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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黄金储备之争(5)

从历史上看,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黄金持有国,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法、德等主要西方国家受重创,美国却在战争相持阶段时介入,大发战争财。记得美国和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签了一个《大西洋宪章》,美国开始向英国出售武器,条件是以黄金支付,并由自己负责运输。于是美国在战后拥有了全球近70%的黄金储备。第二次世界大战对美国是个历史机遇,美国也抓住了这个历史机遇。中国目前并没有这样的机遇。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建立了1盎司黄金等值于35美元的国际货币体系。人们可以用美元向美国换取黄金。一开始这种制度是没有问题的。但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的贸易逆差越来越多,法国、德国等国家的贸易顺差也越来越多,手中的美元储备不断增加。但美国的黄金储备不可能以这种速度增加。于是不少人怀疑美国的黄金无法支撑美元与黄金之间的“汇率”。于是法国、德国等国家不断地将取得的美元顺差从美国换回黄金,形成黄金储备。尤其是法国,是一个国家利益至上的国家,这是中国应当学习的。法国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加入北约,但又退出北约。同样,法国可没有因为和美国的友好关系而增持美元,甚至开着军舰去美国换黄金,再运回国内。

这种情况下,美元也只能硬撑着。英国一开始也“不好意思”向美国换黄金,终于也撑不住了,向美国提出换黄金。这也是目前英国黄金储备只有不到德国1/10的主要原因。当时的美国总统尼克松说要考虑几天,可后来的答复是美国停止按每35美元/盎司向外兑换黄金。于是金价暴涨。但在此之前,法国和德国已经储备了很多的黄金。

在近27年的时间里,德、法、意等国可以用固定的价格从美国那里“买”来黄金,而且几乎是无限量供应。但中国目前有没有可能以固定价格在国际市场上买进黄金?不要说增加到外汇储备的10%,相当于买7000吨左右了,就是买1000吨,只要有中国增持的预期,国际上的黄金价格就要涨翻天。结果就是中国当了全球的“大救星”,而美国等黄金储备大国受益匪浅,黄金ETF的投资者(包括索罗斯)也大赚特赚。

日本的黄金储备同样比较少,恐怕根本原因是日本和中国面临的处境一样。既没有美国那样的历史机遇,也没有法、德等国的购买机会。未来人民币将成为国际货币,中国就不需要太多的美元储备。届时,中国的黄金占外汇储备的比例会不断上升。

中国曾在前几年,一次性宣布黄金储备从600多吨增加到目前的1054吨,就是通过在中国国内粹金提纯的方式实现的。中国武警黄金部队的作用就是全国范围内找黄金矿,中国即使要增加黄金储备,也将通过中国武警黄金部队及国家黄金公司这种渠道,而且没有必要到处讲。中国增加的400多吨黄金难道是一个星期内完成的?但却是在一夜之间宣布的。

中国秘密增加黄金储备

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的黄金储备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增加了400多吨,这说明,这一过程是在非常机密的情况下完成的。

2009年4月24日,国家外汇局透露中国黄金储备上升到1054吨,较2003年增长了75.6%,在全球排名第六。6年未动的中国黄金储量,几乎在“一夜间”暴增75.7%,从600吨飙升至1054吨。

21世纪以来,中国公布的黄金储备仅2001年和2003年调整过两次,分别从394吨调整到500吨和600吨。数年来,中国极低的黄金储备使得国家外汇管理局饱受诟病。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中国巨额外储危机重重,增持黄金等战略资产的呼声再起。市场曾一度盛传中国央行在增持黄金,但即使是消息灵通的主力,也未能获知详情。直至2009年3月底之前,央行网站的数据仍然显示,登记的中国黄金储备为1929万盎司(600吨),维持在2003年以来的水平。

市场的普遍猜测终于在2009年4月底得到证实。1054吨,这是央行副行长、外汇管理局局长胡晓炼接受新华社采访时透露的中国黄金储备最新数据,全球排名第六。胡晓炼话音刚落,世界金价随即大涨。

“在全球金融危机依然茫茫无底的情况下,央行终于大幅增加黄金储备,是一个姗姗来迟,但依然非常正确的选择。”经济学博士马光远认为,这一举措无论是对于保卫我国巨额的外汇储备安全,还是对于人民币未来的地位,乃至体现与中国综合国力相适应的在国际金融秩序中的影响力,都是一个必须做出的战略性选择。

6年未动的中国黄金储备一朝获增75.7%,央行究竟是何时作出了增加黄金储备的决策?454吨黄金是如何增持的?

