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示:本章涉及较多中二设定,可忽略。“【】”内标注的内容注释略,如有兴趣请自行度娘北欧神话。
另注:“【】”为方头括号,常用于报刊标示电讯、报道的开头,以及标注被注释的词语。本文中,“【】”多用于突出作者及其他与正文无关人员的吐槽或注释,番外或正文的结束以及罗莉所用的特殊词语,这是一些错误用法,请广大同学不要随意模仿。规范使用标点符号,从我做起。以下为番外内容。(光速捂脸逃)】
命运的转轮缓缓转动,轮回往复,永不停歇。冥冥之中,我与另一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自此,几条平行线有了交点。
一切的一切,开始于四月的某日。
我,与那个【宿命者】相遇了。
*****
“虚妄之土,万里冰封;幽冥之海,浊浪排空;巫妖之森,鹤唳风声;地狱之火,肃清众生;天罚之剑,紧握手中..
“旦夕祸福,宿命之中。凡夫之灵,亦可称雄。随吾一同,助尔飞升..”
吟游诗人一般,心中默诵着【罗纳文字】写就的十二节诗,我在【中庭】的街道上漫步。
苍穹之上,驾驱着太阳车的女神苏尔,将耀眼的金辉,铺洒在大地之上。与光芒如影随形的炙热,也自天空倾泻而下,笼罩万物。尽管我早些时间在周身展开了结界,将袭来的半数热量悉数奉还,但余下的能量带来的温度还是使这个人类的躯体难以承受。
果然穿的有点多啊,我一边拭汗一边想。虽然我知晓将地球冰冻的术式,但人类的身体要施展如此强大的法术还是太勉强了,所以我现在只能忍耐。
你那诧异的表情提醒我要做个自我介绍了。
吾乃阿萨神族奥丁麾下之侍神,引领亡魂之女武神——瓦尔基里·萝塔(Rota)。
【作者注:按罗莉本人设定,以上为罗纳文字(又译作卢恩符文),现用文言文代替】
那么,正式的介绍就是这样,下面我用人类的称谓好了。毕竟正式介绍用到的古老【罗纳文字】你可能无法理解。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拘泥于繁文缛节的瓦尔基里。顺便说一下,许多人可能会以为我们是死神,实际上我们和死神并不能完全等同。我们和【海姆冥界】的冥国女王赫尔不同,她是亡者皆收,而我们只引领英雄的亡魂。不过,有时我们也会自称死神,省去一些解释上的麻烦。
接下来,我将用当代人类的语言,向你们介绍我以前的故事。
在那个无法被触及的遥远年代,孕育自【巨人】体内的诸神,按照自己的意愿,用尤弥尔之躯以及其他一切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构造着世界,并取来树枝,创造了与神相像的美丽生灵——人类。
人类的出现,给阴暗沉寂的宇宙带来了光彩与生机。神则用与生俱来的力量,保护着美丽却又脆弱的生灵。
但诸神不知道,他们不久将会自身难保。
洛基的降生,便注定了神族的灭亡,当光明之神因他的诡计而逝去时,诸神便看到了他们的宿命。
先是一个漫长寒冷的【芬布尔之冬】,紧接着便是史诗般的战争——【诸神的黄昏】。这场战争,直接导致了世界的灭亡。九个【国度】,连同承载它们的【世界树】,全部付之一炬。
【彩虹桥】已作尘埃,【世界树】既成焦土。【威格律特】的黄沙混杂着亡者的骨灰,如厚重的羊皮纸,将过去层层掩埋。但是,掩埋过去是为了更好地书写未来,希望的种子依旧被埋入混沌与绝望之壤,战争中幸存的人与神,卸下所背负的旧世界,踏上了开拓新世界的征途。
看起来旧世界一去不返了,但是,有一个旧世界的遗物还阴魂不散。
那便是我了。
光阴荏苒,如细沙般随风飘散;岁月流转,如大江般奔腾向前。经过百世千年,我终于在历史的洪流中挣扎着苏醒了,尽管是以虚无缥缈的灵魂姿态。
连我也不明所以,或许是因为宿命,我没有去往冥界,而是留在了【中庭】。当我试图通过回忆探求答案时,脑海中只有漫天的闪电,遍野的毒雾,凌厉的风声,众神的怒吼,恶魔的咆哮,刀剑的脆响,以及【芬里尔狼】吞噬天地的巨口。
由于未知的原因,我不得不告别那哀嚎漫山,悲鸣遍野的过去,开始了在【中庭】的漂泊:走过冰雪覆盖的格陵兰,跨过惊涛拍岸的丹麦海,漫步于英伦的泰晤士河畔,流连于法都的凯旋门前,徜徉于德郡的黑森林间。最终,我来到了曾被称为“远东”的地区。
