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寿扛着箫禹一路疾奔,不消一炷香便来到黄府墙外,偷眼一瞧,见四下无人,一个纵身立刻跳跃了进去。才进里面,迎面走来一名丫鬟,惊愕不已,正待喊叫,高大寿挥刀而过,立马将那名丫鬟当场砍死。随后,疾步而行,朝着一处偏远的厢房走去,路上复又遇上几人,均惨死在他的剔骨刀下。高大寿暴怒的狂走,过了约莫半茶盏工夫来到那处厢房,无比熟稔的打开一处暗道机关,厢房里的一处博古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门洞来。
高大寿见了,毫不迟疑,立刻朝门洞走去。门洞里面却是一条通道,四周都是青色的石砖,顶上也异常光滑,只在不远一段的墙壁之上嵌着几个宫灯,里面的光亮燃的却不是灯油,而是放着一颗颗夜明珠,鹅卵石般大小,透过白纱般的宫灯,将整个通道照的光亮无比。沿着通道复又走了一会,前面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丈来大小的石室。石室也就丈来高,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也是镶嵌着夜明珠宫灯,正中间有两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更有一层淡淡的白光萦绕其上。
高大寿见了眉头一皱,放下箫禹,来的石门之前,伸出双手,泛起阵阵白芒,稍后十指如车轮般转动,拨弄石门白光。顷刻,石门之上的白光卷起阵阵涟漪,闪闪灵动,持续了片刻,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两扇石门缓缓自动打开,露出一间巨大的石室。
高大寿打开了大门,身上气息一敛,扛起快成冰块的箫禹继续朝里间走去,他才一进入,后面的两扇石门又缓缓关上。走入石室,迎面却是阴风阵阵,只见里面一字排开不下数十个灵位,每个灵位的后面都放着一具水晶棺木,棺木里里面躺着一具具白骨森森的骷髅,甚是吓人。高大寿确宛如未见,瞅也不瞅围绕成一圈白骨灵位,径直朝着正中间的一处高台走去。只见那石材雕刻的高台之上刻印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银光闪闪,直冲石室数丈来高的顶部。这道银色光柱的正中间确漂浮着一个水晶樽,里面鲜红一片,叠影重重,似乎有活物在不断窜动一般。
高大寿见了,面露可惜,心下暗道,看样子只能让这小子服下,然后再慢慢淬炼他的精血,虽然这般功效大减,但总胜过没有。如此想罢,便不再犹豫,满脸凝重,手上更浮现一层浓郁的白色光芒,缓缓的朝正中间的水晶樽伸去。高大寿的手才一伸入,周围的符文顿时一亮,银色光柱中立刻幻化出无数道银色小光芒,不断的朝着高大寿的手刺去,确被那一层白色光芒挡在外面,不得寸进分毫。待高大寿的手一摸到水晶樽,银色光芒顿时大炽,好几道竟然冲破护手白芒,瞬间在手上穿出好几个血洞。高大寿眉目紧皱,全身气息喷涌而出,手上的白光再度浓厚了几倍,这才堪堪挡住银色光芒的进攻。
可是往回拉之时,那看似轻巧的水晶樽确重若千金。高大寿不由青筋暴露,使劲全力,这才一点一点的缓缓将水晶樽拉出了银色光柱。那水晶樽一脱离光柱,登时变得轻盈无比,高大寿感觉手中一轻,登时松了口气,再一瞧,那银色光柱立时消散了去,化为须有。高大寿摸着水晶樽,轻轻抚摸了几下,沉醉无比,竟连手上簌簌掉血的血洞也是不管了,模样比那抚摸情人的时刻还要疼爱几分。
过了良久,高大寿才从沉醉醒来,咬牙切齿的望着满身寒气的箫禹,狰狞无比,几次心中都想将他碎死万段,但转念一想,没有了万年冰液,周围的森森白骨便是下场,只能愤愤的长叹了一口气。稍后,高大寿拔开水晶樽闪着白光的封印条,那水晶樽盖顿时一弹而开,里面传来一声惊啸九天的鸟啸之声,接着更有一头七彩金色之鸟的虚影围绕着水晶樽四处飞舞,暴热的气息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石室都温度的提升了少许。
高大寿见了,喃喃说了“果然是朱雀之血!”,然后十指如车轮般转动,无数白芒从他手指之上飞跃至水晶樽上,点点白芒投入,即刻引起七彩金色之鸟虚影阵阵反抗,暴热的气息更加强烈,高大寿的额头都不由显出丝丝汗水来。随着点点白芒的不断的飞入,那七彩金色之鸟越飞越慢,最终一声长啸,飞入血雾之中,消失不见。周围暴热的气息顿时一敛,高大寿大喜,十指转的更快,那水晶樽中的血雾开始缓缓旋转,速度渐渐变快,稍后,竟然转的极快,带起阵阵幻影,直到半响之后,化为一滴鲜艳异常的鲜血,漂浮在水晶樽之中。这时,高大寿才稍稍舒了一口气,手指一弹,那精血激射而去,一下没入箫禹微张冻僵的嘴唇之间,消失不见。
稍待了片刻,箫禹身上突然冒起阵阵白烟,原本结成一体的冰丝竟然化为渺渺白烟,一簇簇肉眼难寻的火焰从四周浅浅冒出,甚死吓人。原本意识模糊的箫禹被朱雀之血一灌而入,腹中升起一股剧烈的狂热之气,飘向身体四周,喷涌而出,沿着各处血脉,横冲直撞,顷刻间便突破桎梏,现象出来。恢复神识的箫禹只觉全身一暖,舒服了陡然长舒了一口气,不料片刻,热力喷涌而出,整个身体宛如置于岩浆之中,热的他感觉全身都泛起阵阵烧焦之味,疼痛不已。就这这时,忽而一股寒气又直冲而上,立时又将他冻成了一块冰块,僵硬无比。就在这两种无比奇寒和酷热的煎熬中,箫禹时而满头白烟,时而又冻成冰块,身上的奇经八脉,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忽涨忽缩,一阵阵锥心的疼痛不断传来,疼的箫禹面上狰狞无比,倒吸冷气,狰狞无比。
“嘿嘿!”高大寿见了冷笑两声,讥讽道:“自作自受!现在是不是想求我杀掉你啊?”
