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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岁月芬芳(3)

鱼贯而入抑或蜂拥而至,悄然无息抑或虚张声势,我已经无法用更贴切的词来描述这春季的打狗队的进入,当打狗队进入黄土路北一巷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作产品宣传推销的热气球正慢悠悠地飞临小巷的上空,他们能够比我更清楚地俯视发生在窄巷里的一切--但这显然是我的错觉。当打狗队进入巷子里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了一只体形很窄很小的短尾鸟“吱”的一声从这边飞到了那边,最后停在了电视天线上,仿佛在瞬时被电击了一般呆立不动。最早感到不安的是狗,是鸟,而不是这巷子。这巷子行动迟缓,反应迟钝,俨然一个老人。我想,这是很多年来时光磨砺的结果,就像北一巷里所有的水泥房子都长了青苔一样,时光在这里结了一层硬硬的壳。一直在这里烧开水炉子的人,从简易厕所里提着裤子出来东张西望形迹可疑的人,乘着暮色行走的衣着暴露的暗娼,无一不是行动迟缓的,漫不经心的,只有北一巷里的狗熟知他们身上散发的不同气味,但它们是狗,它们喜欢嗅一嗅,也只是嗅一嗅便走开,然后懒洋洋地在门洞里趴着。只有北一巷的狗知晓这里的白天和夜晚的所有秘密,那些由人干的见得和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这个小城里的打狗队来了,他们即将干的事是这个春天里发生在黄土路北一巷里最值得记住的事。他们行动迅速,他们要把这里的狗清除干净。他们要干的根本不是那个长年累月地在巷子里拖着垃圾车一路打扫的外号叫“小孬子”的人所干的事,他们将“扫除”得更狠、更彻底。想象吧,一条没有狗的巷子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黄土路北一巷真正的寂静是由一些事物堆积而成的,院墙上的夕照,一棵老树上的硕大无比的马蜂窝,蜷缩在屋檐下抽着烟的老妇人,码放在空地上的整齐的青瓦,顺着屋顶往下蔓延的丝瓜藤和它的老丝瓜,等等。北一巷里的寂静不是空的,是满的,是鲜活而有生气的。多少个黄昏,狗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事物,女人在水池旁搓洗着衣服,水龙头里的水寂静无声地流着。

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当我撞见那帮手拿棍棒和火钳的家伙恶狠狠地干着的时候,我感觉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黑镜头。慢下来,再慢下来吧,让我看清楚那只刚刚成年的黑狗缓缓倒下的经过。真漂亮呵,他们的活干得真不错,他们手脚麻利,干净利落。我所看见的黑狗,一只躺在蛇皮袋里,另一只正在倒下、坠落,倒下、坠落。没有哀号,只有沉闷的棍棒敲击声,没有哀号的还有这黑狗的主人--一个圆脸的虚胖的女人。“一脸的哀伤”是一种矫情的写法,现在,我要说的是“她怔住,长久地怔住”。裹着血的皮毛,同时也裹着尘土,我想,它们正令黄土路北一巷在这个狂躁的春季里猝然苍白、浮肿。

拆迁

这个世界叫我们不得安宁。

我们把母亲从医院接了回来,这一回,我们知道母亲是挺不过这一关了。我们把母亲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母亲是愿意回来的,她在这个家里忙碌了一生。我们守候在母亲的身边,而母亲病前所一直深感焦虑的房屋拆迁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前面的一座楼房已经被掀掉了房顶,建筑工人们正挥着大铁锤砸墙拆墙,灰尘和呛人的水泥味从窗缝里渗了进来,正如我们所感觉到的死亡的气息。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母亲那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而外面正热闹至极,一片喧嚣。我可能永远无法忘记那辆停在楼前空地上不停地冒着黑烟制造着可怕的噪音的拖拉机,它在母亲弥留之际依旧蛮横地拖运着一块块残损的旧预制板。现在,只要我一回忆母亲,那辆钢铁的拖拉机便粗暴地闯了进来,像死神一样蛮横无理,像死神一样干扰着我的回忆。

母亲走了,外面闹哄哄的,外面的声音一直嘈杂极了,外面那些不安分的声音使这个世界看起来就像一个世界。

在这个叫碟子塘的地方,我们一家人一住就住了二十年。但这二十年来,我们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楼房背后的那棵香椿树在每年春天准时地冒出它那鲜嫩的叶子,在时间的轮回里,一切都有序极了。这种有序常常使我们忘记了生活的那种无常。但这二十年来,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对于死亡而言似乎没有什么事是大事。在这二十年,我们兄弟姐妹上学念书,工作结婚,生儿养女,像香椿树那样准时地在春天里冒出鲜嫩的枝叶。