似乎是宿命的安排,我在这里收到了新一代神的旨意:若想重返【阿斯嘉德】,需以非神之躯,历经须臾一生。在这期间,不仅要维持【中庭】的和平与安定,还要挑选中庭的英灵汇报给【英灵殿】。因此,我将灵魂注入一名尚无子女的女子腹中。新世纪来临前夕,我以人类的身体回到这个世界。
由于更换了新的躯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曾记起种种往事。直到四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从乌黑翻滚的云层中,我看到了【神域】的光辉和过去千年的种种,同时感受到的,还有那在体内涌动的微弱神力。
尽管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可我还是像过去三万万秒钟里表现的一样,在角落中沉默着。【作者:说白了就是不受欢迎】因为我知道,“存身之道,谦虚谨慎”,在【中庭】过于张扬的下场往往很惨。虽然我可以轻易将毫无战力的人类轰杀至渣,但人类这种生物虽然单体力量弱小,团结起来的力量却非常可怕,尽管他们的“团结”如今越来越少见。而且,我的使命是保护人类而非与他们成为敌人。所以至今,我一直和人类群体保持着平淡的关系,频繁接触的,也只有所谓【亲人】的人类。不过,为了搜集想要的情报,我经常在【异界】与那些【异界行者】进行交流。【作者注:就是在网上聊天的意思.】
自我介绍就到这里吧。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不要因为我人类小女孩的外表而轻视我,认为我是中二病人什么的。嗯,就是这样。
【作者注:以上均为罗莉本人的妄想,请勿当真】
*****
走在洁净的砾石街道上,我低头审视着路面上精致的石头拼画。一辆骡车驶过,散落下一片清脆的碎响。我抬起头,看着街道两边洛可可式建筑风格的商店,心里计算着到达目的地的时间。
诶?你问我要去哪里?我没说吗?我现在要去买东西,毕竟这个人类的躯体是需要很多物质去维持生存的。
时间沙漏又流过了二十分钟的中庭时间,我来到了这附近的——用人类的话说——叫大型商场的地方。看着手中写满【罗纳文字】的清单,我决定先去买个【计时装置】。原先的那个,被我的【见习使魔】给弄坏了。
我的【见习使魔】,名为郑泰,和我表面的关系用【中庭】的说法叫做“表姐弟”,但事实上他是一只来自【亚尔夫海姆】的【精灵(Elf)】,是新一代的诸神派遣下【中庭】协助我完成任务的。虽然他自己一直未记起自己的身份,没有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正式的【使魔】。
一天前,我再次将他召唤到我的居所,商讨缔结契约的问题。毕竟只是【见习】的话,主仆关系实际并不存在,而且联系也不会特别紧密。只有当我拥有了正式的【使魔】,才可以更好地实行【主神】的旨意。
“来签订契约做吾的【使魔】吧。”我照例请求我的【见习使魔】。
“为何放弃治疗.。。”照例如此回答。
“这是为了给你腾床位~”见他依旧不相信我,我无奈地做出了符合【人类伪装】身份的回应。
在中庭,没有一个用于伪装的人类身份是不行的,我通常按照人类的设定行事。就像刚才那样,看起来跟正常人类女孩并无二致。
“表姐啊,今天找在下又是为了什么啊?”我的见习使魔一脸疲倦,“别告诉在下还是做那什么‘使魔之契’.。。”
“就是做这个。”我答。
“在下想问,为什么这段时间做得这么频繁啊?以前顶多是半个月提那么一次,现在几乎是一放假就找在下做这个了,还每次都准备得这么齐全.。”一指我摆在地上的仪式用品。【作者:想歪的同学请自觉面壁.。】
“那是因为.。”我解释道,“最近天象显示在这一个半月内订立契约会有额外的增益效果。”【作者:闪瞎氪金狗眼的超闪亮增益效果?!】
“那个,姐,在下觉得你真得去看看医生了.”
“别闹——你真不和我签订契约吗?签完会有很多好处的。”
没办法,【使魔】的契约是所谓的“双向契约”,必须在对方自愿且规定权利大致平等的前提下才可以签订。
“在下有什么好处啊?”
“嗯.签完的话你可以随时到我的居所来。”
“以前不就可以吗?”
“你可以尝到我亲手做的甜点。”
“以前不就可以吗?”
