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说:“你以为还有谁?你一闭眼就过去了十几年,你还指望我变成什么样?一个五尺差半寸的矮子?”
我挣扎着站起来,感觉到地面忽然间被拉低了好多。天空在头顶旋转,心脏也在我想不到的地方砰砰跳动,总之我现在操纵着一个陌生的机器,感觉真TMD的别扭。
我干脆躺了下来对无名说:“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
无名说:“不然还能有谁?”
我说:“你很了不起。”
无名说:“了不起个屁。”
我说:“在我心里,灵气对我说你是一个废物。但我知道那正是你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无名说“什么与众不同?”
我说:“你让别人轻视你,忽略你的存在,你可以骗过天下所有的人。”
无名说:“你也可以这样不是吗?”
我说:“我做不到,我的心里有一团火,有一种在黑夜中绽放的欲望。”
无名说:“你度过了心劫,释放了灵魂,不应该有俯视众生的欲望。”
我说:“我并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心灵,我留下了一根苦藤没有拔除,我发现没有了它,我就不会是一个完整的我,我需要它成为我的动力。”
无名说:“你留下了什么?”
我说:“恨。我永远做不到你的洒脱,我也不希望做到你的洒脱,我要成为命运的掌控者,不仅仅掌控自己,还要掌控这个世界。”
无名说:“那你首先要试着站起来,躺在地上的人是什么也做不到的。”
我知道他在逃避这个话题,最起码,我说的话他有一半不相信,我不知道他是不承认自己的洒脱还是不相信我能掌握命运。直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我宁愿在迷茫求索中度过一生。
我说:“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不知道你不相信什么,我还知道你不可能猜对所有的东西。总有一些事情会出人意料,所以。”
“所以,你是要一身像我一样的衣服站起来走出去,还是要继续躺着做你的掌控者。”无名说。
我看着自己身上残破的布片,所有不该露的东西都露出来了,斑驳的泥点如光线般遍布我的全身。
我说:“你给我洗过澡吗?”
无名说:“下雨的时候洗过。”
我说:“你就不知道给我盖上点儿呢?看我身上都黑成什么样了。等等,为什么我的小弟弟是干净的?”我用惊恐的眼光盯着无名:“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无名说:“有一只母猩猩路过这里,然后你的小弟弟正好在发芽成长,它开始以为是香蕉就舔啊舔。”
我说:“真的吗?”
无名说:“你说呢?”
我说:“求求你说实话好吗?”我用乞求的语气说。
无名说:“好吧,不是母猩猩,是一只.”
我说:“一只什么?”
无名说:“一只狼好吗。”
我说:“狼?”
无名说:“一只漂亮的女狼,它累了,走到这就坐了下去,然后,它就经常.”
我说:“是女郎,还是母狼?
无名说:“兄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如果我说这里有女人,你信吗?你看看这里,除了我还能有人吗?”
我说:“够了!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垂涎我的美色,不是英雄气概,你就对我下了毒手。”
无名说:“我?这可能吗?”
我说:“没错,就是你!”
无名说:“你不会真的这样认为吧?”
我说:“我宁愿相信一个没有动物的故事。”
无名说:“你是在骗自己。”
“如果你是我,你还会这样认为吗?”我说:“如果你睡了十几年发现自己除了小弟弟浑身脏得一塌糊涂,而身边只有我在给你讲述各种动物与你小弟弟之间的微妙关系,你TMD会相信什么版本?”
无名说:“相信是你干的。”
我说:“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无名说:“没错,真相会杀死很多童话,或许你是对的。”
无名说:“其实你不用在意这里干净是因为这里的布是刚刚才脱落的,”
我说:“真的?”
无名说:“真的。”
我说:“你真该给我一套像你一样的衣服。”
无名说:“这件虎皮是我九死一生换来的。”
我说:“你怎么没被老虎吃掉?”
无名说:“因为我全身都是泥土,不洗澡就有这点好处。”
我站起来,我要熟悉自己的身体。无名又要去做饭,我说:“我不饿。”
无名说:“我恰恰相反,我有时候,简直能吃一头牛。”
我说:“我虽然好久没吃东西,但你一定没有我吃得多。”
无名眨眨眼说:“你先去给自己弄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