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个年纪略大,身材微胖的老白大褂拦住了叶晨:“可以把你手上的方子拿给我看一下吗?”
叶晨似笑非笑,斜睨了众人一眼。
众人不是侧过脸低下头,不理会;就是盯着叶晨,眼里流露出同那厮一样的意思。
叶晨冷笑勾起。
她将药方递了过去:“若是诸位有意,尽可以相看。”
那医生接过了药方,身边顿时就围起了一对白大褂。
看毕,那些白大褂皆露出不以为然的的神色,撇撇嘴,不屑看着叶晨。
原来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少年神医,想不到竟也是一个脓包。
叶晨不理会他们,抱胸冷笑道:“诸位看完,可以将方子交还与我了吗?”
那老医生却不还,只是拎着方子的一角,沉吟:“这方子,若是没治好。”
叶晨冷笑,斜睨周围众白大褂:“责任我全权承担!”
掷地有声,霸气外泄。
那老医生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将药方甩回了叶晨,讽道:“乳臭未干,不自量力!”
叶晨微笑未变,仿若未闻,轻莲步出。
沉静如菊,淡雅如风,悲喜不惊,走廊那头吹来一丝风,掀起她的乌发,翩然宛若神妃仙子。
众白大褂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二十分钟之后,叶晨端着一碗中药上来了。
药香袅袅熏染,飘洒在地上,她便一路踏碎药香而来。
众医生看着她的目光不尽相同,讽刺、惋惜、不自量力,不一而足。
叶晨全然不顾,推门而入。
妇人已经醒了,睁大眼,呻吟着,痛苦不堪。
叶晨端了一碗汤药而去,坐到那妇人身边,柔声道:“夫人,喝药吧。”
那妇人一听见“药”字就偏了偏头,捂住鼻子。
叶晨了然,这怕是各种药已经吃烦了,不愿再试了。
门未关严,门缝里挤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白大褂的头,窗口也挂满了白大褂们的好奇目光。
皆是等着看热闹的。
叶晨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仍柔声劝道:“夫人,喝药吧。”
那夫人把头又偏了偏,眼睛闭了起来,显然是不愿意再喝。
叶晨微笑,举着药碗,问道:“夫人一个月前是否有过一场肺炎,咳嗽不止,可是又很快就好了,因此没在意?”
那妇人一下子睁开了眼,好奇的看着叶晨。
叶晨继续说道:“夫人是不是自小就经常肺不好,时常咳嗽,经常连绵数月不愈。”
那妇人看着叶晨,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声音因为久未开口有些干涩,里面却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叶晨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微笑问道:“夫人是不是今年前做过一次肺部手术。这些天一直感觉胸口闷,想咳又咳不出来?”
那妇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叶晨的手,语气急切:“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天我一直和那些主治医生说我胸闷,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理我,说我是病多了,自然反应。”
叶晨微笑,将手中的瓷碗递了过去:“夫人先将这碗药喝了如何?”
那妇人看着那碗药,挣扎,半晌,终于还是看了看叶晨,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那妇人精神不济,喝过药,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晨接过空碗,微笑着立在一边,等着那妇人的反应。
她下得药很猛,又是空间里面的药,见效应该很快才对。
众白大褂的呼吸声都放慢了不少,敛气摒声,目光凝在了妇人那张惨白的脸上。
病房静的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片刻后,那妇人突然直起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连连,久久不断。
接着,那夫人猛翻了个身,表情痛苦,欲呕的模样。
叶晨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便盆,放在妇人的面前。
哇——
那妇人瞬间就呕吐了出来,死劲得呕着水。
便盆里面瞬间就装满了浅浅一层的泛着黄的黑水,恶臭不已。
连门外众白大褂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叶晨像是丝毫不感觉到的样子,走上前去,给夫人拍着背,顺气。
夫人呕完,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几乎要气短的模样。
门外一众白大褂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叶晨不屑的笑。
想当出头鸟,抢风头?
现在把人弄成了这样,看你怎么办。
叶晨岿然不动,神色未动,细心的替妇人掖好被子。
妇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雪,血色全无,胸口起伏,像是断气的模样。
叶晨静静地站在一边,神色沉静,淡然如风。
刚刚躺下不到五分钟,那妇人便又咳嗽起来,满面通红,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
然后,又侧起身,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一次,呕出来的水更是黑上几分。
这一番咳完,夫人的脸更是白上几分,单薄如纸。
门外的白大褂们的表情更加幸灾乐祸了一些。
叶晨轻轻拍着妇人的背,温柔细致。
如此几次三番之后,那妇人呕出来的黑水几乎装满了半个脸盆,但也再也没有呕水的欲望了。
叶晨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给那妇人喂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妇人累的不行,无意识的吞了进去,然后又沉沉睡去。
片刻之后,那妇人突然掀起被子,猛地起身,拔掉身上的管子,起身扶着墙,向着厕所走去。
叶晨见状,连忙去扶着她。
她进了厕所,便推开了叶晨的手。
叶晨便静静站在外面,等着那妇人出来。
不多时,厕所里面传来水声。
门外一众白大褂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这是,被治好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有余,妇人才扶着墙虚弱的走了出来,脸上却挂着笑。
叶晨连忙上前,去搀住那妇人,缓缓的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