“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做任务。”
“如果你是指出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以前不就可以吗?”
“你可以.。”一时语塞。
“完全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嘛,我还是做你弟弟好了。”
“呃.还有别的好处,比如.。你可以服侍我?”
“这不算好处。”面无表情地吐槽。
“不算么?给【阿萨神族】提供服务对你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在下想问,在下被设定成什么了啊?恶魔吗?”
“【世界树】上没有【恶魔】这个具体种族,你的种族是【精灵】。所谓【使魔】只是我借助魔法书上的概念,让你明白自己的地位而已,虽然这是很不严谨的类比。”
“啊哈哈.。”干笑几声。
“啊,对了,突然想起来你有一项很不错的权利。”
“啊哈?”
“正式【使魔】到后期的话,可以进行【升格仪式】。新时期的【神域】似乎有先例。”
“是吗那还真不错啊.。”面无表情地说。
“是吧?那可以开始了吗?”
“不要。”
“为什么啊?”
“在下还年轻,在下还不想死啊.。”一指地上的东西,“有长剑有匕首有钉子还有针.。这怎么看都是要把在下杀掉的感觉啊!”
“这些只是缔结契约所必需的黑魔法术式的施法工具而已。”
“黑魔法就要用管制刀具么.。”
“又不是对你用.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不危险的吗?那两个瓶子里装的红墨水和沙子是代替血画魔法阵的,宣纸是代替羊皮纸签订契约的,钢笔是代替羽毛笔写内容的,蜡烛是提供【自然元素】的,镜子是用来写【镜面文字】的.。。”
“姐你这些是从哪里看来的啊?百度百科吗?”
“才、才不是,这是我作为神时拥有的【远古记忆】告诉我的.。”
“这个反应.被说中了么.。”
“.。。”
“那个,姐,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干点别的吧,在下还有好多作业呢.。这几天作业超难.”
“觉得难?这样吧,我帮你召唤只【魔兽】提升你的智力好了。”
“哈?啥东西?”
“沙漠死神——斯芬克斯。”
“呃.算了吧.”一边单手扶额,一边从床边站起来,到床头柜前拿起了我的【计时装置】——古老的机械闹钟,看着上面的时刻。顺带一提,最近它被不知名的邪恶势力所诅咒,暗黑魔法使它永远不再精确。
“姐,你还是死心吧,在下是不会和你签订契约的。与其在这里做着无谓的努力浪费时间,还不如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
“唉.还是拒绝接受你的【宿命】吗?好吧,也许下次你会改变主意的。”
“上帝啊.救救在下的姐姐吧.。”叹着气说。
“没用的,基督教的神对我是毫无作用的。”我打消他的念头。
“唉.好无聊.。”他走到敞开的窗边,把身子探出窗外,有气无力地趴在窗沿上,把闹钟反复地抛起再接住。
“小心点啊,别掉下去了。还有,如果你让姐姐的闹钟掉下去的话,姐姐可是会生气的哦.。”
“诶?姐,你怎么突然用这种语气跟在下说话了啊?”
“你不是不想签订契约么,仪式取消的话我自然要恢复到人类伪装状态啊。作为一个人类男孩的姐姐,说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呃,在下觉得,姐你不用在在下面前伪装啊,你觉得怎样自然就怎样好了。”
“嗯,那好.。。愚蠢的【精灵】!如果你让我的【魔具】掉下去的话,你就用身体给我还债吧!”
“哈?!”吓了一跳,然后.。。
闹钟掉下去了。
楼下传来“啪啦——”的声音。
我来到窗边向下看,闹钟的零件溅了一地。
小区的清洁工淡定地走过来把零件扫走了。
“那个.。姐你刚才的话是啥意思.。”看着下面说。
“掉下去的话,你就要当我的【使魔】给我做苦力.”
“果然在下理解错了.。姐,在下明天买个新闹钟赔你。”
“不必了,反正我明天要去商场,顺带买一个好了。”
“那怎么行.。”
“你已经是我的【使魔】了别客气。”
“正常不应该说‘都一家人别客气’么..还有,你以前不是说过不能强制别人做使魔么,在下可没说要做你的使魔啊。果然在下还是赔你个闹钟好了.。”
“啧.没骗到么.。真是的,刚才你默认不就好了么?”
“喂喂,都说了在下不想当你的使魔,在下只想当你的弟弟啊。”【作者:姐控一个,鉴定完毕!】
“唉,算了,明天我自己去买闹钟好了。你不是还想干别的吗?想干什么?”
“呃。。看动漫吧?看那个《笨蛋测试召唤兽》好了。”
“没看完么?”
