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软骨动物
当我回到房间，叶子晨已经钻进了被窝，见我要往床上靠就说：“冲凉去！”
“来之前在家已经冲过了。”说完我关了灯，用火箭般的速度扒光自己的衣服。
“哎，你这是干吗？我说过让你扒光衣服睡觉了吗？”
我没有理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叶子晨一把将我推开，说：“你丫这么急渴啊，跟五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说完，她下了床。
“你要干吗？”我问。
“躺到沙发上来！”她命令的口气说。他娘的真扫兴，我犹豫了片刻，心烦意乱地爬到沙发上。
“给我个被子！”我说。
叶子晨转过身子，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冰块说：“躺下！”
我愣了一下，叶子晨那尤物般的裸体在昏暗的夜幕下显的无比诱人，我伸出手摸了摸她那光滑柔软的臀部说：“这个部位可是男人的罪魁祸首，引无数男人竞折腰，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死在女人的臀下，跟百万大军冲过封锁线一样，一个男人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男人站起来，从古到今前赴后继从没见消停过，弄的乌烟瘴气兵荒马乱的，而且气势有增无减，赛比抗日战争。”
“我现在就是抗‘日’战争！”叶子晨笑了笑。
我愣了好一会才明白其中的含义，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无耻的软骨动物。”叶子晨说完将冰块一下敷在我的小肚子上，我“妈呀”一声“噌”地坐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你想害死我啊！”。
叶子晨不慌不忙地说：“就这点出息，跟你玩点刺激的花样都接受不了，你顶多算是井窟窿里的癞蛤蟆，还想翻起浪花，别做梦了。”
“你以为这是在韩国首尔！”我讽刺道。
叶子晨虽然没有说话，从她的一声叹息中就能感觉到她对我有点瞥视，她拿出一瓶红酒，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又轻轻地喷洒在我的胸前。我像个僵尸一般瞪着眼睛任她在我身上游离。四周是一片另人心满意足的宁静。叶子晨轻轻俯下身体，她的唇像玫瑰花瓣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如蜻蜓点水般极其温柔地飘落我满身的芳香。
终于，在彼此交织的喘气声中安静下来。叶子晨点了支烟靠在床头不说一句话。屋子里安静的能听到烟丝“兹兹”的燃烧声。
“小晨，你是上海人吗？”我实在忍受不住黑夜的寂寞。
叶子晨轻轻吞吐着烟雾，丢了一句：“查户口啊！”
“哦，随便问问。”
沉默，又是一片沉默。
“你多大了？”我又问，我就像刚从婚姻介绍所里走出来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些傻问题。叶子晨一动未动，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或者根本就不想理睬这种愚蠢的问题。我欠了欠身子说：“听说你在‘天上人间’工作过？”
叶子晨“吭哧”了一下，冷冷地说：“听沈涛说的吧！”
我没有说话。
叶子晨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用力将烟雾吐成一条朦胧的烟带，那动作跟一条带血的鞭子一样抽的我浑身打颤。她说：“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喘了口气，又说：“对，我在那里做过小姐，现在也是，怎么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啊！”
我突然不知所措，讪讪的说：“可是……你干吗非要做这行当呢，你不是有工作嘛！干吗要糟蹋自己！”
“滚！”叶子晨愤恨地骂道。
我吓了一跳，慌忙问：“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叶子晨不依不饶，抓起枕头砸了我好几下说：“咋的啦！你是说我下贱吧？你们男人都是挨千刀的，也不洒泡尿看看自己，脱裤子前跟孙子似的，提起裤子就开始满嘴喷粪，你说你们心理咋这么阴暗呢！整日里人模狗样的招摇过市夹着尾巴装圣人，其实你们就是一畜生，肮脏的畜生！”
“骂完了没有！”我说：“没有你们女人，男人恐怕连畜生都不是。”
“啥意思？你瞧不起我是不是？告诉你何萧，你没这资格！”叶子晨把烟掐灭，骂道：“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说话别这么不要脸啊！”
“生气啦？”我笑了笑，摇晃着她的肩膀问：“别这么小气嘛！我也就是随便一说。”
“滚！”
“都是我不好！啊！别生气了！其实我也知道，做你们这行的也不容易，你们给社会带来了一片繁荣，付出的却是青春和血汗，得到的却是小人们的一片漫骂和妒忌。”
叶子晨“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没好气地说：“你真把我当成小姐啦！还有没有人性？！”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他妈就是这意思！别以为自己有多么清高，在我看来就是一坨屎！臭****！”
“好了好了，我只是有点感慨，像你这样‘纯情如水兼具内秀’的女生都已经把红尘看惯，你说我们去哪里还能找到相爱一辈子的女人啊！”我说。
“切！别给我提爱情，那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现在讲究的是物质生活。”
“不对！我曾经遇到一位很爱我的女孩子，我们彼此都很相爱……”
我的话还没说完，叶子晨一屁股坐了起来，精神昂然地问：“最后呢？”
“最后分手了！”
“我呸！”叶子晨轻蔑地说：“我说是吧，不懂爱情的人才谈爱情，懂得爱情的人就改谈性了。”
“我们真的很相爱，我向毛主席发誓我们之间绝对不存在任何物欲利益，是那种很纯洁很纯洁的爱情。”
“歇着吧！你向马克思发誓也没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爱情已经变得不纯洁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没有了纯粹的爱情，有的只是一种赤裸裸的性了。如果说你的爱情很纯洁，我只能噤声，因为，你生活在童话中，我无法用现实的标尺来衡量你的所作所为。”
“咦？！你说话也像个学问人儿啊！咋给人一种土匪的感觉呢？”我说。
叶子晨兴奋了，采烈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听我讲话特受教育，跟上课似的，随便几句，就让你受益匪浅，终身受用。”
听她说完，我差点呛死，这人咋这样呢，随便一夸就腾云驾雾了，我要是多补上几句儿好听的她还不大闹天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