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猛
地铁轰隆隆驰过
扇扇门在闪亮
一毛钱就能使人时髦观赏世界的肤色
漫游整个东方
于是生活便有了色彩总幻想出发
向着远方
待到出发又有些忧郁所有的路都喧哗拥挤把幻想细嚼过三遍
便想写诗
赞美我的这个城市
只是不再能歌唱树叶每片叶子下
都挤着一群诗人
走过任何一条绿化带都得小心翼翼
不小心便会撞倒一个个诗圣树叶时时在痛苦地战栗
被一片呻吟搅得渐渐凋零
世界所有的色彩都是画画
—切的呼吸都是情绪
与苹果花的四月一样
努力令人激动
咖啡馆也有很多故事
不是七月，北戴河便开放风景摇曳灵感之光为什么
靠悲哀地夸耀叶子
我真担心
该死的诗人将背叛城市只待一声召唤
——树叶坠落的声音
差错
不知哪里出了差错
从那以后
电话铃总是响个不停激动地捧起话筒
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传呼电话的老头
露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一个许诺便成了思念应约而至却不见她身影自行车便永远寄存
存车处的铁牌号
在衣袋里长出了叶子
四月的季节属于忧郁期待着开花
却总难令人如意
待到忧郁消逝年龄已老去
我们都成了
大男大女
（选自《诗歌报》1987年8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