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对我说:“你拜师吧。”
白老二问:“那你呢?”
无名说:“我不需要。”
白老二心痛的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玩。”
无名说:“我没有玩。”说完向外走去。
黑老大问:“那你去哪里?”
无名说:“我去爬树。”说完已经放脚飞奔。
黑老大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朽木不可雕也。”
白老二说:“他不是。”然后他问我:“无名以前也这样吗?”
我说:“他很孤独。我有一种预感,我早晚会失去他。”
我看着二圣异样的眼神,和博士好奇的目光。我的声音穿透时间的障碍同时对三人说:“我不是玻璃。”
我就这样成了两位老头的徒弟。
我不想说我经过了多么残酷的训练,因为这不是一个关于勤奋和持之以恒的故事。人们总是强调需要怎样怎样的努力就会获得怎样怎样的成功。但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那些所谓成功人士的标准。他们只能笑笑别人再笑笑别人。但那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恰恰相反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脊梁。好多人歌颂他们是英雄,但歌颂者永远骄傲的踩在英雄头上。谁他妈都不愿当这样的英雄,但历史上从来不缺少这样的英雄,不是他们相当而是因为历史需要他们。他们就是人民大众。
有人否认环境能改变人,认为环境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不能改变活的。我不同意,我认为环境是所有死的东西加上活的东西组成的一个不死不活的东西。我看到这个不死不活的东西从我的脑袋里飞出来,变成一个清晰的实体悬在屋顶这个东西越来越清晰。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忽然它变成了无名充满奸笑的脸,然后一大捧雪花砰的砸在我的头上。
我一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说:“哪里来的雪。”
无名说:“冬天来了。”
我说:“不是秋天吗?”
无名说:“你被关在山洞里关傻了吧。”
我想起这些天我一直在修炼。
无名说:“你刚才躺在床上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了解世界的本质。我从来没有发现我距离世界的真相如此之近居然全被你的一张丑脸打破了。”
无名说:“万事讲究缘分,强求缘分可不是一件好事。你什么时候学会领悟了。”
我说:“黑师父说武功就是领悟。我天生具备金刚不坏之体只需要将体内的灵气和自然融会贯通。”
无名说:“那个黑老头划了一辈子圆,练了一辈子以柔克刚,反而没有白老头放下的快。”
我说:“难道放下就一定会幸福吗?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
无名没有说话。
我说:“人们放下的点不一样,有的人放不下生命,有的人放不下荣誉,有的人放不下金钱。为什么黑老大一定要放下白老二放下的东西呢?”
无名说:“我觉得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
我没说话,我想我是天才。
无名说:“我想堆雪人。”然后拉着我跑了出去
雪,雪,雪,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雪。纷纷扬扬飘旋的鹅毛大雪顷刻间就将整个天荡山覆盖,铺了一层又一层。天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筛子,洁白的小精灵你推我攘从拳头大的筛眼里逃了出来,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融合成一张洁白的天幕一张一张从天上砸下来。
无名说好大的雪。
我说:”你看黑狗变成了白狗。“
无名说:”我们在树下堆一个雪人吧。“
我在想黑的有可能是白的,白的也有可能是黑的,黑并不代表坏。师父教会了我怎么思考。
无名说:“我们堆一个站着的雪人还是坐着的雪人。”
我说:“一样一个吧。”
无名兴高采烈的拉着我跑到松树下,白老二正在树下打坐他瞪了一眼我们说:“你们来干什么?”
我说:“师父,弟子···”
无名说:“我们来堆雪人。”
白老二说:“玩物丧志,闭关修炼去!”
无名说:“我要在这堆雪人。”
白老二说:“我要练功。”
无名说:“好吧。”
白老二有些失望,这让他想起前些日子和无名赌斗做饭的事情。那时候的情形和现在一样。
几天前白老二叫住无名说:“人活着要感恩。”
无名说:“恩。”
白老二说:“人活在世总要有一技之长,你虽不是我徒弟,但我多少应该教你一些本事。”
无名没有说话。
白老二说:“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都由我来教你做。”
无名说:“我会做饭,我不用学。”
白老二说:“那我不教你,你自己做吧。”
无名说:“我不做。”
白老二说:“不做不许吃。”
无名说:“你做了,我就吃。”
白老二说:“你不做我也不做。”
无名说:“你不做吃什么。”
白老二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无名说:“好,我们谁先吃饭,以后的饭就由谁做。”
白老二说:“好。”
黑老大说:“傻孩子,他有灵气护体,三五日不吃饭没什么关系的。”
无名没理他,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白老二坐在地上守护着无名,二人进入植物人状态。
第一天谁也没说话。
第二天白老二撒了泡尿。
第三天白老二说:“我说不吃饭没说不喝水。”无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第四天白老二坐不住了在地上转圈。
第五天白老二躺在地上喘着气瞪着一动不动好像死了的无名。
第六天我把米汤放在无名嘴前无名不动。放在白老二面前,白老二紧紧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第七天,白老二喝了汤,但没有吃米,我知道他输了。
第八天我端了一碗肉汤,无名不闻不动。白老二吞咽着口水突然他蹭的站了起来将肉汤端到无名嘴前。无名睁开眼睛忽闪忽闪的摇了摇头。
白老二抖动着双手把碗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又吞咽了一大口。然后把整碗汤灌进来无名的嘴里。
无名气若游丝的说:“我可是不做饭。”
白老二说:“鬼才让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