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同淡淡一笑,那丰神如玉的样子让晓寒有一瞬间的失神。
“原来不是因为想念我才来见我的呀,真是让人好生失望啊。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他故意问道,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晓寒轻轻的说:“我夫家姓项。”
“我不是问你夫家姓什么,我是问你自己叫什么。”
犹豫了一下,晓寒还是照实说了:“孟晓寒。”
“孟晓寒。”易殊同轻轻的重复着她的名字:“那我就叫你晓寒好了。”
晓寒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合礼数,可是面前的这人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再说自己又是有求于人,只好含糊的说:“恩。”
隔了一会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柔声说:“你的伤好些了吗?”
易殊同眸子一亮:“已经无事了,这还要多谢你的那颗灵丹妙药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在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情况下,为何要救我?万一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怎么办。也许我吃了妙药,疗伤完毕,会对你意图不轨。”
晓寒笑的很甜:“你不是坏人。”
易殊同有些微愣,能像她这么笃定的说他不是坏人的人,这世上恐怕还是第一个了。他有些自嘲的说:“坏人好人可不是一眼就能看的出的。”
晓寒说:“可我觉得,你不是坏人。”她的语气还是那么笃定。
有那么一瞬,易殊同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发现连他都不清楚的一面。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晓寒,直到她的脸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才发现自己看着她的目光是多么大胆。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女子这么感兴趣过了。不可否认,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确实很对他的胃口。
他并没有收回热辣辣的目光,反而下了塌,赤足走到晓寒的面前,低下头更仔细的打量她的全身上下。
晓寒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忘了。这个男人虽然一副慵懒的模样,可是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却充满了压迫感。她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失礼的吗?
看他的那些下人们,个个都端庄守礼,谁能想到他这个做主人的,居然是这么随意的一个人。不但穿着单薄的衣衫跟一个有夫之妇同处一室,现在还靠的这么近,这么放肆的看着她。
晓寒想要往后退去,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挪动不了。她的脸越来越红,脑袋也快低到胸前了。
易殊同把她看了个仔仔细细,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小人儿还真是美的紧,还有那副娇羞万状的小模样,能够让人心里痒丝丝的。只是她都成亲这么久了,却仿佛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这副身量虽然娇小的紧,可是以他的眼光来看,她估计是生长的比较慢。假以时日,再加上男人的疼爱,这妮子还不知道该美成什么样呢。
她的性格现在看来,稍微老成持重了些,这应该是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她的婆婆肯定是按照最顶尖的淑女来要求她,她也确实是做到了。这行事稳重大方的,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
易殊同自那晚以后,就派人取得了孟晓寒的第一手资料,从她三岁上树掏鸟蛋,到项君复一年都没进过她的房,全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那个项君复还真是不识货,这么个珍宝似的人摆在眼前,他都不能发现她的美好之处,反而冷落了她这么久。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若是她在自己身边,自己一定可以把她的天性全部释放出来,让她成为更加美妙的人儿。
自己身边?易殊同又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给震住了。什么时候起,他都有了这种想法了?
其实真要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件难事,他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那个夫君也并不在乎她,若是自己提出用晓寒来换取烈云剑,项君复肯定会一口答应。毕竟在他的心里,晓寒根本没有凤如练重要,更比不上他们家的传家之宝了。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晓寒一定会羞愤而死吧。这些年她接受的教育都是怎么做一个最端庄贤淑的女子,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恐怕她会承受不住。
再说自己还不清楚对她的兴趣有多少,贸然把她留在身边,将来也许会伤了她。他向来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可是对着晓寒澄澈的双眸,他有些不忍心。
他的眼放肆的扫过她嫩黄纱裙下裹着的娇柔身段,这腰是那么细,一只胳膊就可以环的过来。
晓寒被他毫不掩饰的火辣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就算是自己的夫君,也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这个人,这个人,也太过,太过放肆了!
易殊同把她看了个够,然后忽然退回软榻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你累了吗?不如过来喝杯茶,歇一会。”
晓寒一怔,她本来垂着的小脑袋忽的抬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已经在为她倒茶的男子。这个人,真是古古怪怪的。
“怎么不过来坐?”易殊同虽是询问,却带着不容抗拒。晓寒愣愣的走了过去,跟他隔着小几坐下。
易殊同用他修长好看的麦色大手轻轻的端起一杯茶,放在晓寒的面前:“趁热喝。”
晓寒端起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小口,这茶极香,喝下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茶如何?”
“入口清淡,不过回味悠长。这是什么茶?”
