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男,1990年9月11日生,笔名墓月刀。安徽广电学院新闻专业。青年愤青写手。业余玩吉他。涉猎文体在90后最为广泛,最擅长小说、评论。第十一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者,有小说、散文作品散见于各类杂志。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风的墓地》、《私奔》,批评书《通杀80后》,另有中短篇小说《晚安,深蓝》、《枷锁》、《阿司匹林》及《迷幻列车》等。
许多余:陈东弟弟你好!很高兴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受我的采访!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写作的?你写作的初衷是什么?或者说在你生命里影响最深的是什么?
陈东:不客气,呵呵。其实我写作最初的原因比较复杂。当时我还是初三,和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一样,毫无自己的思想,被家长、老师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在初三的时候承受着来自同学的恶意攻击、随意挑衅,老师的冷嘲热讽,也想过自杀。至今我还时常做噩梦。也就是那段让我濒临生命边缘的每天的痛苦生活让我变得敏感起来,而那一段时间“新概念”造就了很多人,比如韩寒、郭敬明。当我在那样的岁月里阅读到《幻城》这样一本书时,我知道原来世界也并不是灰色的。我被那种深厚的感情所打动,同时也开始写一种新的文字,在那样的文字里我找到了心灵的安慰,那应该是我最初写作的原因。文学让我获得新生。
许多余:我听说你在临近中考时发生了一场车祸,这一场车祸给你带来了什么?
陈东:这一场车祸其实真的很戏剧性,至今想来感慨不已。我在发生车祸之后,那些同学说我是害怕考试不能通过,于是就自己故意发生车祸的。我内心很绝望和无助,也很彷徨。可是当我看到在持续了八个多小时的抢救之后父母在我身边,在我住院持续半年不能归家,一直都是我父母在我身边的时候,于是我知道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心冷漠、险恶,但至少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足够了。在这里我也很感激救助过我的陈医生和医院里的一些后来成为朋友的病人、护士,太多太多的人我需要记住他们。这一场车祸让我知道“爱”这个字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许多余:你的写作也就是说是来源于生活?在你的一些文字里是怎样体现的?
陈东:写作和生活的关系应该说非常紧密。在写给我的朋友的时候我的文字显得纤细优美,有时候显得很忧伤,而披露现实的时候我的文字则犀利尖锐。应该来说我是多面的。这个和我的理想是比较接近的,一箫一剑走江湖。
许多余:哦,也就是说你的文字是向两个方向发展?陈东:是的。刚柔相济。
许多余:听说你上大学报考了新闻系,当时怎么想的?
陈东:我觉得学习新闻是我所喜欢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种和世俗的各种不合理的东西抗争的精神。我觉得自己当记者可能会比较适合,我也的确很喜欢这样的事业。因为我高中几年来看多了学校一些领导的虚伪、恶心,我知道将来我面对的社会会有更多的肮脏,所以报考这个专业也是要持续下去我的真实文字和真实人生的动力。
许多余:那么现在呢?你读新闻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你现在再看新闻是什么样子的?
陈东:有点失望。我觉得现在很多做新闻的都不能算是新闻人。他们不过是走狗、附庸,而且很没有脑子,写的新闻都很肤浅,头脑也很简单,文笔也很差。比如什么学校领导开会啦,什么表彰大会啦,他们一窝蜂地跑过去写这样的新闻。所以我总感觉自己至今都无人可交,一直孤独。而且还更有甚者说我什么愤青,他们知道什么叫愤青吗?难道像他们那样就不叫愤青?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其次新闻系这个专业是一个好专业,但是在上课时候学习到的有用的东西却寥寥无几,很浪费时间。
许多余:有没有加入过学校的一些协会、班级的一些活动什么的?
陈东:有过,不过很快退了。整天忙着开会,一群毫无成就的家伙当上学校的什么协会的哪个部门的部长什么的就狂得不得了,在台上说着大道理,喜欢操着头的口气教育下面的小学弟、学妹。这些人还是一个学校协会的部长就狂成这样了。这还不是没有当上文化部部长吗?不都是在学校里吗?不都是来求学的吗?真是小人得志。
许多余:为什么退了?