据海关数据显示,2008年中国从国际市场进口2.03吨贵金属或包贵金属的废碎料,其中的1.92吨是12月完成的。虽然央行报表并未直接反映这笔投资,数家国家商业银行却在财务报表中披露了持有贵金属。中国银行的年报显示,2008年底,其在贵金属上的投资高达424.79亿元,工行则持有28.19亿元的贵金属。

贵金属一般指金、银、铂等,而从银行投资的角度来说,更可能集中在黄金上。业内猜测,中国新增的454吨黄金储备很有可能大部分是2008年增持的,而以中行为主的国有银行在替央行操盘。

2006年中国央行研究局成立的“我国外汇储备经营管理的若干问题”课题组,即在课题报告中提出建议,“应该选择有利时机,将部分外汇储备转化为黄金储备”。

胡晓炼表示,中国增持黄金储备的渠道,是逐步通过国内杂金提纯以及国内市场交易等方式。

在国内市场交易获得黄金,是央行以人民币,而不是外汇储备,从市场购得黄金。在央行资产负债表处理上,资产方是“货币黄金”,而负债方是“黄金占款”。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有关规定,黄金储备变动情况需向其进行通报,并得到认可之后,货币黄金即可成为黄金储备。

这次黄金储备的调整主要来自国内市场的做法也是一种新尝试,因为这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增持黄金储备对国际市场的影响。

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李扬表示,中国增持黄金储备的长期趋势,应是缓慢增加的方式,缓慢到尽可能不引起市场大的波动。今后可能还是用类似的方式。

由于国际黄金市场容量很小,我国不可能用外汇储备大幅度购买黄金储备,因为大幅增持会给国际黄金价格造成极大影响,不但会增加外汇储备购买成本,还会遭到国际金融市场的广泛批评。

实际上,我国黄金储备已达到1054吨的消息传出后,国际金价以及国内黄金股价格立即对此作出反应。伦敦现货金价格在北京时间11:30到12:30这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内,迅速从905美元/盎司附近蹿升至912.5美元/盎司,上涨超过7美元/盎司。而山东黄金、中金黄金、紫金矿业等黄金股均在下午开盘后出现大幅上涨,其中涨幅最大的为中金黄金,收涨7.37%。伦敦现货金价格和纽约COMEX期金主力价格均在中国宣布该消息后上涨近10美元/盎司。

市场的反应如此之大,足见中国增持黄金的行为应当足够审慎。

中国可选的增持方式还有很多,包括从国内产量积累以及与其他央行进行“美元-黄金”的资产互换等。中国增持黄金后可能依然在低调中缓慢进行,尽量不引起市场大的波动。

未来中国对于黄金储备的战略又会如何确定?

多位专家透露,应当将增加黄金储备纳入我国的长期战略,但这种增持应保持低调缓慢的态势。增持黄金储备不仅是对冲中国外汇储备中美元风险的重要手段,还将给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有力支持。

业内人士建议,我国应当制定长期计划,低调持续地增加黄金的持有量,在具体操作层面,现有的国内近300吨/年的黄金产量应该尽可能补充国家黄金储备,而工业和居民消费应尽量进口,并建议在给定目标区间价格内持续地购入黄金。

也有人士认为,在黄金政策上,中国应建立金矿、央行储备、民间储备的立体式黄金储备结构。其政策要义是,限制外资对中国金矿的控制,将黄金金矿开采列入外资限制目录,并在金融机构之外,开放更多的黄金进口通道。目前澳大利亚、加拿大、南非等多家黄金公司,在中国占有大量黄金矿权。