在我们家的窗外,有一棵肥硕的黄杨树,我的父亲总是努力地将它保持着球的形状,每年春天为它修剪掉多余的枝叶,父亲干起那种活来认真极了,在我们的印象中他的那把大剪刀总是黑漆漆的,油滑而雪亮。我们每天安心地坐在明亮的窗子下面,欣赏着窗外的青枝绿叶。我们全家人几乎都喜欢坐在这样的窗子下面,这样明亮的窗子可以使我们保持着生活的那种平静。在父亲的努力下,黄杨树始终是球形的,它不可能有多余的胡乱生长的枝叶。

我们关于家庭的记忆,多半是与植物有关。这不仅仅因为我们有一个曾经在林场工作过的父亲。二十年前,我们搬进新家的时候,这儿只有灰色的水泥楼房和大片的空地。我们有时候连自己也弄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种植的欲望。在碟子塘这个地方,我们全家人种了大量的植物,有绕藤的,也有不绕藤的,有只长叶子的,也有只开花不结果的。我们种下泡桐树,第二年春天又将它砍掉,好让它重新长出更直更壮的树干。我们家楼房旁边的泡桐树都挺拔极了,每年春天开出大朵大朵的淡紫色的花。在夜里,我们有时也会在泡桐花的浓郁香味里失眠,但那种失眠没有一丝忧虑。

当我们接到拆迁通知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在这儿居住了整整二十年。也许没有比拆迁更令人不安的事情了,拆迁使楼房里的所有居住者陷入了岁月的那种幽暗之中。拆迁使居住者惊慌。我们全家人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楼房拆迁前的那种焦虑之中。母亲比我们更显伤感。作为一个老年人,她已经习惯了这座行将老去的旧楼以及它所衍生的一切。在母亲去世前,她的脾气突然变坏了,经常烦躁不安,整天喋喋不休。这是即将到来的拆迁所造成的吗,抑或是死亡的前兆?

二十年,太久也太短了。我们二十年前坐着大卡车搬进碟子塘时,这里周边的老房子也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拆迁。我们一住进新居就发觉新楼里的老鼠多极了,还有蛇。毫无疑问,它们都是从被拆毁的老房子里逃出来的。而现在,这一幕又将重现。从我们家里逃出的家鼠、蟑螂和蛇们,它们将身往何处?

我们接到拆迁通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碟子塘巷里的这几座楼房已经老了。拆迁不仅使人感到恐慌,也使楼房陷入震荡。我们家的房子实际上已经被白蚁啮食得不成样子了,房间里的墙壁已经粉刷了两遍,下水道也已经彻底堵死了。有时我们想,难道我们早已经做好了遗弃房子的准备?正如我们已经越来越习惯于母亲的那种纠缠不休的唠叨,而做好了将她遗忘的准备那样吗?

一切仿佛都是有预谋的,死亡也是这样。我家窗子外面的那棵黄杨树在夏天里生了虫子,当我们发现时,树叶差不多就要被吃光了,那是一些学会了伪装的虫子,挂在树上隐瞒了我们的眼睛。而香椿树竟被一个靠搬运过活的邻居用大铁链拴死了,我们从未在意过他那辆停靠在香椿树旁的三轮摩托车以及那条锈迹斑斑的粗铁链。泡桐树也被大风刮歪了几棵,竟至于有一天一只麻雀突然撞在窗玻璃上,掉下来摔死了。

我们居住在碟子塘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碟子塘过去的模样。我们甚至也不思索未来,我们是一直活在现在的。但当拆迁成为一个必须接受的残酷现实的时候,我们感觉到了时间的那种虚无。这种虚无感就像很久以前碟子塘的那种水波荡漾,一个个空心的波纹无止境地向岸边扩散开来。当碟子塘作为一个池塘要填埋时,没有人去通知他,我们却比它要幸运,并且在多少年后成为建造在碟子塘的楼房里的居住者。而我们居住在碟子塘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们这儿曾经是一口碟子塘,这儿曾经水波荡漾。

但我们最终被驱赶了出来。我们在一个地方能停留多久呢?二十年已经足够多了,我们这么想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清明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山上,山上到处是白花花的石碑,人们在山坳里时隐时现,纸灰和鞭炮声使山冈在风中微微摇摆、颤动。躁动不安的是我们,唯有死者在泥土里安静地睡着。整个墓园喧闹极了,我们就像过节似的来到了山上,吃着零食,带着孩子和玩具。回去的时候,我们总不忘回头看看那些山头上无人收割的茅草,它们疯狂地长着,茂盛至极,在风中摇荡不止,它们多么像我们内心里的那些永远也割不完的欲望,永远也割不完。