“想再看一次.”
“呃.喜欢里面哪个角色么?”
“才不是.。”
“那么,因为你刚才把我的闹钟摔坏了,作为补偿,现在我命令你把我抱到客厅。”
“姐你别闹了.。”
.....
*****
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就是这样了。总之,我现在来到了商场内的钟表店,准备购买【计时装置】。
刚进店,我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半死不活地站在柜台前,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墙上密密麻麻的钟表。怎么说呢,真是标准的【凡人】。
无视掉那个【凡人】,我开始挑选【计时装置】。
默念咒文,我发动了一个小型魔法:【感知术】。纯净的能量从我的体内涌出,缓缓填充整个店铺。虽然施展法术会给这副人类的身体带来伤害,但为了找到与我最为契合的【魔具】,这样做是必要的。况且,像【感知术】、【使魔之契】这类小型法术,与【龙炎】、【冰霜幻境】、【虚空之爪】这类大中型法术相比,还是柔和得多。
很快,我感知到架子上有一个【计时装置】与我体内能量产生了共鸣,借助于【真理之眼】,我看到它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这是【绝对匹配】的标志。
如此高的契合度.。用这个应该可以操控时间了,我暗自思忖。
这时,店铺主人从【密道】走出来,对柜台前那个【凡人】说:“你的表看起来得换电路板了,要不你去原来买的地方问问吧,我这里没有这一款的电路板。”
“算了我还是再买一个吧。”那个【凡人】说。
“这里都是比较便宜的,看一下吧,”店铺主人说罢,把目光转向了我,“有喜欢的表吗?”
“那个。”我指了指架子上选好的【计时装置】。
“要新的是吗?”他返回【密道】,拿出一个没有解开封印的【计时装置】,“30元一个,凭小票三天以内免费退换。我拿袋子给你装一下吧。”
我解开它的封印,确认是否与我契合。金色光芒更加炫目,昭示着它更为强大的能量。
于是我用【中庭】的货币与店铺主人交换了它。
“我也要那一种吧。”那个【凡人】忽然说。
他难道不知道选择这种【魔具】是要看契合度的吗?契合度不高的话,很容易在早上无法脱离睡眠状态的,我边想边往门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凡人】依旧半死不活地站在那里,用他那无神的眼睛望着我。
可怜的人啊,中了【虚弱术】却还不去治疗,是没感觉到吗?这得迟钝到什么地步啊,我在心里叹气。
来到一楼所谓的“生活超市”,我挑选着清单上的物品。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清单上的物品都获得了。当我准备打道回府时,摆满饮品的货架进入我的视线,于是我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有意外的收获。
那时的我,由于没有施放【先知之书】,所以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意外的收获”在等着我。
站在货架前,我的目光在架子上的饮品间游移。终于,锁定在相邻的两盒牛奶上。我拿起它们,看着包装上面的信息。一个是增加精神力的,一个是增加魔法攻击的,要哪个好呢.。每样都拿几盒好了,可以给【见习使魔】一些.。心里想着,蹲下把它们都放进了购物篮。
正当我站起来准备再拿几盒时,毫无预兆地,货架向我所处的位置急速地倒下来。
那一瞬间,仿佛被拉长至永恒。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那货架缓缓向我压来。因为刚施放过法术,体力被削弱,以现在的我的速度,是绝对来不及脱离这个区域的。用【绝对屏障】、【时间冻结】还是【瞬间传送】?我站在原地,飞快地思考。【某lol玩家:闪现加幽灵疾步!作者:Goodjob!】
不,不行——这两种法术都需要咏唱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即使成功施放,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也远大于被货架砸到时所受到的伤害。不仅如此,如果施放成功而被周围的人类看到,事情会变得更麻烦,说不定会被抓去解剖做实验什么的.。果然,什么都不能做啊;果然,这是命中注定啊.。我无奈的闭上眼,等待宿命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伤痕。
【作者注:以上两段是罗莉后来补上的,当时她心里想的是:啊咧?】
“小心!”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身体被猛地一撞,却不是金属的冰冷触感。“轰——”耳边传来货架倒地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倒在了地上。之后我感觉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自己凭借惯性又滑行了一小段。
这就是被砸中的感觉?似乎不怎么疼。我心想。
虽然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但脑袋似乎撞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没什么痛感。唯一令我不适的,是被压住了身体的感觉,我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呜.。”这时,我忽然发觉压在身上的东西不像是货架,再加上之前似乎听到几声掌声,于是我睁开眼想看看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眼前竟是刚才那个【凡人】!
