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兴高采烈地看着漫天的电光火石。密密麻麻的石块遮天蔽日像一张巨伞在大地生出一大片黑暗。
无名说:“哇哦。”
我紧紧扒着石块冷汗涔涔,无暇顾及其他。后来无名说我错过了最精彩的瞬间。我说:“我是那瞬间的一部分,我怎会错过。”我知道我又在为自己的胆怯找借口。
精彩至极的瞬间背后就是如临深渊的危险。享受时你认为一世只有一秒,痛苦时你发现一秒钟就是一世。接下来的几秒钟我觉得不单单是几个世纪那么短暂。
博士说:“石块的轨迹是一条抛物线,上升的极致就是落下。”
我说:“没错我们在落下。”
我趴在岩石上随着岩石旋转。无数的石块相互碰撞,碎屑纷飞,如同漫天弹雨打的我的护罩摇摇欲坠。
无名说:“刺激吧。”
我说:“滚!”
这时一个巨大的石块向我们撞来。无名说:“翻啊!”
我费力蹬着岩石让它翻转过来。“砰!”两块岩石同归于尽。我背着无名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起来。我们俩大呼小叫的旋转。“砰”无名后背重重的撞在飞翔的岩石上。
我说:“刺激吧。”脸上露着坏坏的笑。
无名说:“滚!”
我看着无名呲牙咧嘴的表情心中笑出了一朵花。
石头不断碎裂,我们像碰碰撞撞的皮球不断被弹到远方。终于轰的一声摔在了山上,我们在山上翻滚终于在一处山崖边上停了下来。
我毫发无损的站了起来,心如鹿撞,惊骇像烙印一样印在了我的心上。无名伤痕累累但无大碍。我看着他呲牙咧嘴,但呼吸气脉悠长,真不知什么才可以使他心动。
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无名说:“大难还没有过呢。”
无名把手指向远方。我看见正义和光明不错眼珠的盯着我。飞翔的石块陆续回到地面砸出恐怖的深坑,掀起如雾的烟尘。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漫天。
我隐约感觉到警笛旋转着冲天而起,吐出大片大片的红光。光明和正义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他们飞快的交流了意见。最终决定正义去夺警笛,而光明负责抓捕我。
巨石不断地落在我站立的山崖上,地面震颤如鼓面。一股酸麻迅速从我的脚底板传到我全身,此时的光明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五位城主众星捧月向空中的血笛抓去。几只手离血笛还有尺许,血笛一声长啸。一道无坚不摧的力量从笛管内发出。五位城主各喷出一口鲜血从半空跌落下来。
光明心中一凛,不再管我迅速朝正义飞去。
正义说:“不妨事,抓住他。”光明的灵识迅速锁住了我。
此时血笛发出悠扬的笛声,飘绕在半空荡涤着人们的胸怀。笛声婉转,但隐隐感到一丝凉意。
无名说:“是杀机。”
我说:“来自谁的杀机。”
无名说:“你。”
我无语。笛声引来层层叠叠的乌云。天空转眼彤云密布。血笛管内的血气不断地被抽出渲染着乌云。最后血笛发出一阵轰鸣消失不见。一个红的不能再红的光点出现在云层中央。红点像水落在纸上慢慢晕散,乌云变成了红云。红云的范围逐步扩大像滚滚的浪潮荡漾开去,整片天空一片赤红。整个大地笼罩在********之中。光明和正义一起向我走来。二人的脚步同起同落,眼睛盯着我好像盯着猎物的豹子。
我的心脏随着他们的脚步跳动,一股无形的威压包围着我。
无名说:“你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仔细回忆终于发现这里就是无名的茅房。
无名说:“跳吧,你飞不过他们。”
无名的话抵消了大部分威压,我感到一阵轻松,两位城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威压被无名破坏掉了。
我说:“下边是什么?”
无名说:“我们比赛的厕所。”
我说:“可杀不可辱。”
无名说:“黑老大临死前就是要你放下荣辱,不问恩仇。”
我说:“那是内功心法,是为了让我练功报仇。”
无名说:“你想报仇。”
我说:“想。”
我说:“杀我师父者,必杀之。屠我村落者,必杀之。”
无名说:“好,我帮你,先干掉这两个虚情假意的混蛋。”
我说:“好!这才是好兄弟。你怎么帮我?”
无名闭上眼睛,我看到无限的杀气在他的身旁萦绕,无名大吼一声:“杀!”声若惊雷,气势恢宏。
无名说:“闭上眼睛,照我说的做。”
我闭上眼睛,体内的灵气疯狂的运转。
我说:“杀。”
无名说:“走你。”一脚把我踹下悬崖。
我和我的杀一起跌下万丈深渊。我刚稳住身形,“砰”的一声无名以全身的重量向我砸来。
无名说:“快下坠,他们来了!”
我看到一直大手笼罩在无名的脑后,心中一紧忙抱着无名急坠。在我后背触到潭水的那一刻我看到漫天红云中洒下圆如珍珠的雨点,饱满剔透。红色的雨珠。
血雨笼罩了整个世界。
光明终于没有抓住无名。
我和无名沉入潭水,溅起无边的水花。隐约听到光明说:“这是预兆吗?”
正义说:“什么预兆?”
光明说:“那个孩子说杀。血雨就落下来了。这是他报复的预兆吗?”
正义说:“哪个孩子?”
光明愣了一下说:“是啊,哪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