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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奠定蜀国(1)

善和恶固然差之千里,但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外显的表情相貌也总不一致。

赤壁兵败,曹操留下曹仁、徐晃镇守江陵,乐进镇守襄阳,自己则退回北方。从军事态势看,曹军在荆州处于战略防御,而孙刘联军则转入战略进攻。

周瑜、刘备率领联军沿长江乘胜向江陵进发,诸葛亮留在江夏,孙吴军屯驻柴桑,分别为刘备和周瑜的后援。

此刻,诸葛亮在江夏,一方面密切注视着江陵方面的战事,一方面思考着下一步的战略行动。

诸葛亮认为,江夏郡绝非久留之地,它靠近孙吴,如果周瑜再拿下江陵,江夏郡正好把孙吴军分成两截,处于孙吴势力的腹心地带。

孙吴是不能容下这个肉中刺的,一旦周瑜拿下荆州,孙吴军在外界压力减弱的情况下,会东西夹击拔掉这颗肉中刺。到那时候,诸葛亮等人就危险了。

然而现在又必须留在江夏,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江夏郡对于刘备发展,有着其他地方无法相比的优势。

在江夏郡的西面,只有周瑜率领的3万孙吴军队与曹军作战,而孙吴的大部分军力在江夏郡的东面。

诸葛亮率刘备集团主力2万多人驻扎此地,一旦向西南荆州方向发展,动作要比孙吴迅速得多。

赤壁大战,曹操的30多万大军,被孔明打得七零八落,败军只顾得向西方逃命。东吴周瑜也亲自率领大军,一路追赶,周瑜的主要目的是在攻取南郡。

周瑜渡过长江,大本营在江边刚刚扎好,刘备的代表孙乾,就带着礼物来给周瑜贺喜!周瑜一见孙乾的面,便马上问刘备现在什么地方,孙乾告诉他说刘备和孔明二人已经到油江去了,周瑜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孙乾回去以后,鲁肃问周瑜:“都督,刚才您听到刘备和孔明到油江去,怎么会表现得那样惊慌?”

“刘备赶到油江来,他的目的当然是想去南郡,这一定又是孔明出的坏主意,我辛辛苦苦打败了曹操,他却坐享其成,除非我周瑜死了,他休想做这个梦,让我亲自找孔明说去。”

于是,周瑜和鲁肃立刻起程到油江,表面上是答谢刘备所送的礼物。

刘备听说周瑜来了,对孔明说周瑜真懂得礼貌,刚才只送了他一点礼物,却亲自跑来道谢,孔明却摇了摇头说:“哪里是什么答谢!这样一点礼物还值得周瑜亲自来答谢吗?周瑜的真正目的,无非是为了南郡的问题来探听罢了!”

孔明说完这话,稍微停顿了一下,走近刘备身边,凑到刘备的耳根,低声地说了几句话,然后高声地说:“他如果提到南郡的问题,您就用我的话来应付他。”

见过刘备之后,周瑜就问道:“豫州移兵到此,是不是有意要取南郡呢?”

这一切早在诸葛亮预料之中,刘备依诸葛亮之计答道:“要是都督不取,我便一定要取。”

周瑜笑道:“我们东吴早就想吞并汉江之地,如今南郡可以说已在手中了,怎么会不取呢?”

刘备道:“胜负还说不定呢!守南郡的曹仁勇不可当,只怕都督难办啊!”

周瑜道:“要是我拿不下来,到时任你们去取。”

刘备道:“子敬、诸葛亮也在这里,他们可作证人,都督可不要反悔!”

鲁肃心里踌躇不定,可周瑜已经答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瑜走后,刘备抱怨着对诸葛亮说:“你教我这样说,不是把南郡白白地送给了东吴了吗?”

诸葛亮笑着说道:“不会的,我自有办法。”

周瑜回到营中,开始调兵遣将。命蒋钦为先锋,徐盛、丁奉为副将,带五千精锐兵马,前去攻打南郡。谁知在城外被曹仁一战打败。

甘宁领兵攻击彝陵,被曹洪围困。周瑜亲自统兵去救,才使甘宁化险为夷。吴军遂围困南郡。

后曹仁拆开曹操临走时交给的密信观看,叫军士五更造饭,天明,大小军马尽皆离城,城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军分三门而出。

周瑜见曹兵分三门而出,墙边虚插旌旗,无人守护,又见军士腰下各束包裹,他暗忖可能是曹兵要逃走。于是命令韩当、周泰带兵追击,亲自引人前来抢城。

周瑜率数十人进入城中,徐晃、陈矫埋伏在此,两边弓弩齐发,势如骤雨。争先入城的,都跌入陷坑内。

周瑜急勒马回时,被一箭射中左肋,翻身落马。徐晃、陈矫、牛金等将从城内杀出,周瑜被部下舍命救走。曹洪又返身杀回,吴军大败,死伤无数。

周瑜回到帐中,用铁钳子拔出箭头,将金创药敷上伤口,疼痛难当,饮食俱废,医生说:“此箭头上有毒,急切不能痊愈。若怒气冲激,其疮将复发。”

