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美是无法形容的。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千娇百媚倾国倾城,什么花容月貌绝代佳人。这些词都太丑了,美不足以赞美她。
而无名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个女人。”
我恶狠狠的瞪了无名一眼说:“虽然我悟道十几年,但我也知道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一个,一个.”那一刻所有的赞美之词在我心里融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无名说:“一个什么?”
我说:“一个.女人。”
我发现,这才是赞美的极致。
这个女人披着彩霞从天而降。只有我和无名知道。幽幽的清香像漫天弥漫的阳光充盈着整片天地。只有我和无名闻道。她足底踏碎的金莲化成满天花雨纷纷扬扬,只有我和无名看到。
我懊恼,为什么无名一定要在我身边分享我的荣耀。
无名说:“你闭上眼睛好不好。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来告诉你。”
我说:“和别人分享这样的一种景象的确是一件憾事。但多余的人是你。”
无名暂时看不见了。他连动都不能动,我知道他恨我,但我忍不住。有一些美好是不愿与人分享的。
女人看着这浩荡的洪水,眉头聚成的忧伤足以让天下人心碎。
她张开手臂像天使的翅膀。
水面再次发生了变化,一滴细小的水滴凌空飞起,好像清风吹起的烟灰。水面微微荡漾好像有了生命一样。一滴滴水滴漂浮起来。“咚咚”的破水之声宛若天籁。水珠的速度越来越快,水面又掀起了汹涌的波涛。无数的漩涡飞速的旋转。漩涡中心渐渐升起山一样的水柱。水柱越长越高,在高不可及的天空蔓延,好像无数火山喷发升起的浓烟。如血的潮水在天空中汇聚并不落下。
大地的山峰渐渐露了出来,高原的树木露了出来。七座城池露了出来。草地河流荒漠都漏了出来。
血海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在天上咆哮,汹涌翻滚。
人们呆呆的看着一个霞光遍体的女人,驱逐了十几年的血雨,忘记了兴奋和欢呼。
“女人.一个女人。”这一天人们只记住了这个女人。
无名说:“发生了什么。”我惆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解除了无名的禁制。
无名说:“为什么一个女人七城都TMD可以看到。”
我说:“硕大的七城还不是尽收你的眼底。这个世界就允许你有BUG啊。”
无名气愤的不在说话。他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解释为幻觉。
斜阳滚进了山里。
无数人疯狂的哭泣:“光,光,我们要光!”
神女看着痛苦的人们,两行清泪如玉珠般透明。
我说:“她哭了,她为什么哭。”
无名说:“她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她不能看到这个世间的痛苦和罪恶。”
我说:“这样的人岂不是太累太傻吗?”
无名说:“岂止是傻,简直是惨不忍睹。她定会为天下人伤心而死。天下人也会为她的死痛不欲生。”
风轻吻她的脸庞,也把她唇间的清香送到我的嘴上。
我说:“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
无名悲哀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不配。”
我咬紧牙关,目眦眶裂。我说:“你说什么?”双拳攥紧已经微微发抖。
无名说:“你不配。”
我羞怒却无法发泄。我可以瞬间将无名撕碎,但他的话确是世间所有强者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配。或许我们以后可以是无话不谈朋友,但得不到她的心将是我永生永世解不开的魔咒。我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无名说:“缘分天注定。各有各的缘法执着也没用。毕竟你选择的是一条杀伐之路。而她选择的是救赎。你要做的就是让她伤心。”
清风吹,吹不断漫天的愁肠,血海滚,诉不尽此时的惆怅。
我说:“但愿我不要伤她太深。”
无名说:“时间会改变记忆,也会抚平伤痕。想开一点,自在一些吧。”
血海乱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青褐色的天空露了出来。破碎之声滚滚传来,好像开启了一道天际之门。澎湃的怒涛被天门蛟龙吸水一般吸走。天空高高荡荡。神女此时好像筋疲力尽在半空微微叹息。
人们口中还在呼喊着阳光,面色凄惨,悲鸣遍地。
神女双手合十。嘴中轻轻念诵。似乎在默默祈祷。神女全身金光大盛,光芒流转金色的光芒瀑布般洒下,宛若阳光普照大地。
“光,是光明。”人们欢呼。
光明就是希望。阳光驱散了疼痛,稳定了人们的心智。但神女的能力有限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最后无能为力的神女昏厥一般向苍茫大地落去。
神女缓缓降落,全身是金色的光芒,头顶是深青的天空。
七位城主终于感到异样,慌忙飞身前去营救。我看到孤峰蛇域显出一个庞大的蛇影,但又自惭形秽般缩了回去。
末日火山鹰鸣震天神鹰苍劲的双翼拍打着气浪。鹰王振翅千里,数百只神鹰保驾护航。
神女缓缓落在了鹰王的背上。众城主停止了飞行,注目凝视。
鹰王一声长鸣,划破天空。载着神女小心翼翼的飞行。数百只神鹰在鹰王背后随同。
众城主默许了鹰王的举动。
鹰王载着神女绕着七城缓缓飞行,所有的人都跪在街头默默垂泪。
欲望之城没有半点色相,跪地默默祈祷。而上帝之城的城主却脸色异常。
天葬,末日火山终于再次开启了自己的永生之门。这也是人们对神女报答的最好方式。
“阿弥陀佛。”精力充沛的佛号响彻云霄,悲痛异常。无边的佛力迎空飘荡,护送神女返航。泪水再次遍地流淌,如春雨一般浸湿了大地的土壤。
谁也不知道灵云寺的佛号因何而起,随谁而去。谁也不知道灵云寺的灵智大师什么时候坐化。流水和尚什么时候四处流浪。我有我的故事,他的事只有暂时放下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