溯源中国黄金储备

近几年,中国暗地里将黄金储备由600多吨增至1054吨,甚至还在继续增持黄金储备,只不过受限于国际市场及资源供应,增持速度并不快,所增持的黄金来源也仅限于国内资源,而不是从国际市场买入。我国黄金储备能有今天的良好局面,是与陈云的英明决策密不可分的。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在黄金储备上可谓一穷二白。1971年8月15日,美国尼克松政府实行“新经济政策”,宣布停止对外履行美元兑换黄金的义务。当时,由于美元与黄金脱钩,把通货膨胀的风险转嫁给世界各国,国际金融市场出现剧烈动荡。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规避汇率风险,使手中的外汇储备保值增值,是每个国家都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虽然美元与黄金脱钩了,但黄金作为世界货币的功能并未丧失,陈云非常看好黄金的升值潜力。1973年5月,陈云经过分析后判断:现在世界黄金产量每年平均2200万两,价值35亿美元。而世界国民生产总值按每年增长1%计算,就是300亿美元,当然,货币还有周转次数,但根据我们货币发行与商品流通1∶8的比例算,目前黄金产量也是跟不上商品增长的,何况黄金还有它的工业用途。

当时中国手头有一批外汇存在瑞士银行。陈云认为应该拿出来买黄金保值。这年7月,他在听取由外贸部领导的香港华润公司管理的、中国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设在香港的派出机构五丰行汇报时做了如下判断:今后金价仍会看涨,美元还要继续“烂”下去。我们外汇储备较多,存银行要吃亏,除进口一部分生产所需物资外,可考虑买进黄金。请人民银行、财政部和外贸部一起开会研究,算算在国外存外汇有多少利息,存黄金要付出多少储存费,看合不合算。美元虽疲软,但在较长时期内仍会是国际主要货币,没有别的货币能代替它,原因是美国生产力在世界上仍然是最大的。

在金价上涨中买黄金,确实存在风险。当黄金价格升至每盎司80美元时,陈云明确建议银行用外汇买进黄金保值。但银行认为利息损失大,不合算。

陈云以丰富的经验和老到的算计,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意见。他向李先念建议,与其把外汇存在银行里天天贬值,不如拿来买一批黄金保值增值。针对买卖黄金可能有投机之嫌的疑虑,陈云辩解说:将来如果需要付款,再卖出黄金换回外汇。这样以实际支付为目的买卖黄金,并不算是倒卖行为。李先念接受了这个建议。这次买入黄金,增加了国家的黄金储备,不但在美元狂跌中保证了外汇储备的安全,还为以后对外开放提供了可靠的金融支持。

当时,从世界黄金协会提供的国家官方黄金储备资料看,黄金仍是许多国家官方金融战略储备的主体。现在全世界各国公布的官方黄金储备总量为32700吨,约等于目前全世界黄金年产量的13倍。其中官方黄金储备1000吨以上的国家和组织有:美国、德国、法国、意大利、中国、瑞士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这些国家和组织中,美国的黄金储备最多,为8133吨,占全世界官方黄金储备总量的24.9%。西方前十国的官方黄金储备占全世界官方黄金储备总量的75%以上。

黄金储备达百吨以上的有32个国家、地区或组织,主要集中在欧洲和北美洲,亚洲及非洲国家只占少数;黄金储备不足10吨的国家、地区或组织共有47个,基本上都分布在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其总量只占美国黄金储备的1.43%。从这一数据可以看出,政治经济实力强大的国家的黄金储备也多,这说明黄金储备仍是国家综合实力的标志。

另外,黄金储备在国家金融战略总储备中的比率也说明黄金现在仍然是国家战略储备的主体,黄金储备仍为世界上的发达国家所重视。美国的黄金储备在其国家战略总储备中所占的比率高达56.7%,而其他一些发达国家如德国37.6%、法国47.1%、意大利47.8%、瑞士38.2%、荷兰46.6%,这也凸显了黄金储备的重要作用。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前面我们讲过有些国家根据本国实际情况实行藏金于民的政策。比如印度,其官方黄金储备虽然只有357.8吨,在国家战略总储备中的比率也不高,只有7.8%。但是,据有关资料显示,印度民间的黄金总储藏量至少有1万吨,白银的民间储藏量至少也有11万吨。现在,印度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消费市场之一,其黄金消费量每年达600-800吨左右。印度并不是产金大国,其每年消费的黄金大多数是从国际市场上购买。近几年随着印度经济的高速发展,黄金的进口数量也在大幅增加。

再回到陈云为党为国筹划资金的经历,最早可以追溯到在上海从事地下工作时期。1925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后转入地下斗争。1929年8月,他到江苏省委工作。除了领导江苏和上海的工农运动外,陈云还担当了一项重要职责——审查党内的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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