程普等人只好按兵不动。

周瑜的心胸是出了名的狭窄,自从在南郡吃了曹兵一场暗算,气得死去活来。当他正在疗养箭伤的时候,当然暂停和曹兵交战。

曹仁知道他的器量狭窄,便叫士兵们天天到周瑜营门前去叫骂,骂周瑜没有出息,打了一次败仗,就龟缩到洞里不敢出战!曹仁的意思,是想趁此机会气死周瑜。

起初,周瑜只知道营门外吵吵闹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他的部下也不敢把实情告诉他。不久,终于让周瑜知道了,他便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披甲上马,部将们根本劝阻不住;周瑜带着一百多个精壮骑兵,冲向曹仁兵营。

周瑜厮杀了一阵,口吐鲜血滚下马来,经人救了回来。回营后,周瑜告诉他的部将说:“我这次出战是有作用的。现在,你们散播谣言,就说我因为带病出战,回来后箭伤发作,已经死去。同时叫士兵们一律戴孝,让曹仁相信我真死了,另外派十几个小兵到那边诈降引诱曹仁晚上来劫营。”

军中尽言都督箭疮大发而死,各寨奏起哀乐,军士皆披麻戴孝。

自从东吴这方面把周瑜病死的消息传到曹仁耳朵里,接着又有十几个士兵跑来投降,曹仁相信周瑜真的死了,就在当天的半夜发动劫营。

曹仁率领所有兵马出发,只留陈矫领少数军士守城,其余军兵尽起,杀向吴军大寨。只见南郡城里只剩几个老弱残兵留守,他心想这一下子,一定可以把东吴的兵马整个解决。

果然,周瑜的大本营,简直看不到半个人影,曹仁心里暗暗称喜,突然,一阵呐喊声,大批人马从大本营里冲杀出来,火把也点了起来,大地被照耀得像白天一样。

周瑜手拿着武器,直向曹仁冲杀过去。曹仁看见了周瑜,还以为是他的鬼魂出现,吓得满身冷汗,差一点儿从马上滚下。

东边韩当、蒋钦,西边周泰、潘璋,南边徐盛、丁奉,北边陈武、吕蒙一齐杀来,曹兵被围困在核心,阵势大乱,首尾不能相救,死伤无数。

黑夜里两军一团混战,一直厮杀到五更,曹兵全被瓦解。曹仁、曹洪、徐晃不敢回南郡,引败残军马投襄阳大路而行。周瑜、程普收住众军,径到南郡城下,见旌旗满布,城楼上站着一将,银盔银甲,威风凛凛,大声叫道:“吾乃常山赵子龙,奉我家军师之命,已将南郡取了,都督休怪!”

周瑜大怒,下令攻城。城上箭如雨发,周瑜只好退兵,商议先去取襄阳,回头再来取南郡。忽然兵马来报:“夏侯在襄阳,诸葛亮派人诈称曹仁求救,引夏侯出兵,却让关云长取了襄阳。”

周瑜闻之大叫一声,金疮迸裂。众将再三劝解,周瑜气愤地说:“我不杀掉孔明,怎么能泄我心中这口怨气,程德谋可助我攻打南郡,一定要夺回南郡。”

正说话间,鲁肃来了,周瑜对他说:“孔明欺人太甚,我要出兵攻打刘备和孔明,决一雌雄,复夺南郡,望子敬帮我。”

鲁肃说:“不可,如今与曹操对峙,尚未分出胜负,主公现攻合肥不下,孙刘两家互相吞并,倘若曹操趁机偷袭,则危险至极。而且刘备曾与曹操有些交情,如果逼得太急,刘备投靠曹操,一同来攻打东吴,可就难办了。不如让我到刘备那边走一趟,设法说服刘备,要他将这几座城还给我们,如果他不肯,再动手也不迟。”

鲁肃遂辞别了周瑜,来到了南郡。赵云说刘备同诸葛亮一同正在荆州。鲁肃便又径直来到了荆州。

到了荆州,鲁肃看到刘备的军容整齐,士气旺盛,心中暗暗地佩服:“孔明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得知鲁肃来的消息后,诸葛亮打开城门,亲自出迎。

鲁肃说:“这次曹操带领了30万的大军南下,主要的目的是进攻刘皇叔,那时,我们东吴出动大军,才救了刘皇叔。所以荆州八郡,应该归东吴所有,现在,你们却用计谋夺占了荆州,恐怕是于理不顺。”

诸葛亮笑着说:“子敬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为什么今天说出这样的话呢?正所谓‘物必归主’,这荆州八郡并非是东吴的领土,而是刘表的基业,刘备乃是刘表宗族兄弟,刘表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刘琦还在,刘皇叔以叔父的身份帮助侄儿管理荆州,岂不是名正言顺。”说到这里,便让刘琦出来拜见鲁肃。

鲁肃闻言,心中吃惊,一时默默无语,待刘琦走后才说道:“刘公子在一天,刘皇叔便代管一天,倘若公子去世了,荆州就必须还给东吴。”