“雾针。”
“雾针?这是雾针?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种茶。”晓寒很是惊讶,这种雾针她只在书上见过,本以为早就绝迹于世上了。
易殊同淡淡一笑:“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一些,带回去慢慢喝。”
晓寒更加惊讶的望向他,他含笑跟她对视:“怎么,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好……”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我这里还有很多别的茶,想必还有你喜欢的。”
“真的吗?我以后也可以来这里玩?”晓寒忽然像个孩子似的惊喜万分。她很少出门,除了回娘家,和偶尔去亲戚家拜访,她对外面的世界还很陌生。这易家又大又新奇,对晓寒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吸引。
可是只一下,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怎么可能经常出门呢?更别说是到这里来拜访了。
易殊同自是知道她的顾虑,他轻轻一笑:“要不,以后我去拜访你也可以。”
“拜访我?”晓寒睁大了那双美丽的眸子。
“怎么,你不欢迎?”
“你愿意来自然很好,只是,我不能跟男子接触。”晓寒说的都是项何氏当年对她的悉心教导。
易殊同没有接话,他若是想去见她,自有办法不让其他人知道。可是这么一来,这小妮子肯定就更不会同意。
两个人沉默的喝了几口茶,晓寒忽然“啊”一声,叫了出来。
易殊同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晓寒站起身来:“我怎么都忘了,我来这里是,是有事相求。”
她明明是急着来找他要烈云剑的,可是自打进了这个房间,自己的一切都好像被易殊同控制住了,完全按照他的步调在走。甚至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自己小女儿的一面。
易殊同还是带着笑意:“想求什么事?”
晓寒从怀里掏出那块黑玉,轻轻捧在手心里:“那个,恩,这个黑玉真的是给我的吗?”
那块黑亮的玉石放在她白嫩的手掌中,显得格外醒目。
“当然,我在信上都说的很清楚了。你可以用这个要求我做任何事,只要你说的出。你现在想用这块黑玉了吗?”
晓寒点点头:“是,我想用这块黑玉,求你一件事。”
“说。”
“你可以把项家的烈云剑给我吗?”晓寒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来意。她还是很担心,毕竟自己对他也并无什么恩德。
只是用一颗丹药,就换回一把人人都想要的名剑,再怎么样,都是自己太占便宜了。若不是因为项家确实需要这把剑,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使用这块黑玉的。
就在晓寒忐忑不安的时候,易殊同已经很干脆的说了声:“好。”
“什么?”
“我说好。”
“你,你这么干脆就答应我了?”
“你有黑玉,我就要遵守诺言。”易殊同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一把烈云剑而已,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当年项家人输在自己的长辈手里,为了求回一命,所以用烈云剑相抵。
那把钝剑在易家的兵器库里,连前五十都排不上。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了这个小美人,让她记得自己的好处。
晓寒忽然对着他深深的行了一个礼:“多谢您,易公子。以后若是有我能帮得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他呵呵一笑,大手抚上她单薄的香肩,把她扶起:“客气什么,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一把剑,我还欠你许多呢。”
“我,我……”晓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就算那晚自己不管他,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还有,我们既是过命的交情,你叫我易公子未免太过见外。我看你还是叫我殊同好了。你不是都同意我叫你晓寒了吗?”
“我,这……”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叫人去拿剑来给你。”易殊同轻轻对着窗外做了一个手势。
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晓寒骇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易殊同再一次伸手轻轻扶住她,大手貌似无意的轻抚过她的纤腰:“别怕,他是我的手下玄武。”
“公子有何吩咐。”黑衣男子面貌英俊,他单膝跪下,瓮声瓮气的说。
“去剑房,把烈云剑拿来。”
“是。”话音刚落,玄武就不见了踪影。
晓寒心中更加惊叹,那个叫做朱雀的小小少年,武功就已经深不可测了。这个玄武,看起来更加厉害。不知道易殊同会不会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有着连鬼神都害怕的武功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晚他又为何会倒在自己的房中呢?晓寒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也不好说出口。
片刻工夫,玄武就拿着一把宝剑,再次出现在房中。
易殊同接过剑,轻轻递给晓寒:“给你。”
晓寒抱住那把沉甸甸的长剑,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她对着易殊同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真的太感谢您了。”
易殊同和立在一旁的玄武都被她这个甜美的笑容所惑,半晌移不开眼。
晓寒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那张上薄下厚的小嘴咧成一个美丽的弧度,露出一排晶亮的白牙。
美,真的是很美。她的笑容甜美的就像温暖的春风,可以融化一切。
玄武很快的移开了目光,看向地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对这名女子有些不同。
易殊同定定的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晓寒,心中大叫可惜,实在是可惜。这么美好的人儿,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忽然不想这么快放她走了。
晓寒再一次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她羞涩的小声说:“家中还有要事,我也不变久留,这就告辞了。”
易殊同没有移开目光:“好,我送你回去。玄武,收拾行装,我要亲自送晓寒回家。”
什么?送她回家?晓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易殊同慢慢的说:“你带着烈云剑,沿途恐怕会有闻风赶来抢夺的人。若是半路被人抢了剑怎么办?你这剑不是还有用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