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多。
紧锣密鼓的准备终于告一段落,该准备的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好了。
阴阳棺摆在了祠堂的正中间,祖先排位前的蜡烛正在燃烧,贡香也是冒着徐徐的青烟。
硕大的阴阳棺面前两盏长明灯,忽明忽暗的闪着。
看着长明灯跳动的火苗,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要两盏长明灯?
他们瞅了一眼这棺材的盖子,更是让他们纳闷,看情况这盖子最多只能盖上这棺材的一半,难道这阴阳棺曾经受到过破坏,导致现在已经是残破不全了。
“都准备好了?”
就在大家纳闷的时候,张月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是张天放背着熟睡的张子良。
“是的,您再看看,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张关光道。
张月玄看了一眼祖先的供案,又围着阴阳棺转了一圈,点点头道:“不错,都可以了。”
说完招呼张天放过来,道:“把子良放在棺材的左边。”
张天放领命,小心翼翼的把张子良往棺材里放去。
张子良毕竟是二十岁的小伙子,张天放一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办到,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几个人都来搭了把手。
“其他的事情怎么样了?”张月玄问道。
“二叔,这您就放心吧,别说是公鸡了,就是这附近所有的母鸡我都给抓起来放到别处去了,您放心绝对不会受到打扰的。”
一个关字辈的人说道。
“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毕竟不是闹着玩的。”张关光插了一句,转身对后面的一个晚辈说道:“你再去检查一下,看看附近还有谁家有鸡,只要鸡叫声能传到这里的全部赶走。”
“好的!”那人领命,一路小跑出去。
刚才那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张关光,这不是看不起人嘛。
又过了一会,张月玄感觉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十二点了,再次交代了一遍,道:“千万不要有鸡叫,鸡一叫我们的时间就有可能不够用,还有,千万不要让长明灯灭了,如果灭了,我们就回不来了。”
“嗯!”众人齐点头。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张月玄说罢,走到阴阳棺跟前,双手捏了个手决,口中念道:“阴阳棺,关阴阳,六道众生皆在场,阴人笑出泪,阳人愁断肠!”
话罢,右手中指沾了些朱砂,在张子良的额头轻轻一画,只见一个虚无缥缈的张子良便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张月玄的动作,这其中最紧张的要数张关宗和张天放了。
“去!”
张月玄一指张子良头前的长明灯,虚无的张子良便往长明灯飞去,瞬间不见了,只是长明灯变得更旺了。
看着便旺的火苗,大家伙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等张月玄做完了这一切,抬腿迈进了阴阳棺,在张子良的旁边坐了下来,还是刚才的那只手,在自己的额头也比划了几下之后,一指自己面前的长明灯,然后整个人慢慢的躺下,仿佛睡着了一般。
“快,把盖子盖上!”张关光道。
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拿过盖子,却不知如何盖上,那盖子实在是盖不严实这个棺材。
“盖住子良那一部分,二叔的那部分不用管。”张关光道。
这也是张月玄之前吩咐的。
其他人按照张关光的吩咐,盖上了盖子,然后紧张的看着棺材前面的两盏长明灯。
在他们看来这阴阳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不知道张月玄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个东西,祖先的东西似乎没什么奥妙嘛。
其实他们不知道,阴阳棺之所以叫做阴阳棺,因为它的一部分属阴,一部分属阳。
死人下葬用的都是阴棺,而阳棺在这个世界上本事不存在的,你想啊,谁家大活人愿意住在棺材里。
而阴阳棺就是让躺在里面的人一部分属于阳界,另一部分属于阴间,轻松的穿梭于两界之内。
当然,这只是部分用处,至于其他的用法,估计连张月玄都不知道。
..。
“子良,起来了!”
正在熟睡的张子良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阴森一片,青湛湛的光芒伴随着阵阵浓烟。
一阵阴风吹来,张子良感觉一阵发凉。
“醒啦?”
张子良这才发现喊自己的是自己太爷爷。
“太爷爷,我们这是在哪?”张子良害怕的看了看四周,问道。
“冥界!”
张月玄不加思索的回道。
“冥界是什么地方?”
并不是张子良没有听说过冥界,只是一时半会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而已,除了莫名的恐惧,张子良只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忍不住的抱紧了双臂,警惕的看着四周,双脚不自觉的朝张月玄挪去。
“就是地狱!”
“啊!?”
张子良仿佛五雷轰顶一般,瞬间睡意全无。
他差点哭了出来,问道:“太爷爷,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不会都死了吧?”
“瞎说,我们怎么可能死了?”张月玄笑骂道。
“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呀?”张子良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告诉你啊子良,以后这里呀就是我们的后花园,也许现在你害怕,等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以后你就不会害怕了。”
“见谁啊?”张子良问道。
张月玄呵呵一笑,买了个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张子良哭丧着脸,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张月玄就说道:“别那么懦弱,像个男人。”
张子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心中暗自埋怨:“你一大把年纪了,当然不怕死了,我可才二十岁啊,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
想到这里,柳馨儿那天使般的面孔又浮现在张子良的脑海,让他忘记了害怕,差点还笑出声来。
可是一想到爷爷说他不可以谈恋爱来,不免又失落起来。
“跟着我!”
在这灰蒙蒙的雾气中,最多只能看到两米远,可是张月玄却指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幽幽绿光,催促张子良跟他一起。
张子良怎么看那绿光怎么恐怖,虽然满不情愿,但是还不敢一个人留在原地,只好跟上。
..
再说其他人守了半夜,那长明灯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是在天快亮的时候也没有听到鸡叫的声音。
除了张天放和张关宗之外,所有人都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要松懈,二叔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在他们回来之前一刻不能放松,白天也是一样,现在我们这些人轮流换班守着。”
张关光作为关字辈老大,张月玄不在他就是当家的。
“老大,你说二伯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一个人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两个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守着便是。”张关光道。
“大伯,协会来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风一般的跑进了祠堂,劲风吹得长明灯火苗四处摇摆,所有人脸色顿时大变,拼了命的想守住那两盏长明灯。