游说。在他指使下,美国荣誉军人协会拟定了一份国家安全问题的问卷,发给每个国会议员。由其选民中的老兵寄给本人,直截了当地提问:“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你在扩军问题上的立场是什么?”

这一次麦克阿瑟终于取得了成功。国会最后投票表决,陆军部不仅获得了所要求的数额,而且还追加了200万美元,总额达3.63亿美元。同时,批准麦克阿瑟可以扩编4万人。

在担任参谋长近5年的时间里,麦克阿瑟多次为加强陆军建设呼吁,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挫折与失败,到1936年总算取得了胜利,为陆军争取到较大数额的经费。得知拨款数额后,麦克阿瑟和全体总参谋部成员喜不自禁。他专门给支持陆军建设的国会议员致信答谢。在信中,麦克阿瑟写道:“尽管奶粉来迟,但转折终于来到了。”

为战争准备了一支较好的军队

除了争取军费,在担任参谋长期间,麦克阿瑟还对陆军进行一些重大改革。其中之一就是改组和加强了军兵种建设。麦克阿瑟第一个拿骑兵部队开刀。他上任后在第一个年度报告中就提出:陆军所有部都应该实现机械化,骑兵部队必须改组,大力发展战斗车辆。这些车辆将增加它在侦察、反侦察、翼侧行动、追歼以及类似行动中作用的力量。经过努力,麦克阿瑟在肯塔基州的诺克斯堡组建了一个新型的机械化团。这支部队后来与第1骑兵团一起组成第1机械化骑兵团,并成为美军第一支机械化骑兵旅的核心。1934年,麦克阿瑟领导参谋部确定了实现陆军装备现代化的先后顺序:坦克和炮兵机械化、野战部队摩托化、飞机、通信设备和新式半自动步枪。

麦克阿瑟对空军的发展也很重视。可能是受了米切尔的影响,他认为,未来的大战“如不能控制空中,势必惨败,海、陆军必须有空军掩护,方可取胜”。在新任参谋长的第二年,他成功地与海军部长达成协议,一致同意由陆军航空队负责对入侵的敌舰队进行攻击,从而解决了陆军航空队和海军之间就海岸防御问题存在的长期争端。1933年,他指示航空队在菲律宾、夏威夷和巴拿马运河区建立远程巡逻和轰炸机中队。麦克阿瑟的努力为航空队迅速发展创造了条件,到1934年,航空队的飞机数量已发展到2320架,且全是最新式的;另外,航空队已有轰炸机中队27个、驱逐机中队17个、攻击机中队11个、侦察机中队20个。但让麦克阿瑟始料不及的是,随着航空队地位的日益提高,其独立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作为让步,麦克阿瑟同意成立一个航空兵总司令部,该司令部对所有以美国本土为基地的飞机实施统一控制,其训练和作战受命于陆军参谋长或远征军司令,而不归野战集团军司令官指挥。

麦克阿瑟在任参谋长期间对陆军建设的另一项重要贡献,是于1933年制定了一项总动员计划(六年规划)。他认为,动员计划应能提供一支中等规模(40万人)的机动部队(紧急战备部队),以备需要时投入战斗。因此,他指示参谋部致力于一项特殊的战争计划,并力图增强总统在不受国会干扰的情况下行使部分动员令的能力。为了做好紧急战备,他还制定了一项周密的计划,即正规军的每个军官事先都被指定好动员时的专门职位,一旦动员开始,参谋长本人就成为野战部队总司令官,而战争计划处则成为野战部队参谋部的核心。一年以后,麦克阿瑟已把正规军包括国民警卫队在内的现役部队和预备役部队整编为22个师,并组成4个野战集团军,由资历较深的军长担任具有战术指挥(而非行政管理)职能的司令官。

根据总统授权,陆军部有权组建3个集团军司令部,但在麦克阿瑟担任参谋长之前,却未组建过一个。在麦克阿瑟的坚持下,组建了4个野战集团军司令部,即西海岸、五大湖地区、东北地区和东南地区。4个野战集团军司令部成立之后,麦克阿瑟又要求他们定期进行指挥所作业和野外演习。