诸葛亮自然是很高兴地同意了。

鲁肃回去后,周瑜听了鲁肃的叙述,当下气愤地责备鲁肃说:“你又上了孔明的圈套了,刘琦年纪轻轻的,怎么会那么快死呢?他不死,东吴永远拿不到荆州。”

鲁肃说:“我看那刘琦满脸发青,已经是病入膏肓,不过半年必死。那时候再取荆州,刘备就没有什么托词了。”

果然,鲁肃的眼光不错,刘琦就在半年之后患了肺病离开了人间。

荆州由刘备占领,孙权感到卸掉了承担西线曹兵压力的担子,另一方面又在上游悬起一把时时都可能劈下来的利剑。把荆州让给刘备的担心、不甘心的情绪,时时袭扰着孙权。

而在刘备方面,进攻的重点方向是从荆州向西、向北,向东进攻东吴则没有列入诸葛亮的“隆中对”议事日程。

因此,如何与东吴搞好关系,巩固联盟,让孙权对荆州不感到威胁、担心,是诸葛亮治理荆州时所考虑的问题之一。

鲁肃是东吴政权中颇有远见的政治家,他对与刘备联合共同抗曹有着清醒的认识和坚决的态度。诸葛亮治理荆州期间,始终与鲁肃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孙刘没有刀兵相见,使诸葛亮顺利地夺得了江南四郡。

正在这时,人报公子刘琦病亡。诸葛亮一面料理丧事,一面派大将前去襄阳镇守。

刘备问诸葛亮:“如今刘琦已死,东吴必来讨荆州,如何对答?”

诸葛亮说:“若有人来,我自有言对答。”

过了半月,果然人报鲁肃前来吊丧。

鲁肃一见到孔明,立刻表示:“听说刘琦不幸病故,所以周都督派我特地奔丧。”

诸葛亮心中知道鲁肃的来意,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预备上好的酒席招待鲁肃。

酒过三巡,诸葛亮始终不提归还荆州的事情,鲁肃终是忍耐不住,开口对刘备说:“以前,孔明亲自承诺,如果刘琦去世,立刻把荆州归还给东吴,现在,刘琦既然去世,就请将荆州还给东吴吧!”

刘备未及回答,诸葛亮变色说道“子敬好不通理,我主人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当今皇上之叔,岂不分茅裂土?何况刘景升乃我主之兄,弟承兄业,有何不顺?刘琦虽亡,其子、其弟犹在,尚轮不到东吴。你主乃钱塘小吏之子,素无功德于朝廷,今倚势力,占据6郡80多县,尚自贪心不足而欲并吞社土。”

“刘氏天下,我主姓刘倒无分,你主姓孙反要强争,且赤壁之战,我主多负勤劳,众将并皆用命,岂独单凭东吴主力,若非我借东南风,周郎安能展半筹之功?江南一破,休说置二乔于铜雀台,就是公等家小,也不能保。刚才我主人没有答应,乃是以子敬为高明之士,公为什么没觉察到呢?”

一席话说得鲁肃缄口无言,过了半天才说:“孔明说得不错,只不过对我来说不大好看。要我死倒没关系,只怕弄得两家不和,倒不太好。”

诸葛亮说“曹操百万大军,我们也不害怕,何况周瑜是个毛孩子,如果怕先生脸上不好看,我劝主公写个凭据,只说暂借荆州,将来我们主公得了西川再变还东吴。”

鲁肃没办法,只好答应。

于是,刘备亲自写了凭据,鲁肃签了字,保人诸葛亮也签字画押。

鲁肃回到柴桑,见到周瑜,鲁肃把借荆州的凭据拿了出来,周瑜看后顿脚说道:“子敬中了诸葛亮的计。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打下西川,如果十年打不下来,就十年不还,这个凭据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长期不还,主公怪罪起来,恐怕要连累你了。”

周瑜一番话,说得鲁肃也不由担忧了起来。

过了几天,有军士报说荆州城里人都挂了孝,刘备的夫人去世了。

周瑜喜上眉梢,对鲁肃说他有一条计策,管教刘备逃不出手掌心。

周瑜对鲁肃说:“刘备的夫人才死不久,我们主公孙权有一个妹妹,不但人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还有一身武艺,她的房间里面经常陈列着很多的兵器,她非要嫁一个有本领的人不可,所以到今天还是待字闺中。我们就以招刘备入赘为借口,等他到达时,就将他扣留下来作为人质,逼孔明拿荆州来换。”

周瑜和鲁肃商量妥当后,便由周瑜写了一封信,要鲁肃亲自送给孙权,征求孙权的同意。

孙权对于周瑜的美人计十分赞成,便挑了一个办事最牢靠的吕范到荆州去做媒。

自从甘夫人去世后,刘备昼夜烦恼。正在这时,东吴提出与他们联姻,要将吴主孙权的妹妹嫁给刘备。

当然,要到东吴去,刘备心里难免有点儿害怕。

孔明对刘备说:“请不要害怕,我让赵云陪你一起去,同时,我准备了三个密封好的锦囊,遇到为难时,按着一二三号码的次序打开来,依照里面所写的办法去做就是了,请皇叔放心去吧!”

于是,刘备就带了赵云和500名军士,坐船直驶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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