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公元前378年,齐国迎来了一位新君主——齐威王。这新王有个特别的嗜好,爱说隐语——就是说话绕着弯,像猜谜似的。
喜欢说隐语也就喜欢说吧,此公又别有一好——淫乐,还整夜整夜地喝酒。国家事务,也没功夫处理了,都交给大臣们去办了。
上行下效,齐国的百官,也都荒废政务,混乱不堪。诸侯趁机来犯,齐国行将灭亡,眼看着也就是早晚的事了——但威王的左右大臣们,还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劝劝他。
这时候,来了一位矮个子的说客,名叫淳于髡。
淳于髡是齐国的一个上门女婿。那时候,上门女婿唤作“赘婿”, 意思是多余的东西,颇被人瞧不起。
但淳于髡心理状态颇佳,人又好玩,还擅长辩论,多次被公派出国,在和外国人的交锋中,从未输过。
就是这个淳于髡,在大家都不敢劝谏齐威王的时候,站了出来。
他很机智,刻意用齐威王特别喜欢的隐语,来进行交流。他说:“邦国内有只大鸟,停在大王的庭院中,三年都不飞去,也不鸣叫,不知道这鸟是什么啊?”
齐威王也够聪明,当即回答,就是上面这段话。
说了这话后的齐威王,仿佛变了个人。他立即让各县的七十二个个行政长官都来首都朝拜,并奖赏了其中最优秀的一位,杀掉了最差的那一个。
他还并奋力发兵出击,令原先对齐取进攻态势的诸侯各国大为震惊,只好把原来侵占着的齐国的土地,一一归还过来。
按照《史记》的说法,齐威王的声威,就此流行了整整三十六年。
不用说,齐威王在道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看作是那只大鸟了,它忽然腾越而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反观淳于髡,敢于在别人不敢说的时候,为了国家利益,说合适的进谏之辞,也算得上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原文
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卷一百二十六《滑稽列传》10/3197)
今译
这鸟不飞也就罢了,要是一飞起来的话就冲天而上;不叫也就罢了,一叫的话会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