陆军的授勋政策历来糊里糊涂,对此,麦克阿瑟实施了改革。小银星勋章原是授予英勇行为被列入部队纪录的人,多被称为“载册星”,并和与其相关战役勋章的绶带一起佩带。麦克阿瑟将之改为现代的银星勋章,单独成为一种勋章,在对英勇行为的奖励中仅低于服役优异十字勋章。他还取消了不受人喜爱的老式“伤残级带”,那是一块戴在左衣袖上的小黄布。他恢复了美国的第一种勋章:紫心勋章。那是华盛顿为表彰作战英勇而设立的。新的紫心勋章可授予作战英勇者,但大部分都是挂过彩的。通过对勋章改革,陆军在确认美国士兵的英勇行为和牺牲方面大大前进了一步。

麦克阿瑟还对各级各类军事学校进行了改革。在利文沃斯堡为尉级军官开设了指挥与参谋学校,从而为优秀的年轻军官铺平了前程;恢复了陆军军事学院,把它从一个专门安排即将退休军官的场所,变成了雄心勃勃的年轻上尉和少校们为升迁到更高职位而展示才华的地方。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来临时,这些人都成为前线部队军师级作战指挥官。任职期间,麦克阿瑟没有忘记母校——西点军校。他为西点军校筹集了数百万基建资金,建筑了学员公寓,扩大了学员食堂,给学员们建造了一个设施完善的橄榄球专用场地。在麦克阿瑟的争取和支持下,西点军校被获准扩大招生,毕业生都被授予国家承认的学士学位。

1934年11月,麦克阿瑟的参谋长任期本已届满,但这一年的12月12日,罗斯福总统以没有适当人选为由,宣布麦克阿瑟继续留任。罗斯福宣称:“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在下一届国会会议上充分利用麦克阿瑟将军在管理陆军部法律事务方面的经验。”

1935年7月14日,麦克阿瑟的参谋长任职就要期满。这一天正是法国的巴士底日。17年前的同一天,麦克阿瑟与“彩虹”师全体官兵正在法国浴血奋战。作为一个老兵,麦克阿瑟在这一天接到原“彩虹”师老兵的邀请。在集会上,麦克阿瑟充满激情地发表了演说。

在演说开始,麦克阿瑟就指出:在一个战争随时可能爆发的世界上,不备战是多么危险。“在过去的3400年里,只有268年,也就是说只有不到8%的时间内没有战争。”

这次演说后不久,1935年10月1日,麦克阿瑟正式离任参谋长,由马林·克雷格接任其职。对于他这5年对美国陆军的贡献,潘兴将军做了中肯的评价,尽管他曾反对麦克阿瑟任参谋长。在麦克阿瑟即将离任时,他说:“对麦克阿瑟参谋长,我只有赞扬。他完全懂得为国防发展一支统一战斗部队的需要。他主张进步,但并不激进。他勇于向上级发表他的正确意见,这一点是令人钦佩的。由于他的参谋部处事英明,他赢得了陆军和全国的完全信任。”

野战部队的看法也大致相同。美国本土最重要的驻军是第3集团军,是惟一拥有2个接近满员师的正规师,辖区包括6至7个国民警卫师和很多航空兵基地。其司令官约翰·哈古德少将评价道:“人无完人,但麦克阿瑟除外,我从未发现他有什么错。”

航空兵司令本杰明·福罗伊斯对麦克阿瑟的工作也给予肯定,他说:“他冷淡,但很理解人,骨子里就是个军人。与人单独相处时他十分热情。麦克阿瑟就是那种要么使你深深崇敬,要么就恨之入骨的人。我不单是尊敬他,我觉得他具有近乎神一般的品质。”

麦克阿瑟离任之际,国会考虑到他对制定防务政策以及加强国家安全方面做出了一定贡献,因此同意授予他一枚服务优异十字勋章,同时颁发了嘉奖令:“你发展了我国地面部队的4个集团军组织,建立了航空队总司令部,从而大大增强了我国的空防能力;你制定了一项使陆军的战术、装备、训练和组织现代化的综合计划。”

正如嘉奖令中所说的,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保持了一支准备较好的军队,不能不说有麦克阿瑟的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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