陈东:这个还用说吗?道不同不相为谋。里面其实很难学习到什么东西,大部分学生是给那些有钱有权的子弟谋取利益的垫脚石。当然其中有不少拍马屁的走狗也获益不少。所以在班级评选什么优秀干部时,别人都抢得头破血流的,我却无动于衷,而且总是躲着他们,和他们在一起头疼。所以这也是我经常逃课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许多余:对于现在的高中和大学教育你是怎么看待的?
陈东:现在的教育有很多问题,其最大特点就是浪费时间。可你还必须要去浪费,最终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一张纸——文凭。当然,我不是说大学里没有比较好的,只是好的太少,而且基本上不是在大学里学习到的。
许多余:你怎么认为自己?或者定义自己?
陈东: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我觉得我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大环境下的绝种好男人,我在我的博客里贴上去这样的信条:“不赌博,不抽烟,不嫖娼,不嗜酒(原则上不饮酒,偶尔适当喝少量啤酒)。不穿西服,不穿皮鞋,不打领带,不去KTV,不吃麦当劳,不开会。不过分打扮,不穿戴奢侈品,不参与高档宴席,不加入任何党派、组织,属于无政府主义、民族虚无主义、国际主义者,属于独立个体,不代表人民,也不受人民代表。”试想,在中国还有几个人像我这样呢?
许多余:你受哪个作家的影响比较大?现在一些人对80后的批评很激进,说他们写的都是垃圾,作为90后的你怎么看待?你觉得你在他们身上学习到了什么?
陈东:余华、张悦然、安妮宝贝、韩寒、孙睿等。学习谈不上,但是他们的作品确实有感觉。其实80后作家中有很多不错的,我觉得现在的社会评价80后作家垃圾什么的是很不公平的。因为里面确实有很多写得很好的,很纯文学的,比如大哥你。有的人不负责任的批评实际上是一种哗众取宠。
许多余:你参加“新概念”大赛给你带来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可否说一下当时的心情?
陈东:参加“新概念”让我感觉到自己写作原来也是可以的。我一直认为在“新概念”里获奖是一种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新概念”代表着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新概念”的孩子都是优秀的孩子。在里面你能找到不少和你志同道合的人,你会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句话有很深的体会。
许多余:从“新概念”举办至今,你觉得现在的“新概念”和当初有什么不同?
陈东:如今的“新概念”很不真诚,整体上显得很浮躁,很虚伪,很做作。当然这是整个时代的反映,所以也没有办法。这个责任不能只推给“新概念”,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都要好好检讨。但是在“新概念”里面我们还是能看见不少不错的真诚的作品,但是比例太少。
许多余:你觉得现今的“新概念”能否重现当年的辉煌?能否再产生像韩寒、张悦然这样的?为什么?
陈东:不能。这不只是作者的原因还有读者的原因,甚至我觉得主要是因为读者都缺乏感情。这个和上面一个问题一样,现在的人都对事物缺乏感情。这个冷漠的时代整体上都缺乏感情,所以流行得很快,淘汰得更快。
许多余: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说,如果不是“新概念”你会将写作继续下去吗?
陈东:写作肯定是会进行下去的。现在写作对于我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都是我的本能的需求。我从最初写作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年了,有感觉就写。纯粹是喜欢写作。
许多余:写作这么长时间,你认为写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东:真诚。包括任何事情要想做好,第一步就必须真诚。
许多余:你创作的速度如何?你觉得你高产吗?你有创作长篇小说的想法吗?写了没有?情况如何?
陈东:我觉得自己有感觉就写,感觉来了就写得多,没有感觉的时候就写得少。高产与否,我没有这个概念。其实我的写作和其他作者不一样,我写作比较杂,小说、散文、评论、杂文、诗歌等很多领域都有涉足。长篇小说写出来了,高考毕业的一个暑假,三个月写出来《风的墓地》,批评教育体制的。当时我给了一些朋友看,包括解玺璋老师,他看过之后给我的评价很高,在这里也很感谢他。但是交付到出版公司的时候,出问题了,因为出版公司不敢出我这样的书,里面的批评力度很猛烈,出版公司害怕担负责任。所以现在还在修改里面的很多自己不愿意修改的东西。
许多余:对于你来说,在你生命中什么是最重要的?陈东:爱。
许多余:平时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陈东:文字,吉他(刚刚学),看美女。比较喜欢安静的、纯粹的、能照顾人的女孩子。
许多余:你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东:做一个真正的记者,一箫一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