怎么回事?我被一个【凡人】救了?!
他迅速地站起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谢。”我不大熟练地道谢,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
货架倒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居然把我撞开了,这么快的反应.这家伙真的只是个【凡人】么.。
周围的人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我们的伤势。
“.。。”被这么多人围着,我有些不适应,看了看那个救我的【凡人】。
“我们没什么事,我觉得你们最好查一下货架为什么会倒。”他对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说。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对那个【凡人】说:“非常抱歉。让你们受惊了,请跟我到顾客休息区等一下吧,我们会尽快查出原因,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们家大人在这里吗?要我们通知他们吗?真的不用?恩,好的。”
被领到顾客休息区后,我坐在沙发上,喝着那个穿制服的男人送来的矿泉水,等待着事情的结果。那个【凡人】则从桌子上装满糖果的碟子里拿出一颗,递给我:“那个.小妹妹你要吗?”
“不、不用了.谢谢.”
然后他把糖放回去,默默地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着急。
过了一会儿,一个制服上带着写有“客服主管”标牌的男人带着一家三口过来了。
我们两人站起来打量着来人。
“真的十分抱歉,”那个客服主管满脸的歉意,“这次事故商场有着很大的责任。货架间过道太窄,加上货架的稳定性不好,导致这位客人不小心撞倒了货架。”抬手示意这次事故的制造者——躲在他父亲身后的小男孩。
他又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有关责任人,对他进行了处罚。二位如果还需要其他赔偿的话,商场会尽力做到。”
小男孩的父亲对我们说:“真是对不住,我儿子让二位受了这么大惊吓,还险些让二位受伤,”然后把小男孩拽到我们面前:“快,向哥哥姐姐道歉。”
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十岁,有些惧怕地看着我们,鞠了一躬,颤声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那个【凡人】连声说。
“你是她哥哥吧?我家孩子不懂事请你们别放在心上,要不我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他父亲指着我对那个【凡人】说。
被误会成兄妹了么.也难怪,从刚才开始那个【凡人】就一直和我站得很近,看起来和我很亲密,加上没有大人在旁边,旁人都会误会成是我哥哥带我来商场的吧。
“呃,我倒是没受什么伤,”【凡人】说,“要不你们送她去医院检查下…”
一直被这么多人类围着,我很不适应,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我说:“不必了,我也没受伤,不用去医院了。而且,这件事您儿子也是不小心才造成的,我不怪他。至于负责人先生,我觉得商场有必要对其它货架的稳固性做一次评估。我想我们就不用对那些摔坏的东西负责了。我们知道大家都很忙,那我们就不耽误大家了。走吧,哥哥?”
虽然我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加以说明的话会更麻烦,将错就错好了。
拉着还不明所以的他,我们离开了休息区,向出口走去。
一路上,心里很乱。
这家伙只是个【凡人】而已,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他救我的?既然我被货架砸到是宿命的安排,那他又为何要抗拒宿命去保护我呢?我完全想不通。
“那、那个,小妹妹,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他这时说。
“为什么.。”低声地说。
“啊?”
我停下来,转过身,没有去看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你完全可以自己躲开,为什么你要救我.。明明已经来不及了,为什么你还要奋不顾身的扑过来.。”
“怎么来不及啦?你不是没被砸到吗?”
“我被砸,这难道不是宿命吗?”
“诶?”
“你不觉得,我被砸是已经注定的吗?为什么你要改变这已经注定的事呢.”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仿佛在说:“你神经病吧?!”
之后,他用像是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对我说:“我不觉得你被砸是注定的事啊,只是个意外而已。如果因为我认为你铁定没救了不去救你导致你受伤,我下半生都会良心不安的。如果你坚持认为一切都是注定的,那我救你也是注定的啊。”
“诶?是、是吗.”
虽然我感觉他是故意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但是.。至少也是真心话吧。
果然他就是个滥好人。
“好啦,事情已经结束了,就别太在意了,”他安慰道,“你跟父母一起来的吧?你爸妈呢?”
“我自己来的。”
“这么小自己逛商场啊?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谢谢。”
想好事做到底么.该说他什么好呢?单纯还是迟钝?
“哥哥你东西还扔在那里吧,一直放着真的没问题吗?”我说。
“呃.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没关系的,我家就在附近。”
“那我先走了啊。”
“嗯,哥哥再见,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很少见地,我很流畅地道谢。
“没事没事!”他跑远了。
我走出商场,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情还不错。
“真是.戏剧化。”自言自语道。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要买的东西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