丢车记

我丢失了一辆骑了多年的车子。在丢失车子的同时,我也丢失了一部分精神。一辆骑了多年的车子,那该是一辆怎样的车子?我熟悉了它的脾气,它的已经破烂不堪的躯体,但我骑着它在马路上奔驰时感到如此惬意。现在让我回首那些丢车的日子,那些恍恍惚惚的日子,那些在路上踽踽独行的日子。

在这辆老式的车子身上,我花的精力已经太多了。我几乎换掉了它身上的所有零件,没有一处是原来的,但也没有一处是崭新的,堆满了灰尘,骑起来吱吱作响。我有时候骑在宽阔的马路上,真担心它会一下子突然垮掉,让我站在马路中央无事可干。这被人摘掉了铃铛的老家伙,我能够一眼在楼道里一排排的车子里认出它。它太老了,简直老掉牙了,已经陪我穿越了无数的大马路和狭窄的小巷。

我早就感觉这车子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我骑着它,丝毫没有意识到我是在“骑它”,而是在随意地使唤它,多么惬意,多么自然。它的链条和我的腿部肌肉一样不怎么发达,但它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把我带往一些地方。我把它扔在漆黑的过道里,过道是一个肯定堆放了很多杂物的地方,纸箱子、蜂窝煤、破烂的鸟笼,甚至连狗食也有。我一个人在过道里停留的时间太短了,我总是匆匆地穿过一些过道来到那些明亮宽敞的地方。我把车子丢在漆黑的过道里或者一棵皮肤粗糙的老梧桐树下。有一次,当我从门洞里出来,猛然看见一缕秋日的阳光正斜斜地打在车子的座凳上,并且有一两片枯黄的叶子卡在车轮里,我就是在这时发觉这车子老了,同时也美极了。

这辆老式的自行车是父亲给我买的,那时父亲还不像现在这么老,那时父亲有足够的力气帮他的儿子干一些事。而现在,父亲真的老了,但这衰老中有一种悲壮的力量。我是在下班的路上遇见父亲的,我骑着车子从父亲身边飞快地经过,没打一声招呼。有时我想,我和父亲的关系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但什么又都埋在心里。我下班时,街上人流涌动,我有把车子停在十字路口仰望落日,一边等待着红灯过去的习惯。父亲总是慢慢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他佝偻着背,手上攥着一卷新鲜的报纸,落日的余晖披洒在他的身上。这种场景令我战栗。我回忆一次就战栗一次。我从父亲身上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轻易地被年龄打倒的。但父亲的的确确衰老了,老得不成样子,让人担心。在家里,在光线昏暗的房子里,我和父亲经常是默默地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一起,我们会想起一些与天气有关或无关的事,但彼此都很少开口说话。而在院子里,父亲依旧栽种着属于他自己的那些我说不出名字的植物。

我们对于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事物都有一种默契。当我丢失了这辆车子时,我的生活陷入了一种缺失。在焦躁不安中,我等待着这些日子过去。我几乎是在一种近似于低烧和呓语的状态中开始寻找车子的。我拿着手电筒盲目地穿行在一个又一个楼道和窄巷里,我认识了各式各样的旧车子,它们都沉浸在某种属于车主的气息里,呈现在暗夜里。我还认识了各式各样的老房子,被一个又一个雨天消磨着老去的房子,外面是猫,是电线上飘荡的衣服和安静的烟囱。

风筝挂在电线上

风筝挂在电线上,已经只剩下了骨架。这只风筝是什么时候被一阵风刮到电线上的,以及那个放风筝的人究竟是谁都已经无从问起。风筝孤零零地挂在高压电线上,在一阵阵的寒风中摇曳而无法飘荡。和风筝站在一起的还有几只冬天的麻雀,它们始终无法使自己安静下来,它们一辈子唧唧喳喳。

我仰望这风筝的骨架,却分明感到了一股高压电流的通过。我已经三十岁了,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实际上已经快接近三十五岁了。时间这个东西根本就不能想,你越想它跑得越快,你不想它就缓慢。我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经过一些事物一些地方,这只挂在电线上的风筝是其中之一。我知道,我上班时是一个人,我下班时是另外的一个人,我被撕扯了这么多年了,也都习惯了,也都无所谓了。

我下班的时候喜欢在路上东张西望,什么都愿意看,什么都想看。一对在人行道上突然反目而激烈争吵的恋人,一只趴在树干上翘起一条后腿撒尿的脏兮兮的狗,一只被各种各样的汽车轧得面目全非的布娃娃,以及被一阵狂风刮到天空的黑色塑料袋,它们令我下班回家的路途充满了惊奇的新鲜感。越是凌乱的风景越使我放松,使我大胆。我已经深深地厌倦了那种整齐划一的生活,那种仿佛穿在各种制服里的严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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