“我(****大爷)!你(不得好死)!”箫禹一阵冷一阵热,舌头和牙关根本不听使唤,说了半天只说出“我和你”两个字,余下半截怎么也数不出来,唯有灵台保持的那份清明维持着身体不倒,确时而左倾,时而右斜,类似一尊不倒翁一般。
“煮熟的鸭子就嘴硬!叫你一口喝掉我的“万年冰液”,这本来需要慢慢炼化的宝物让你这混账东西暴殄天物了。最近我方才找到解开封印的方法,本来想一次炼化一滴“万年冰液”,最多也就月余时间便能完成,到时我再吸入这朱雀之血,当没有任何后遗之症。岂料你这混账东西一口喝掉了我的宝贝,现在说不得就要让你受尽折磨融合了这朱雀之血,偶后嘛!”高大寿说着,突然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将你身上的精血一滴滴炼化,将你变成人干,肉干,然后把你的皮晒干,垫在我的房里当地毯,我要将你天天踩在脚下,哈哈!”笑声中透着极度的疯狂的愤怒。
极寒极热煎熬的箫禹听到他疯狂至极的话语,心中一颤,突然他眼中一闪,也跟着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的声音确透着诡异的断续。
“臭小子,笑什么笑?”高大寿见了,笑声愕然而止,面色阴沉的问道。
“我,我,笑,笑!”箫禹半天才抖出两个字,忽然全身一扑,朝高大寿猛扑而去,仔细聆听的高大寿猝不及防,急忙运气元力,护身急退,可是还是慢了一小拍,让箫禹抱住了一条小腿,一股奇寒的力量缠绕而上。高大寿大惊,全身气息猛然一增,确还是慢了一步,一个不稳,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箫禹痛的狞笑连连,“哈,哈”断断续续,“我,笑,我,们,不,如,一,起,死!”道完,张嘴就咬,疯狂到了几点。高大寿眼中尽是骇然之色,忙运起元力,一掌猛劈向箫禹头部,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掌上的白色光芒将要击在箫禹头上之时,突然冒起一片冰晶,将元力驱散开去。高大寿大骇,掌上力量又增加了几分,那一片冰晶也变厚了两分,再次将他的力量挡住。
就在这时,突然,箫禹扬起狰狞的头,嘴里竟然带起丝丝血肉,鲜血淋漓,高大寿疼的大惊失色,忙伸手去摸腰间的剔骨刀。
突然,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那被扯裂的伤口之处传来,高温宛如岩浆,所过之处升起阵阵白烟,竟然飞速的燃烧起来,发出阵阵刺鼻的烧焦味。
高大寿惊恐的喊道:“不……”那狂暴的力量确不停止,继续疯狂的冲击而上,原本缠绕其身上的冰丝瞬间一缩而回,飞射到箫禹身上。
“噗”的一声,高大寿身上竟然烧起一丛丛的火焰,他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
“啊……”高大寿惨叫连连,只过了片刻时间,顿时在周身燃烧起一堆火海,将箫禹也笼罩其中。
瞬间,箫禹周身的衣物被烧的寸缕不剩,略黑的肌肤之上确萦绕着一层白白的冰丝,稳稳的将那些火焰挡住,未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灼伤伤,而他下方的高大寿,瞬间被火焰烧成森森白骨。
箫禹疼痛欲裂的脑海中见高大寿瞬间被火焰化成了一具森森白骨,疯狂的狞笑了起来,突然一股狂暴的力量从火焰之中一射而入,登时极其难受的暴热力量再次狂奔乱窜,和那极寒的力量互相争执,你拉我扯,你来我往,相互争夺地盘,直搅的箫禹头痛欲裂,紧握双拳狠狠的砸向地面,渴求减轻疼痛。
箫禹强忍着疼痛坚持了小半刻时间,便再也受不了,脑海中神识一片模糊,渐渐整个人昏厥过去。只是那两股极强的力量仍在他身躯之中四处争斗,你来我往,宛如两军相斗,万马奔腾,可见火焰和冰丝时时可见。
这样的争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这才开始减弱,火焰和冰丝开始收入,皮肤显出晶莹的颜色来。这两股力量相互抵消,相互融合,狂暴的力量越来越弱,最后随着血脉的冲刷,竟然缓缓融合到了一处,随着血脉缓缓流淌。
而让人惊诧的是,那些被两股力量争斗过的经脉变得奇宽无比,比原来增大了四五倍有余,箫禹却是因祸得福。而他原本那略带黑色的躯体更是宛如脱去了一层旧皮,变得白皙晶莹,宛如涂了一层膏脂一般,晶莹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